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場的那些不相信陳成‘關於一睡着就會被外星人收走’觀點的人,心裡也都有些擔心‘萬一此事成真呢’;故而都不想作爲試驗品,去加入首批睡覺者行列。
而包括陳成的女同學A、及另一個被安排在這一輪入睡的女士,同樣也不想先去試睡;她們兩之所以沒有急着發聲拒絕,是因爲她倆都知道,電影學院的女生B是肯定會有所表態的,因爲女生B是明確表態支持陳成的說法的。
但是,從大衆的舒適角度來看,必須得有人去試試‘睡着後是否會安全’這一情況,要不然豈不讓大家都不敢睡覺了。
於是,就在‘臨時負責人’考慮着‘該如何措辭’來改變僵局的時候,已經有一個男遊客不滿意的直接發聲道:“正好輪到你了,你卻推三阻四的,難道還想等着別人先去試過了,你再坐享其成的去上牀睡個安穩覺麼。”
女生B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另一個男遊客就怪聲怪氣的接着說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無論是誰,如果放棄了抽到的睡覺的機會,那今晚就沒有必要在牀鋪上睡覺了,這牀位原本就不夠用,我們男士們爲了照顧女士,可都還沒有上牀的機會呢。”
電影學院的女生B氣惱的當即說道:“那我今天還就不睡牀鋪了,我就在地上坐一晚上,我那空位你們誰想用盡管去用。”
她說完就向着陳成他們沿牆而坐的牆邊走來。
那第一個發聲的男子立刻不滿意的大聲說道:“那不行,既然輪到你了,你就得去,難道還要讓別人去替你冒險麼?”
第二個發聲的男子剛想發聲附和,陳成已經從地上站起來說道:“爲什麼不行,人家已經放棄牀位了,難道還準備強迫人家做自己不願做的事麼?”
這時候,陳成的室友也從地上站起來看着對方,雖然他不開口,但至少從氣勢上已經表示‘在聲援陳成了’。
第一個指責女生B的這個男子,年齡大約30出頭,體格看着也比陳成強壯,但陳成這邊一下子站立起來兩個人,卻讓他有些發憷;何況他還知道陳成叉魚的事,知道陳成身上有把水果刀。
故而他看向剛纔附和他的那個年近40歲的男子,希望對方聲援他。
那第二個指責女生B的男子,在看到陳成這邊接連站起兩個小夥子對抗他們時,就已經不打算說話了,畢竟年輕人容易衝動,他並不想因此與對方發生武力衝突。
雖然他自己剛纔振振有詞的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但他也明白‘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他自己的那番說辭,其實是包藏着私心的,完全是想憑藉大道理去壓制別人。
可眼下看到同盟者在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不說也下不來臺,何況如果多說兩句的話,或許還能把其他兩個男子也拉進他們的同盟,於是他說道:“我覺得既然咱們是一個團體,就得講究一定的規矩,何況是在這個怪誕的島上,更應該講究精誠團結,既然規矩對大家是人人平等的,大家就應該都守已經定下的規矩。”
他接着說道:“我覺得既然那個女士抽中了在這一輪睡覺,就應該遵守規矩。”
陳成的室友知道陳成的辯才還是不錯的,故而他也不搶着開口。
陳成這邊是直接回懟道:“你這是把概念混淆了,有規矩大家是都應該遵守,但剛纔排序睡覺的規矩,其目的只是爲了讓女士們能夠休息好,是體現大家紳士風度的一種具體表現,可不是爲了讓女士們去替大家冒險。”
陳成接着說道:“現在我的同伴感覺到睡着會有危險,所以人家只是不想去牀上睡覺而已,並沒有傷害大家,誰如果覺得睡覺沒有危險,可以儘管去睡覺,哪來的不守規矩之說。”
第一個指責女生B的男子,仍然是不甘心的大聲說道:“她因爲擔心有危險,就故意臨陣脫逃了,這就是不守規矩。”
陳成的室友雖然沒有這個說話的男子強壯,但比陳成看着還要強壯些,他這時也是大聲接話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先睡覺有危險?”
“我覺得沒有危險。”
“那好啊,那個牀位已經空出來了,如果沒有人和你爭的話,你完全可以去牀上休息,大家兩全其美;如果有人和你爭的話,我們的同伴也同樣是在給大家讓出一個牀位,這是在給大家辦好事,你又何必一定要和我們的同伴爲難呢?”
他這話說的對方沒法接了,對方是直接看向‘臨時負責人’道:“你是領導人,你覺得這事該咋辦?”
那‘臨時負責人’說道:“我覺得這事這樣子辦吧,睡不睡覺的事情,採取自願原則;如果抽籤後不想上牀鋪睡覺的,等於今晚是放棄了上牀睡覺的機會,這牀鋪位置就留給抽籤後、敢於上牀睡覺的人使用。”
那個第二個指責女生B的男子,當即就發聲表示贊同,並建議大家‘都要聽從臨時負責人的安排’。
大夥對此也都表示‘同意’。
女生B這時是坐到了陳成的旁邊,她對陳成是特意的點頭、甜甜一笑,算是陳成的仗義執言表示感謝。
陳成他們原本三人沿牆的坐位,是陳成和陳成的室友分坐在了電影學院的女生A的兩側;女生B坐過來時,是坐在了陳成和女生A的中間,陳成爲此還專門的往左側挪了挪,給對方騰出足夠空間。
因爲看到女生B沒有合適的墊坐的東西,陳成還專門把自己正在坐着的、自己的揹包讓與對方就坐,這也是因爲陳成的揹包裡就沒有什麼可以被坐壞的東西。
女生B在推讓了一番之後,就盛情難卻的坐下了;至於陳成自己,這會是實實在在的席地而坐。
接下來,‘臨時負責人’首先安排剩餘的、已經中籤的兩人道:“請你們兩個先上牀睡覺,你們二人之間可以競爭一下那唯一的牀位;另一個鋪位等其她的四個女士再抽籤後決定。”
陳成的女同學A,在猶豫不決了一下之後表態道:“算了,我也不在牀鋪上睡了,我去靠牆坐着吧。”
她說完後就來到女生A與陳成室友的中間坐下,陳成室友這時已經是往右側挪了位置。
而在女同學A表示放棄睡覺之後,和她一組的另一個女士,也宣佈‘退出上牀鋪上睡覺’。
這一次倒是沒有人再挑刺。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雖然結果並沒有出衆人意外,但還是讓大家覺得很有戲劇性。
先是四個女士抽取三個牀鋪,等這三人被抽中之後,被抽中的三人也沒有多耽誤大家的時間,都是直接宣佈‘放棄用牀鋪睡覺的機會。
很明顯,這四人抽籤的時候,都是打者‘不要被抽中’的主意,這樣可以等着前邊的實驗結果。
如今只剩下一個女士,‘臨時負責人’這時的安排是:“先從6個男士中抽取2個名額,然後由兩男一女去決定三個牀鋪的分屬。”
這時,那個唯一的中獎女士也宣佈退出。
那麼接下來,就是全體6個男士進行6選3了,陳成和他的室友之所以也參與選拔,自然也是想進入最後一輪、等待機會。
可惜結果很骨感,居然沒有一個男士願意去試睡。
這個結局真的是讓全體人員都失望,如果沒有敢於上牀睡覺的人去做實驗,那豈不意味着大家坐在那裡時,也不敢打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