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一脈,傳承悠久。
在南大陸其實很有名氣,是一方強大的隱世部族,家傳刀訣神妙莫測,附帶一門配合刀法使用的頂級呼吸法,誕生了不少強大煉體者,威勢一度不弱於王城。
而天刀一脈之所以如此強盛獨特,最大的隱秘便在於他們的血脈,無比特殊,天生契合刀法,對刀法一路極具領悟力。
而這種特殊血脈的來源,便是他們天刀一脈的遠古先祖——一位萬年前降臨此界的異人!
初代天刀祖師爺乃是一位異宇宙無上刀客,身懷特殊血脈,壯志躊躇,來到黑貓世界尋求一盞機緣,希望能夠超脫宇宙,登臨至高。
可惜他太過自負,亦是太低估黑貓宇宙的特殊。
殘酷的宇宙規則壓制了一切神力法則超凡,和過往闖蕩過的所有秘境遺蹟完全不同,所有的準備都成了空,能夠依靠的只有一副全新的肉身,以及過往億萬年的修行經驗和意志。
從天地法則一脈轉修肉身煉體一脈,並非易事,很多來到這個宇宙的天之驕子們,最後都黯然隕落,萬載成空。
天刀祖師算是有天賦的,不僅踏入了王級,而且還結合自己過往的修行經驗,開創出了一門獨特的天刀呼吸法,可以配合自身刀法使用,效果倍增,且戰力極端強大。
他煉體有成,勢如破竹,一連開闢了體內全部五行神藏,五行輪迴,輪轉如一,破入聖級,開闢了一方聖城。
隨後爲了爭奪上一屆的最終機緣獎勵,毅然決然參加了聖城之戰,惜敗,抱憾而終。
一代法則之主,壽元近乎無限,與天地宇宙同壽,但在黑貓宇宙的規則壓制之下,卻也只能活兩萬年。
可惜可嘆!
“先祖在參加聖城之戰前,便有預感此行兇多吉少,但爲了最後一爭,卻也無所畏懼。”
“只是爲防死後煙消雲散一切成空,先祖還是留下了一脈,隱藏於世,歷經坎坷,傳承至今,到我這裡已經是第28代了。”
楚休聲音低沉,訴說完了天刀一脈的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
蘇麒聽完後,不由恍然。
怪不得他體內隱約有一股特殊血脈,只是礙於此界規則引而不發。
原來是異人之後。
確實,雖然異人大多都無慾無求,皆自視甚高,不想和這個世界的土著發生什麼糾葛。
但總有一些人因爲各種原因,不甘就此隕落,一切痕跡隨風而去,在最後關頭選擇留下血脈,甚至創造一族,證明自己曾經來過。
畢竟聖城之戰何等殘酷。
一萬年開啓一次,每次都有大量聖城參加,無數個來自各個宇宙的異人爭相廝殺,妄圖得到最終的大緣法。
而最終,只有一座聖城能夠笑到最後,成爲贏家。
至於其他的聖城?
失敗了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有人最後留下血脈,在正常不過了。
而且異人血脈,註定不凡。
每個異人都基本上是各個宇宙的佼佼者,他們的血脈都擁有神奇的能力,雖然礙於此界規則無法展現超凡,但被動依舊存在,可以讓他們的血脈子孫成長的更加快速,上限更高。
再加上異人先祖留下的種種資源傳承,所以異人血脈更加容易流傳下來,而且系統性的培養也更容易誕生強者。
天刀一脈也是如此,雖然萬年前先祖就已經隕落在聖城之戰,但天刀一脈謹記先祖囑託,劃地隱居,默默傳承,其中也誕生過王級強者,但一直沒有開闢王城,不顯人前,所以才能夠傳承萬年而不倒,依舊強盛。
但可惜,這份強盛和平靜,卻在十年前被打破了!
“天刀一脈傳承萬年,卻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一切成空,只有我和小刀苟活於世……”
楚休談及此事,面色陰沉,拳頭緊握,全身顫抖,顯然那是無比慘痛的經歷。
蘇麒靜靜聽着,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漱月璃雪,外表清冷,心地善良,聽的動容不已,不由追問道。
“是誰做的?”
楚休陡然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
“是天哀聖城!”
“天哀聖主親自出手,突襲我天刀一脈,瞬間斬殺我族王級長老,更是下了絕殺令,連孩童都不放過!”
天哀聖主?
蘇麒聽聞,面色古怪。
這……
可真巧了,竟是個熟悉名字。
他可沒忘記,自己斬殺的第一個人類王級強者,便是來自於天哀聖城。而天哀聖主可是個危險人物,極端自負且傳聞霸道無比,如果被他知道,恐怕早就殺過來了,哪裡還會放任他建城?
“你爲何會找上我?”
蘇麒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楚休神色一呆,恍恍惚惚,下意識開口:“因爲城主是我觀察了幾十座王城中最有希望突破聖級,戰勝天哀聖主的人。”
機械般的說完,楚休才猛的回神,一臉駭然。
這是什麼?
自己竟然……
不知不覺的就說出了心裡話?
楚休冷汗淋漓,敬畏而又恐懼的看向一臉沉思的蘇麒,心頭愈發激動。
如此手段,聞所未聞。
果然……
麒麟城主與衆不同,是最有希望的人選。
“看來你沒說謊。”
蘇麒點了點頭。
他雖然無法動用心靈之力窺視心靈記憶,但意志之力同樣虛無縹緲,神秘莫測,加上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稍微略施手段,引導其吐露真言並非難事。
在此之前,他還真的有點懷疑,楚休是意外看到了自己斬殺天哀聖城兩大王將後,才選擇同樣和天哀聖城有仇的自己投靠,意圖報仇。
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天刀一脈的來歷,天刀一脈的血仇,以及天刀一脈的遺孤楚休的請求。
“從情感上,我同情你的遭遇。”
“這是個悲慘的故事。”
“但迴歸理智,我倒要問問伱,我爲何要幫你報仇?”
“難道僅憑你投靠到我麾下,我就要幫你去和一座聖城爲敵嗎?”
定了定神,蘇麒舒展了一下身軀,挺身而起,嘴角微掀,神態慵懶,可言辭卻猶如刀劍一般犀利,直戳楚休內心。
無緣無故,招惹一個當世最頂尖的龐大勢力,蘇麒又不是傻,怎麼可能因爲同情,就做這種事?
就算他們之間本就有仇,那也不行。
畢竟天哀聖主可不知道是他殺了他麾下兩大王將,主動招惹那不是有病嗎?
楚休雖然是一個好苗子,荒級巔峰的身體素質,掌握特殊血脈,天刀呼吸法,戰力強大,可爲王城一大助力。
但也就這樣了。
不入王級,終是螻蟻。
雖然蘇麒不懼那什麼狗屁聖主,但爲了一個螻蟻,觸怒天上巨龍……
賠本的買賣,他可不幹。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
楚休既然敢來,也是有一定的底氣的。
“城主應該也是要參加聖城之戰的吧?”
他直視蘇麒,眼中神采飛揚。
“九千年前,聖城之戰前夕,先祖曾經留下一物,想必可助城主一臂之力。”
說着,他緩緩拿出一件物什,非金非銀非銅非鐵,造型古怪,形狀特殊。
蘇麒見了,頓時微微瞪大了眼睛。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