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世看着天空之中一百零八顆帶着魔焰的星辰落在了大慶天命的赤焰金鵬身上,化爲了星辰守護着赤焰金鵬。
“天罡地煞出世了,幸好我跟着他們來了,但凡我來得晚上一點,這一局想要贏怕是得讓我來親自橫推了。”
他也看出來了,這一百零八顆天罡地煞魔星只差最後一步,便功成圓滿,屆時得了這一百零八位天降猛人的大慶,哪怕天命不如他,也能夠穩如泰山,呂行世就算是想要贏,只能靠他的武力。
而現在不一樣,每一顆天罡地煞星辰因爲自身都攜帶着一縷魔性,導致有了自身的缺陷。
哪怕爲大慶王朝所用,一個個也是不得善終。
相當於就算是呂行世不去殺這一百零八天罡地煞,他們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位金雲天師當真是好手段,化敵爲己用。”呂行世不得不感慨這位確實是個人物,只可惜棋差一着,運道不好遇見了呂行世。
對方藉着丹詔鎮壓魔星,呂行世直接就用自己的天子命格碾壓了對方的丹詔,給了魔星喘息的機會。
隨即對方這種逆天而行的反噬降臨,這纔有了孔駟開門放走魔星的事情。
而金雲天師自然也是因此而死。
洗練魔星魔性之事,本就是極爲耗費心力,他年事已高,如何能夠撐得住,再加上大悲浮上心頭,所以可能是腦梗或者是心梗發作,當場就給死了。
逆天而行的反噬其實也沒有那麼玄乎,呂行世也看得出來,天命方面的干涉並沒有那麼絕對,更多的是輔助。
就像是大慶的天命與國祚,本身就是國力的表現,像是經濟、軍事、文化等等相應的綜合呈現。
天命衰弱和國祚將盡,本身就是統治階級自己的緣故。
那總不能是底層人的緣故吧?
真要胡亂扣鍋,那底層人豈不是成了冤枉的背鍋俠,享受沒有他們的份,反倒是責任有他們的鍋。
呂行世並不清楚大慶是因爲什麼緣故讓天命衰弱和國祚將盡,但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一百零八罡煞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過這根稻草在金雲天師的洗白下,變成了救命的良藥。
唯一可惜的是藥性不足,想要救命不能通過口服,得通過直腸吸收。
只是大慶的皇帝和諸公很可能無法接受這種不文雅的服藥方式,要不然這一百零八罡煞所化的文臣武將會不得善終?
換成呂行世,他就無所謂,反正他又不管事也不怎麼在意臉面。
“可惜了,雙方交匯的太少,我獲得的情報有限。”
呂行世通過自己的天子命格進行干涉的時候,也是獲得了金雲天師的一小部分情報,這一小部分情報是有關於天罡地煞的。
比如說這天罡地煞的來歷和使命等等,也獲得了金雲天師的伏魔真經。
不過這伏魔真經不是必要的,真正必要的是需要以國運天命做池進行洗練,有沒有這份經文都無所謂。
“只是我來的還是太晚了,晚了整整數十年。”呂行世吐槽了一句,若是他提前到來,在這一百零八天罡地煞魔星剛剛被金雲天師捕獲的時候,就將其放走,屆時降世的就不會是大慶的文武忠良。
反而是會變成各路反王或者是朝堂中的亂國奸佞、禍民妖妃之類的人物。
“不過就算是如此,這一百零八天罡地煞怕也得行一次造反再招安了。”
“別說,還真有水滸傳的既視感。”呂行世再一想,越發覺得眼熟了起來。
“只是最好別讓這羣天罡地煞發育起來,早點摁死爲好。”
天罡地煞的載體,早在魔星誕生之時就已經出生了,只不過魔星尚未歸位的時候就被金雲天師捕獲,導致了這一百零八天罡地煞魔星至今平平無奇。
如今天罡地煞歸位,必然會做出一番事業來。
“這應該算是另類的緣分和天命了吧?”呂行世想到這件事。
緣分、天命,似乎本來就是一體,只不過發揮的方向不同,得與神兵有緣,然後才能夠將這份緣分進化爲天子命格具備天命。
而一百零八天罡地煞也具備這類能力,然而效果有所不同。
給呂行世的感覺更像是介於緣分和天命中間的等級,而天罡地煞,也類似於天子命格,只是屬於下位命格。
能夠對天子命格形成輔助或者是損害,是哪一種性質得看這天罡地煞與天子命格之間的關係。
如果是上下級關係,那天罡地煞自然是對天子命格有着極佳的裨益和輔助了。
就像是金雲天師所爲,能夠讓天罡地煞爲大慶王朝所用。
要換成敵對或者是魔性未除之時,入世後就成了禍亂根源,會對天子命格形成衝擊,也就是天罡地煞魔星原先的使命。
“走了,去山上看一看熱鬧了。”呂行世猜測到了天子命格的來歷。
他懷疑這些個完善的武學傳承和神兵形成的天子命格,很可能就是源自於這些秘境的演化形成的獨特獎勵。
旺財馱着呂行世上山。 “來者何人!”山腳下的玄門弟子第一時間就攔住了呂行世,只不過礙於旺財體型太大,一個個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
“上山拜訪金雲天師。”呂行世開口應答了一句。
“且稍等,我去通稟一聲。”這名玄門弟子跟着喊了一句。
然而呂行世壓根就不聽對方的,旺財徑直朝着山上而去,這羣玄門弟子見此更是膽戰心驚,無人敢來攔住旺財的行徑。
“這等強人上了山,該當如何?”一名玄門弟子是心有慼慼,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們一衆人失職,接下來必定會挨罰,那一百鞭子下去,怕是連命都保不住。
“快走快走,此前上山的那位大人乃是當朝太尉,這強人上山必定壞了他的事,屆時不是山上的道長來拿我們,而是朝廷問罪了。”有一名玄門弟子惶恐的說完,把身上的玄門衣物這麼一撇,當即就朝着外頭跑了出去。
剩餘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神色也是猶豫萬分。
而後又有幾人一咬牙便逃了,他們算是什麼玄門弟子,更多隻是個打雜的雜役,留在這山腳下看門,山上的管事們對他們動輒打罵,壓根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呂行世不知道這情況,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無所謂,徑直朝着這天師殿過去,山上因爲金雲天師的死,早就亂成了一團。
紫麟山能有當得了玄門魁首,自然是因爲金雲天師的緣故了,沒了這位隱父,誰都不知道官家是否會繼續垂青他們。
因而一個個是哭天搶地的,都得表現出一副對金雲天師羽化登仙的不捨。
沒錯,金雲天師絕對不能死,只能是羽化登仙。
太尉孔駟人都麻了,這算是個什麼事情,只是去了一趟伏魔殿,結果他的任務就失敗了。
這一次回去,怕是這太尉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眼角遠遠的一撇,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此前在路上一直遠遠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少年,對方帶着巨熊和小猴子上了山。
山腳下的玄門弟子沒能攔住也很正常,就那頭巨熊,玄門弟子怎麼可能敢攔。
“你是什麼人?上我紫麟山作甚?”一名羽士站了出來,呵斥着呂行世。
羽士,是天師下的一個職位。
對方能夠開口其實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不是什麼人在面對一頭巨熊的時候,還能有膽子開口。
“我似乎是來晚了一步。”呂行世不在意對方的話,而是目光落在已經死了的金雲天師的身上。
對方死後自然是從伏魔殿搬到了天師殿來了。
伏魔殿地理位置偏僻並且還陰森可怖,不是久留之地,反倒是天師殿作爲紫麟山的主殿,無論是採光還是方位,都是極佳。
接下來金雲天師必然會停靈在此,等到一系列儀式完成後再下葬。
“我曾聽聞金雲天師乃是天下高功,特來論道。”
“既然天師已死,紫麟山不來也罷。”呂行世不屑的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紫麟山上的衆人聽到這話,眼珠子都瞪大了,氣的滿臉通紅,呂行世這是直白的在侮辱他們。
“站住!紫麟山乃是官家欽點的玄門魁首,豈是你這等旁門左道能夠輕辱的!!!”剛纔出言呵斥的羽士氣得渾身發抖,又開口來了這麼一句。
孔駟心裡是暗暗叫苦,就那頭巨熊,要是發起狂來,整個天師殿都沒人能逃得了。
他雖然生得是孔武有力,可那也只是與人對比,和熊根本就比不過。
“那也是金雲天師,與你們紫麟山有什麼干係?”呂行世回過頭來,補了一刀。
當場就把那名羽士給氣暈了過去。
孔駟見此,心裡卻也是想到了一件事,沒了金雲天師,神京的羅天大醮該怎麼辦?
再一瞧這少年,心裡頓時起了一計,對方既然能來與金雲天師論道,那這羅天大醮能不能靠這少年撐起來?
只是回去後,又如何與官家交代?
萬一這少年只不過是胡吹大氣呢。
最終一咬牙,悄悄的從混亂的天師殿退了出去,追上了離開的呂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