王帳,呂行世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用趕這個字,確實是不太合理,因爲他一路上都是血淋淋的殺過來。
來到王帳時,早有大軍在此等候多時了。
一路上他經歷了很多,什麼焚城、投毒等等,不求殺他,只求拖住他前進的腳步,以此來讓遼國的所有精銳集結在王帳周圍。
遼王阿哈出早已經嚴陣以待,身上穿着着華麗且堅固的狼頭甲,手上拿着神兵滿月,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щщщ ¸ttkan ¸C〇
“燕王,你我應該算是第二次見面了吧。”阿哈出率先開口。
上一次見面,是呂行世捏着對方的腦袋給對方選擇,然而現在,依然沒有變化。
只不過如今的呂行世不是捏着對方的腦袋,而是以整個遼國作爲威脅,讓他交出《天狼食日》和神兵滿月。
“其實我們本可以不用見面的。”呂行世並不畏懼對面的千軍萬馬,平靜的說道:“我要的並不多,只是《天狼食日》和神兵滿月,只要你給了,我甚至連天芝山脈都不會跨過的。”
呂行世說的這是實話,沒有好處,他壓根就不會來塞北。
“哈哈哈哈,燕王當真是風趣。”阿哈出大笑了一聲:“燕國厲兵秣馬,早有吞併天下之意,大嵩不是你的對手,我遼國自然也不是。”
“燕王馬踏塞北,也不過是有朝一日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我見到的不是燕王的兵馬,而只是燕王一人,便打得我遼國無力抵抗。”阿哈出神色苦澀的說道。
他其實根本就無法接受這種情況,他能夠接受遼國被燕國的大軍橫掃,也能夠接受自己被燕軍俘虜、斬首乃至是五馬分屍,但是未曾想過呂行世一個人就完成了這般偉業。
“還有機會的,伱現在交給我,我馬上轉頭離開。”呂行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依舊是遼王,遼國也還是在塞北。”
“此後只要沒有天子命格在遼國,我就不會進入遼國疆域。”
呂行世他說話算話,前提是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他是勝利者,自然是有權利制定規矩。
“這種話燕王就沒有必要開口了,他人不知天子命格爲何?我還能不知嗎?”
“若是失了天子命格,不僅我遼國要滅,蠻夷戎狄四部更是無立錐之地,如今只有拼死一戰,沒有任何退路。”
“不過燕王放心,《天狼食日》我已存放好,若是燕王勝了,有人會給你送來。”
“至於神兵滿月…”阿哈出說着,將他手中的弓舉了起來,這才說道:“便從我的屍體上取走吧。”
阿哈出話音落下,所有弓箭手同時放下弓弦,密密麻麻的箭矢朝着呂行世落下。
對方說出這句話就代表着戰鬥開始。
第一步箭雨毫無意外的北呂行世以傲骨給擋住了。
隨後便是騎兵衝鋒,步兵緊隨。
呂行世其實也沒有想到,這羣人居然會一點都不帶害怕的。
他不知道這是天子命格的作用還是阿哈出進行了戰前鼓舞激勵,但是既然敢朝着他衝鋒,那他也就不會心慈手軟。
騎兵根本就來不及對呂行世做些什麼,連人帶馬在呂行世手中的傲骨這柄鉞下比紙糊的都不如,一碰到就被打成了肉泥。
甲冑再強,也比不過神兵的強悍。
呂行世猶如定海神針一樣,不管這騎兵比擬驚濤駭浪,他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殺得這羣精銳騎兵死傷無數。
一個人站在原地,硬生生的撕裂了阿哈出麾下的王牌騎兵。
騎兵後面,是步卒,身着重甲手持長槍大盾,就這麼一步步的朝着呂行世走了過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阿哈出你確實很謹慎,只可惜…”
說話間,呂行世衝撞了過去,重甲步卒根本就擋不住呂行世的衝撞,特別是還有傲骨在手,步卒硬生生的被他鑿開了一條血路來。
“不可惜,能與燕王一戰,我來日也能青史留名。”阿哈出的聲音傳來,他手中的神兵滿月被他拉到了極限,一道月華般的氣矢浮現。
“那羣從洞天來的兔崽子,稱呼此爲真氣。”
阿哈出給呂行世提了個醒,隨後滿月弓上的月華氣矢就朝着呂行世的頭顱衝了過來。
呂行世眼睛一眯,以傲骨清空出一片區域來。
“真氣,我倒是要瞧瞧有多強。”呂行世將傲骨插在身側,雙拳就朝着月華氣矢轟了過去。
轟!
銀輝瞬間綻放開來,呂行世一步不退,將月華氣矢轟成了碎片。
“不錯,威力可堪一用,比我的金烏火炮都要強上三分。” “若是天地完全復甦,單單這一箭,便可夷平天芝山脈。”呂行世預估了一下威力同比放大一下後,這才說道。
現在阿哈出就能夠藉助着神兵滿月,使用出現階段根本就無法容納的真氣出來,等到天地復甦完成後,威力必然會更加強大。
好消息是滿月歸他了,以後能夠用出這一招的人不再是阿哈出,而是他呂行世。
“當真是強勁,燕王不愧是當世第一,我這一招連洞天真傳都無法抵擋,燕王卻毫髮無損。”阿哈出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此時的他已經力竭了。
沒有傷到呂行世確實是很遺憾,由此卻也明白一件事,有呂行世這等絕世兇人在,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機會一統天下。
呂行世重新拔出了傲骨,繼續斬殺圍過來的士卒,並且一步步朝着阿哈出的位置殺過去。
他不在乎阿哈出還有什麼底牌,除非他能夠拿出比這月華飛矢還要強上百倍的招式出來,纔有可能傷到他。
然而現階段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這種強大的招式。
能夠通過神兵滿月以內力化爲真氣並凝聚出月華氣矢,就已經是超模的招式了,再高別說是天地不允許,就是阿哈出他自己都扛不住。
連阿哈出他都只能釋放一次,不僅僅是體力耗盡,連帶着內力都枯竭掉了,想要再釋放月華氣矢都辦不到,哪裡能再釋放更強的招式。
“給你自己一個體面吧。”呂行世殺到了阿哈出的跟前,看着勉強直起腰來的阿哈出,開口說道。
怎麼說阿哈出也是遼王,如果不是遇見他這麼個開掛的,怕不是已經席捲大半個大嵩了。
“不急,不急。”阿哈出強挺起身板,一揮手,示意圍過來救援的士卒退後。
到了這裡,大局已定,就算是再前仆後繼也無法改變頹勢了。
“我還有最後一招,不知道燕王你敢不敢接。”阿哈出拄着滿月,臉上的疲憊止不住往外流淌。
呂行世眼睛一眯:“有多強?”
他不介意給對方一個體面,前提是對方自己不能做什麼不體面的事情。
“大概一個遼國這麼強,你敢接嗎?”阿哈出說完這句話後,就跟迴光返照一般,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這麼強,那我就接你一招又何妨。”呂行世應答了下來。
呂行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息,某種氣息正在匯聚。
阿哈出挺起腰板,手中滿月再一次被他拉到了極限。
“這是…”呂行世恍惚之間,見到一頭草原蒼狼擡起眼眸,朝着他發出了嚎叫聲。
這就是涉及到了心神的變化,阿哈出的《天狼食日》勾連遼國天命,展現出了天子命格的冰山一角。
這不是什麼好事情,相當於被逼急了強行搏命。
“你拿整個遼國的天命,來賭這一招能殺我?”呂行世露出了一個笑容。
阿哈出手中的滿月弓上,一支血紅色的氣矢浮現,形若蒼狼。
“沒錯,要麼燕王你今日死,要麼我遼國今日滅!!!”阿哈出說到最後,身上青筋暴起,大量的血水滲透出了皮膚。
這一招過後,無論呂行世死不死,他都得死。
引弓,射擊。
血色氣矢從滿月弓手中飛射出來,化作狂奔的血色蒼狼,吞日踏月的駭人威勢衝擊着呂行世的心神。
“可惜了,你還是棋差一着,我的天命,比你更高。”呂行世的嘴角處咧出了一個笑容來。
如果不是他獲得了《登真寶章》這道源自於太玄總真洞天的鎮派傳承,心神不足之下必然會被這血色蒼狼給傷到。
傲骨揮下,瞬息間就破碎了血色蒼狼。
“若是天地不再有限制,我遇見這搏命一招,或許就得退避三舍了。”呂行世看着被他一鉞打碎的血色蒼狼和化爲乾屍轟然倒塌的阿哈出,遺憾的說道。
現在的血色蒼狼,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天子命格和遼國天命的完整作用,只是多了一個更高的屬性傷害,也就是和真氣傷害同等級的心神傷害,以心神和真氣雙重傷害,足以戰勝除了呂行世之外現世的所有人了。
“大王…大王死了!”隨着阿哈出的死亡,軍心士氣瞬間崩潰掉。
所有人都逃了,此刻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呂行世的目標已經達到了。
並沒有人想着爲阿哈出報仇,他們已經被呂行世殺破膽,阿哈出的死只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呂行世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神兵滿月,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人,是他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