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起源風暴

無盡的混沌源海,時而平靜如湖水,微波粼粼,時而無拘放浪,如雲捲雲舒,時而卻又狂暴如海濤,洶涌澎湃。

混沌,一切萬物的起源,無限之可能。

由於剛剛經歷一場大破滅的緣故,殘留的混亂能量朝四面八方奔涌,如久積的暗流,愈演愈烈。

或許只是巧合,兩股不停朝外奔騰擴散的暗流,幾經反轉後,又機緣巧合的碰撞在一起,如火星撞地球一般,狂暴的混沌能量成千倍萬倍的朝四面八方狂涌,赫然形成恐怖的混沌天災——起源風暴的雛形!

起源風暴剛一形成,就彷彿海嘯一般奔騰着,咆哮着,肆虐着,彷彿要吞噬所有的一切。

……

張凡在混沌之中,猶如小沙粒一般,毫不起眼,若非宇宙壁散發柔和的五彩炫光,真的很難被注意到。

作爲剛剛誕生不久的原始宇宙,張凡在混沌源海當中,就彷彿剛剛出生的嬰兒,十分脆弱。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張凡忍着枯燥無味的修煉日子,爲了以後能夠毫無後顧之憂的享受生活,他也算是拼了性命。

這一日。

張凡忽然感覺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或者有危險要降臨。

身爲宇宙本身,張凡很清楚,危險不可能來自宇宙內部。

宇宙剛剛誕生不久,還處於最原始狀態,除了意志化身和混沌源力之外,再無他物。

那麼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來自混沌了。

很快。

張凡就感到宇宙壁被外界一股巨力撞擊,緊接着,撞擊接連不斷的發生,彷彿小船在海上突遇暴風雨,顯得搖搖欲墜。

因爲看不到外界,所以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張凡只能集中精神,嚴陣以待。

撞擊還在繼續,整個宇宙搖晃不停。

漸漸的,張凡通過宇宙壁反饋的信息,猜測應該是遇到起源風暴了。

起源風暴是混沌中最常見的天災,由大規模的起源之力聚變而成。

如果說常態下的回溯起源之力的威力是一的話,那麼一旦形成起源風暴,回溯起源之力便會成十倍百倍甚至上千倍提升。

宇宙壁雖然可以保護宇宙免受來自混沌的回溯起源之力影響,但也只是減緩而已,還做不到完全免疫,所以如果長時間陷於起源風暴之中,那麼宇宙大破滅就會提前到來。

就彷彿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汽車輪胎。

如果說一個正常輪胎的壽命是五年或者五萬公里的話,那麼如果用來飆車漂移,可能一場下來就會耗盡,不可能再是五年或者五萬公里了。

同樣的道理,宇宙壁也是有壽命的,取決於混沌源力的多寡。一旦混沌源力耗盡,宇宙壁得不到補充修復,宇宙失去保護,混沌降臨之時便是宇宙毀滅之日。

“應該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張凡第一次遇到這種危險,內心難免有點驚慌,加上看不到外界的情況,他此時的心情簡直糟透了。

……

混沌源海,起源風暴彷彿一團超級強颱風,不斷的朝張凡所在的方向移動。

張凡目前還只是受它的外圍影響,就已是焦頭爛額,一旦進入風暴中心,後果不堪設想。

由於起源風暴是由兩股狂暴的混沌能量撞擊形成,風暴的中心處,正在發生某種未知變異,狂暴的混沌能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成晶塊,赫然形成一股彷彿隕石帶一般的亂石流。

咔擦!

一聲巨響,張凡被起源風暴吞噬的一瞬間,宇宙壁就和無數混沌晶塊迎頭撞上。

這一刻。

張凡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如此接近。

整個宇宙渾身一震,好像被某種堅硬的東西砸穿了宇宙壁,跑了進來一樣。

在張凡的感知之中,他看到了一坨黑乎乎彷彿大山一般的不知名物體,在砸穿宇宙壁之後,又以驚人的速度轟擊在混沌源力之上。

混沌源力本是整體一塊的,在不知名物體撞擊後,猛然爆炸,大約有將近一成的混沌源力憑空蒸發,轉變爲空間粒子,以超越時光的速度,甚至超越宇宙所允許的極限速度,開拓宇宙空間,在一瞬間暴漲億億億億萬倍!

真真正正的宇宙大爆炸!

緊跟着,無盡的混沌能量從破碎的宇宙壁洞口涌入,如決堤的水壩,呼嘯奔騰。

張凡感覺大腦彷彿漿糊一般,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眼睜睜看着一個接着一個黑色物體,以超越宇宙極限的速度,從宇宙之外轟擊而來。

短短一瞬間,整個宇宙都在傳遞着一種極度的死亡危機,迫使張凡快點行動起來。

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張凡只能憑藉原宇宙的記憶經驗,讓身體的本能代替思維,控制整個宇宙運作起來。

張凡第一時間控制混沌源力,修復被砸穿的宇宙壁,尤其是那黑洞洞的最大的創口。

咔擦聲不停的響徹,張凡也只能勉強把洞口堵住,無數混沌晶塊繼續砸在宇宙壁上,一個接一個裂縫出現,佈滿整個宇宙壁表面,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碎裂一樣。

也幸好只有首次碰撞的力度比較大,直接砸穿了幾個洞,之後力度就減弱了,尚在宇宙壁的承受範圍之內。

然而即便這樣,張凡依然感到濃濃的死亡威脅。他的大腦一直處於空白狀態,精神也緊繃到了極限,任由原宇宙的記憶刺激身體的本能。

整個宇宙都被調控起來,無數的混沌源力或用來修補宇宙壁,或用於消耗從外界入侵的混沌能量,看起來驚心動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宇宙壁表面,到處都是如蛛網般細碎的裂縫。

張凡發現,不管再怎麼搶救修復,最多也只能和碎裂的速度保持相當,勉強維持而不至於奔潰。

好在,外界起源風暴的威力雖然不曾減弱,但也沒有再提升,否則張凡能不能撐得住,還真的很難說。

隨着時間推移,張凡控制宇宙越來越純熟。

此時再觀他的表現,完全不像毫無經驗的菜鳥,反倒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

他望着混亂不堪的宇宙空間,內心祈禱起源風暴能夠快點過去,只要穿越風暴中心,他就有機會活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凡感覺整個宇宙的壓力忽然間一輕,他知道,最危險的時刻終於過去了。

張凡不由得激動起來。

隨着風暴越去越遠,破壞力越來越小,宇宙壁修復的速度開始超過破碎速度,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隨着宇宙壁被修復,外界的混沌能量不再涌入,而已經涌進來的部分,因爲與混沌源海失去關聯,起源回溯之力被迅速消耗,直到完全消失,變成混沌源力。

直到這個時候,危機才終於宣告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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