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零號每一次進入“子彈時間”都沒能挺過十秒,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兩次開啓這項技能依然讓他身體和精神全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在和暴君“玩耍”的那段時間裡,零號需要精確地控制身體不斷圍繞趴在地上的暴君進行高速移動,隨時要防備(躲避)對方攻向自己的利爪。
與此同時他還要計算“蛛網發射器”噴吐出的那些蛛絲應該覆蓋在暴君的哪些部位。
身體做出的劇烈運動再加上精神的高度集中很快便讓零號身上剛有所緩解的痠痛感再次出現,而且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讓他“爽到了極點”...
零號此時只感覺自己全身639塊肌肉就好像是正在打仗的“敘利亞”,而且還是戰鬥最激烈的城市——“阿勒頗”
雖然渾身所出現的酸脹感暫時還沒達到令他大小便失禁的程度,但若是繼續照這樣發展下去估計也只是遲早而已..
已經被疼痛折騰得面容扭曲的零號強撐着退至安全區域之後就立刻背靠牆“啪嘰”一聲坐到了地上,隨後身體便彷彿是抽掉了脊樑骨般軟軟地倒了下去。
此時從零號佩戴的防毒氧氣面罩裡傳出的粗重喘息聲彷彿像是在拉風箱,臉上則是一副歪頭斜眼的痛(醜)苦(陋)模樣。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喉嚨時不時做出艱難吞嚥的動作。
沒辦法...如果他不這麼做就會被自己嘴裡流出的涎水給活活嗆死...
零號很快就發現自己此時看到的所有東西都彷彿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紗,而且兩隻耳朵內部竟然開始出現起刺耳的嗡鳴。
“人中”部位隱隱傳來溫熱感和麪罩內淡淡的血腥味(此時零號的嗅覺已經大幅退化)也讓零號猜出自己一定是“鼻衄”了。
(PS:各位記住了,鼻出血或是流鼻血都是俗稱,在醫學上則是稱爲“鼻 bí 衄 nǜ”。)
零號猛然間感覺到周遭的一切都在慢速旋轉,眼裡所看到的一切景物都在伸縮變形,胃部竟然開始出現輕微的痙攣現象!
他知道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其實如果不是在所長室注射的“嗎啡”此時在極大程度上抑制了零號身體出現的各種症狀,他這會的表現將會更加不堪。
至少也得是個..呃..屎尿齊流的程度...
在短時間內連續進入到“極限狀態”,就算是什麼也不做都會對身體造成極其嚴重的負擔。
也就是零號的身體素質堪堪達到相當的水平,如果換成一般的普通人敢這麼做那就只能在“ICU”和“太平間”這兩者間二選一了...
當魯珀確認暴君確實已經被那些蛛絲狀的東西牢牢束縛住後就一臉詫異地側過頭,用餘光瞥了一眼正蜷縮在地上猶自劇烈顫抖(喘息)的零號。
思考兩秒後“狼媽”就拍了拍正提着刀準備往暴君腦袋上“開瓢”的貝莎。
在對方一臉疑惑的注視下,魯珀擡手指向了衆人身後那個已經倒在地上渾身都在打擺子的“倒黴蛋”...
在一片朦朧之中零號感覺似乎有人正在攙扶着自己坐起來,而且那個人好像還在解自己防護服的上衣拉鍊...
努力擡起腦袋,零號好不容易纔看清楚扶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後他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不..不..我..我只..需要..”這次由酸脹感所產生的疼痛比之前兩次更爲嚴重,短時間內連續進入“子彈時間”讓零號的身體進入到了一種非常嚴重的超負荷狀態。
至少前兩次離開“子彈時間”後他好歹還能說出完整的一段話,可這次零號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儼然是一副斷斷續續隨時都可能會中斷的悽慘模樣。
“噓!現在我是醫生,你是病人!”已經切換成隊醫模式的貝莎小姐姐手腳麻利地解開了零號防護服的上衣,在他滿臉驚恐的表情中換上了一副“溫柔”的表情。
貝莎此時用一副“亞洲蹲”的姿勢杵在零號身前,擡起一隻手豎在嘴邊做噤聲狀。
她那瞪得大大的雙眼死死盯着眼前這具還在顫抖的身體,零號發現貝莎的眼裡竟隱隱浮現出一抹狂熱之色!
五感都已經略有提升的零號頓感不妙,強忍渾身的脹痛感強行擡起一隻手臂企圖想要阻止對方進一步的動作。
與此同時他的嘴裡還清晰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沒..事!”
擁有戰鬥民族血統的貝莎小姐姐可不管那些,隨意地伸出兩根手指將零號試圖阻攔自己的手臂輕輕扒拉到一邊,她此時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詭笑...
下一秒這位隊醫小姐姐的另一隻手裡就赫然出現了一支上去就足矣讓人汗毛倒豎的粗大注射器。
隨後在貝莎嘴裡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桀桀大笑後她便猛地將手裡那枚閃着寒芒的注射器針頭準確無誤地扎進了零號的心臟!
全身已經疼得無法動彈的零號終於在心臟部位傳出一陣無法忍受劇痛之後十分乾脆地暈了過去,而他在失去意識之前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那些關於‘狼羣’小隊的資料介紹裡似乎提到過,米歇拉·海因茨瓦芬(“貝莎”的名字)這位來自戰鬥民族的軍醫小姐姐在精神上似乎..有些非常嚴重的..呃..暴力傾向...
當零號再度睜開眼睛時赫然發現自己已經平躺到了地板上。
雖然渾身還是不斷地有酸脹感傳來但已經減輕了不少,特別腦子裡那種彷彿撕裂般的疼痛已經降低到勉強能夠忍受的程度。
回過神來的零號下意識擡手摸向了自己心臟部位的那個針孔,想到剛剛任人宰割的場景他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就躥了起來。
“咦!居然這麼快就醒了?”正蹲在一旁收拾醫療器(刑)具的貝莎頗感意外地瞥了一眼臉上呈現出後怕之色的零號。
作爲一位專業軍醫,她自然會清楚受到自己治(行)療(刑)的對象大概會在何時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