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世先是去了大淵看劍氣,又轉道去了沙漠檢查毒火,收集到了樣品之後就開始進行檢查。
對於劍氣和毒火,也是一件較爲棘手的事情。
如果只是平息一小部分的話,那確實是能夠搞定,但是範圍太大,並且還會復燃,呂行世就沒有辦法解決了。
再然後就轉道回東嶺的路上了。
回去之後,燕軍已經徹底收復了中原、江南兩個區域,並且已經開始對西域和塞北動兵了。
塞北還好,因爲此前一直在大嵩的控制下,哪怕被遼王阿哈出奪走,也是處於秩序裡,後來再一次被李玄道拿回來。
所以在遇見燕軍的時候,抵抗並不是很強烈。
再者就是那邊的江湖門派也少,本來就是作爲大嵩牧場。
反倒是西域那邊,因爲距離遠並且還經歷了不短的割據,甚至還有着異心,難度必然不小。
“燕王殿下請留步。”
一名江湖人打扮的老者在呂行世回東嶺的路上攔住了他,似乎等候多時了。
“公事去找官,若是私事,你我也不認識吧。”呂行世說到。
“老朽陸庚,此番來找燕王殿下,乃是爲了江湖而來。”名爲陸庚的老者徑直說道。
“江湖?應該算是公事吧,你找我沒用,我不管事。”呂行世直接拒絕了。
對於這個陸庚,呂行世倒也有點印象,據說是天山論劍的某一任第一,現在肯定是沒有人去論了,呂行世的存在,對方就是成了,也只是一個小丑。
陸庚也不是個安分的人,這把年紀了仗着自己的輩分,似乎想着建立一個類似於武道聯盟的組織,只不過成效不大。
如今是想着拿他刷名聲吧。
“殿下,裴茗、田甫等人假借您的名義,四處搜捕江湖俠士,動輒滅門,江湖覆滅在即,還請殿下您…”陸庚演的是老淚縱橫。
呂行世直接翻了個白眼,只能說不愧是老狐狸,深諳話術,把鍋全都推給了手下,呂行世變成了被矇蔽的人。
這確實是胡扯,呂行世走南闖北,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些事情,明顯就是他默許的。
“江湖事江湖了,再者我也不是江湖人,不能隨便插手江湖。”呂行世笑眯眯的拒絕了。
這讓陸庚一愣,你居然好意思把自己摘出來???
其實呂行世上位成爲燕王的時候,江湖上也是很看好他的,畢竟呂行世可是出身於琅琊閣這個隱世門派。
等他成功江湖必然勢力大漲,江湖人也能夠有更大的舞臺。
萬萬沒想到,呂行世不僅沒能給他們舞臺,還要反手弄死他們,這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陸庚卻見到了一個好機會,如果他能夠解決掉這一次江湖之禍的話,那他在江湖上的名聲必然風光無量。
往日以他的年紀和輩分,只要一哭,大多數人都會給他一個面子,哪怕只是面子。
而他要的也只是這個面子,屆時就能夠扯虎皮解決問題。
“殿下,一日是江湖人,終身便是江湖人,您如何能夠離開啊。”陸庚是要坐實呂行世的身份,以此來作爲大義。
此時,周圍也糾結了一羣人,這些人都是名聲不低的江湖人,全是陸庚他糾集過來的,一來爲他助威生勢,二來是爲了見證自己的成功。
“伱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呂行世摸着下巴。
聽到這話,陸庚心裡一喜,這事算是成了,只要承認,接下來他就好辦了。
他正準備再開口的時候,卻聽見呂行世又說話了。
“那我把江湖徹底抹掉了,沒有江湖,那我就不再是江湖人了。”呂行世給出了一個非常合理的解決辦法。
陸庚臉色一僵完全沒有想到呂行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說出這種話,就不怕江湖俠士們聯手…哦,好像還真不怕,因爲燕國已經在這麼做了。
“燕王殿下,這玩笑可不好笑,會讓諸位江湖同道誤會的。”陸庚現在已經想要逃了,可是他的目標太過於明顯了,想走都走不了。
至於說過來助威和見證的江湖人,已經有不少人見勢不對,早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逃離了。
“我跟你又不熟,怎麼可能跟你開玩笑。”呂行世嗤笑了一聲說道。
“既…既然燕王殿下已有決斷,那就別怪…”陸庚顧着自己的面子,還想要放狠話,不然自己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只是話都沒有說完,卻被呂行世瞥了一眼,盡數嚥了下去。
“我敬你年紀大,這才和你聊兩句,但這不是你倚老賣老的本錢。”
“殺你也不過是順手的事情,真以爲你們這羣跳樑小醜,能夠和燕國比擬不成?”呂行世冷笑着說道。
一時間,陸庚更是不敢言語,心裡也是後悔異常,剛纔呂行世不給他面子的時候就應該見好就收,趕緊離開。
現在好了,自己顏面盡失,後續整合江湖的事情更是別想了。
“說吧,是誰在背後鼓動你來這裡攔我的。”呂行世看着陸庚,平靜的說道。
他還真就不信,就這麼個只會擅長鑽營的跳樑小醜,會敢來攔住他。
對方能活到這個年紀,還擅長鑽營,就必然擅長見風使舵根本就不會想着來找他。
“是…是一名神秘人,他說…”陸庚一個激靈,立刻全盤托出。
“燕王殿下饒命啊,我也是豬油蒙了心,這纔敢攔您的。”
呂行世則是在思考着,這是哪來的什麼神秘人,居然用這麼粗糙的手法來坑自己。
第一個想法就是洞天勢力,不過很快就否認了,洞天在遭遇了他的毒打之後,根本就不可能這麼無腦,而是在蓄勢準備給他一擊必殺,如何會選擇節外生枝。
“那個神秘人是誰?你有印象嗎?”呂行世又問道。
“有,對方雖然極力隱藏,但卻還是有破綻,對方的口音裡帶上了下蔡的話。”陸庚趕忙說道。
“下蔡段氏?”呂行世回憶了一下,他有印象,自己當初的神兵終南,就是從下蔡段氏嫡長子手中得來的。
一個小勢力,沒了段辰早就滅亡了。
“有不小的可能。”陸庚趕忙說道。
“我記得此前下蔡段氏已經降了吧,他們哪來的膽子。”呂行世有些疑惑。
陸庚沒敢回答,他哪裡知道爲什麼,反正自己是腦子一抽就被迷糊了。
下蔡段氏雖說是反王,但因爲沒有天子命格,所以投降的很快。
呂行世眼睛一眯,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下蔡段氏的那位段二公子他孃的母族,好像是慕容氏吧。
此前一直都不安分,說不定也想着對他取而代之。
畢竟呂行世在外頭的還是頂着慕容氏的身份,國號甚至也是燕。
如果對方覺得呂行世能當燕王,他們也有正統法理,然後以這種理由進行搞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從段辰曾經的描述裡,他那弟弟和繼母,都是那種較爲奇葩的性格。
呂行世則是在思考,這又是打算給他送什麼機緣過來了?
是不是下蔡段氏動得手無所謂,可無緣無故攔住他肯定是有好處要送過來。
“行了,沒什麼事就滾吧,也別在我跟前犯傻了。”呂行世並沒有殺掉陸庚,自己真要是又得了什麼大機緣,對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千辛萬苦跑到他跟前來裝逼哭鬧,就爲了提醒他,直接殺了對方,下次誰再冒着生命危險過來送禮。
“多謝燕王,多謝燕王。”陸庚是千恩萬謝,然後是一溜煙的就跑了,只恨父母少生了兩條腿就怕呂行世反悔。
他和呂行世接觸這麼點時間,就明白呂行世根本不是什麼迂腐的人,自己要是不識趣,對方還真有可能會反悔,要不然怎麼敢說出徹底抹掉江湖這種話。
“看來我的威懾還得進一步加強才行,雖說這裡面可能有着天命的緣故,但這種貨色居然也敢上門來糊弄我,真以爲我不敢殺人不成。”呂行世並不是很滿意。
此前名聲在外,也沒什麼人敢來圖謀自己,最近或許是因爲裴茗和田甫等人的大動作,導致這羣江湖人有點狗急跳牆了。
逼急了反擊,呂行世能夠理解,但是卻不影響呂行世打死他們。
“要是再有不長眼的過來算計我,下次就滅他們滿門。”呂行世嘀咕了一句。
這一次就算了,先去看看這下蔡段氏給自己準備了什麼機緣,居然千里迢迢讓人過來報信。
有好處,他就能暫時忍一忍,要是沒好處,那他可得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不過陸庚這老小子肯定沒有說實話,還神秘人,恰巧聽到下蔡口音。”呂行世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怕不是收了什麼好處,被對方勸的心動了,這纔過來打算踩着我揚名。”
“來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看來下蔡段氏給了他不小的信心。”
“不會是前燕真給他們留了什麼好東西吧,亦或者是聖火教?”呂行世想到了另一個盲點來,聖火教的來歷也不一般,雖說被他全滅了,指不定還有什麼遺留在呢,畢竟聖火教的開創者可是外來的。
留點不一樣的遺產也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