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到用途這麼廣的人…仙。”呂行世看着被解剖的元雷天尊。
對方價值非常的大，無論是在整個仙道體系還是五濁惡世上的研究，都是如此。
至於神道，這個且不提，元雷天尊只是將其作爲補充，想要研究神道還是得對陰陽帝君下狠手。
“天仙、地仙、尸解仙除了這三種仙之外，現在的仙神應該被稱爲劫仙。”
這不是搶劫的意思，而是劫數的意思。
如今的仙神，其實並非是惡墮，應該算是被轉化了物種，從原本的仙變成了活化的業力，進一步聚合成的劫數。
他們雖然保留了自己的記憶、思維，但是卻受到大環境的污染，最終變成了這般怪異的模樣和心性。
大概就相當於把一塊五顏六色的毛巾扔進化糞池裡一個意思。
吸收了惡臭的糞水，然而毛巾依然是毛巾，問題是變成了臭毛巾。
仙神們都是功德在身，一個個堪稱是人形功德機，環境卻變成了業力環境，最終慘遭污染。
像是人族，大多數沒有那麼多功德，所以影響不大，最多也就是人心不古。
妖魔鬼怪和邪道則是另一種情況，因爲他們身上本來就有業力，如魚得水的情況下，變異的速度更快了。
“失衡造就了五濁惡世，然而本質上失衡不是問題，那得看失衡什麼東西。”
“若是功德大於業力，就算是失衡也無所謂，而業力大於功德，那就會暴雷掉的。”
“那豈不是說功德實際上是資產，而業力是負債？”
呂行世越發覺得這功德和業力似乎是某種經濟體系的一部分。
“比如購買主角所使用的貨幣？”呂行世突然想起來，既然要購買主角，那肯定是要有付出的。
暫時將付出的物品稱爲貨幣來說，那麼這個世界能夠給予出去的特殊貨幣，好像就只有功德。
總不能用業力去消費吧。
功德可以看做貨幣是因爲有經濟價值，業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明顯是債務性質，就算能消費也沒有人要吧。
賣商品不僅沒有收益還平白給自己增加負債，這種買賣除非是別有所圖，不然不可能成功的。
“劫仙，神道，這兩者是仙俠世界如今的主流。”
至於原先的三仙體系，如今已經暴斃了。
而且劫仙徹底斷代，想要成仙無異於死路一條，因此真正的體系只剩下神道了。
“我這道果仙怎麼算…”呂行世通過解剖元雷天尊，對於自己這個道果仙的有了一部分認知。
首先他的性質更偏向於妖類成精。
換一句話就是他不是正兒八經的仙，而是天地靈根成精了。
至於原來的自己，在尸解和羽化裡飛昇了。
飛昇到天地靈根那裡去了。
此前他不是有陰身和陽身嘛，這倆玩意一個被尸解，一個被羽化，在成仙的過程裡被判定成了他。
問題是這陰陽身是大聖之體的一部分，現在變成了道果。
這就意味着天地靈根和道果纔是他，人模人樣的外表則是原先的清濁二氣·天罡地煞所化。
仙修着修着，結果給修歪了。
如果繼續點出天罡道果，那麼呂行世的畫風就會朝着某個奇形怪狀的方向一路狂奔。
這已經不是人模人樣能夠解釋的清楚的，而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物種。
此外就是妖聖神通，他不斷吞噬妖族增強的的同時，還在影響着自己這個皮囊。
天罡地煞加上這個妖聖神通，呂行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模樣。
“得虧只是個小號，不然我豈不是成爲異…哦，我好像更能融入這個世界了。”
呂行世看了一眼蛇首人身的元雷天尊，五濁惡世里人模人樣才屬於異類，呂行世這種一點都不符合人類審美的發展纔是正常的進化。
“劫仙和我這道果仙倒是有不少相輔相成的地方，如果結合一下，我會不會…變的不可名狀？”
呂行世壓根就沒有打算逃避，反而是準備換一條路。
正常的功德仙已經沒落了，不說其他的，功德在總量上，根本就比不過業力。
真要靠功德來讓扶桑樹結出三十六枚天罡道果，呂行世就是把整個仙俠世界都圖圖了都不夠。
至於神道項目和救世任務，前者大頭已經被許義吃乾淨了，呂行世就是插手進去也拿不到什麼好處。
後者不一定要解決掉五濁惡世，也可以將其作爲自己的資糧吃掉。
劫仙的根本，就是五濁惡世，呂行世既然打算從業力入手，那肯定不會放過五濁惡世。
更重要的是比例問題。
他用金幣修改功德，要一萬比一，但是修改業力的話，比例則是不一樣。 修改業力數值增加那與金幣比是一比一，也就是一金幣就能換一點業力出來。
不過要是想要減少業力數值的話，那消耗比例就和功德一樣，減少一點業力值需要一萬金幣才行。
可要是業力能夠作爲催生出天罡道果的資糧，呂行世就賺大了。
然而想要完成就沒有那麼容易，首先就是要扭轉業力的債務性質，不然一口下去不進反退。
劫仙就有着這種特質。
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功德在，反而身具龐大的業力，並且業力的影響被壓制到了極限。
原本諸如殺劫、削運等能力對於劫仙來說徹底失效了。
只是被五濁惡世所污後，其實有沒有業力的副作用其實無所謂了，一個個都利慾薰心、自私自利，一二個還好，一大羣這類性格的劫仙湊在一塊，勾心鬥角都是好的了。
然而呂行世不行，他身上有功德，一旦業力加身，會直接削減掉他辛苦得來的功德。
他倒是不在意功德，因爲功德基本上可以說貶值到極致。
沒了也不影響他原先澆灌出來的地煞道果，只是他並非是劫仙，沒了功德還業力加身，那麼走黴運是正常的。
運氣有多重要他還能不知道，運勢不佳，輕者各種倒黴，重則實驗不順。
生命危險呂行世不擔心，以他現在的實力，運氣是影響不到這部分。
功德形成的運勢，其實遠不如武俠世界裡的運道。
特別是現在還功德式微。
“你…你對我幹了什麼？”元雷天尊模模糊糊的醒來，就看見自己被呂行世開膛破肚，並且呂行世還在他體內胡亂摸索着。
“仙就是仙，果然不一樣，這麼快就對麻藥產生抗藥性了。”
“比我預想的要早了半小時醒過來。”呂行世說着，又取出了一份麻藥來，就給元雷天尊注射進去。
“你！！！”元雷天尊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呂行世一把捂住了嘴。
“來，跟我數五個數，一、二、三…”
剛剛數到三秒，元雷天尊就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這抗性確實強，之前我說到一就睡着了，現在還得到三。”呂行世嘀咕了一句。
“仙神確實是具備了環境適應方面的高速進化。”
“估計也是這一點，所有仙神纔會順利的從功德仙轉化爲劫仙。”
“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能力。”
成仙是一次進化，並且其進化的過程非常完善和完美，並且還加強了自身進化和適應能力。
呂行世暫時不知道這種適應進化的源頭源自何處，不過大概率不是自然的生物演化，而是來自於仙道體系的賦予，比如靈根受到刺激後就會產生這種能力。
沒有修道的人是沒有激活，修道者初步激活，仙神經過成仙的大進化，屬於完全激活。
因此普通人在五濁惡世裡受到的影響是最小的，哪怕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然而在魂魄和肉身上的異化卻完全沒有。
不像是仙神和修道者產生極大的變異。
“乍一想，好像是一羣具備適應進化能力的物種遇見了輻射，結果在自救的過程裡爲了保命，變成了這個模樣。”
呂行世總結後，非常貼心的給元雷天尊縫合了起來。
其強大的實力賦予的再生自愈能力恢復的很快。
“那接下來，就是物盡其用了。”
一道妖影浮現出來，一口就將元雷天尊給吞了下去。
死亡的瞬間，大量功德到賬，呂行世看了一眼，一千二百萬的功德。
確實很多，然而連天罡道果所需要的十分之一功德都不夠。
“咦，什麼情況？”呂行世發現，元雷天尊死後，一道真靈衝出妖影，朝着某個位置而去。
隨即被呂行世一把攔住。
“這…似乎是那神道量劫？”呂行世還以爲是元雷天尊沒死，事實上也確實沒死，只是並非是他的緣故，而是那和五濁惡世相互抗衡的神道量劫竟然攝走了元雷天尊的一縷真靈。
“量劫有源頭，不會是許義吧。”
呂行世還真找不到第二個目標，主要還是許義這個帶系統的穿越者確實嫌疑最大。
“先截留住，等下次用來試探。”呂行世鎮住元雷天尊的真靈，將其投入壺天所開闢的一處空間中。
等遇見那位陰陽帝君，再這麼一放，若是真靈奔向對方，那就確認了。
要是沒有，那就再跟着真靈去看一下飛往何處，現在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