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撞開門,我下意識的一回頭,就在這空隙的時候,老虎已經嗷的一聲撲了過來!
院子裡忽然就起了一陣腥風,我暗道不好,轉身想要閃避,但卻已經是來不及了,急切間隨手摸出一物,也不管是什麼了,揚手就奔着老虎的腦門砸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老虎距離我和楊晨還有不到一米遠的地方,我甚至都能看見老虎嘴裡的扁桃體了,突然,老虎一聲怪叫,頭顱一擺,一個跟頭翻了出去,咕咚就摔在了地上。
我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定睛再看,原來我剛纔丟出去的卻是那個玉貔貅,剛好打在老虎額頭,結果就把它打翻在地,這才逃過了一劫。
我暗道僥倖,想不到這玉貔貅還有這種作用,打在老虎腦袋上,就跟狠狠掀了它一板磚似的,打的老虎趴在地上直哼哼。
哎,老虎嘛,到底還是無法和神獸比,這玉貔貅住着的可是個上古神獸,哼哼,這回看你還敢猖狂不。
我立刻就有了底氣,走過去撿起玉貔貅,在手裡掂了幾下,斜眼看着老虎,卻對外面喊道:“伊勝,不好意思了,你這個老虎現在已經變成大貓了,還是給人家送回深山吧。”
外面沒有迴應,楊晨走了過來,低頭看看,衝我豎起大拇指道:“小天,真有你的,你這是什麼法術啊,我還沒等出手呢,這老虎就被你搞定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玉貔貅,衝他呲牙一笑,道:“你誤會了,這不是什麼法術。”
“不是法術,那是什麼呀?”楊晨不解問道。
“氣質!”
這時,夜空中忽然又傳來一聲口哨,綿長急迫,聽着就跟催命似的,緊接着就見那老虎忽然擡起頭,眼中露出猙獰之色,搖搖晃晃的居然又站起來了。
但這次,老虎剛站起來,楊晨走了過去,伸手掏出個鈴鐺來,叮叮噹噹用力搖晃幾下,口中忽然念出一段咒語,又伸出一隻手來,對着老虎比比劃劃,就好像凌空畫符似的。
說來也怪,他這一比劃,那老虎就有點懵了,任伊勝的聲音催促了幾次,卻站在原地紋絲沒動,楊晨臉上露出笑意,忽然鈴聲一停,單手一收一放,指着老虎喝道:“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土地山神,速速收此孽障,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這咒語念罷,伸手望空一指,就見半空中忽然起了一道怪風,刮的人幾乎睜不開眼,而那老虎被他用手指指住,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片刻後,就見半空中彷彿探出一隻大手,只見一道黑氣裹住那老虎,隨即空中傳來一聲響亮,倏忽間怪風停息,再看時,那老虎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詫異道:“那老虎呢,被你收了?”
楊晨得意道:“嘿嘿,不是收了,是送走了,爺爺說的太對了,任你什麼法術,我這裡都有解法,他有招遣百獸法,我就有送歸百獸法。你還有什麼妙招,統統拿出來吧。”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對外面喊道,伊勝不屑的聲音隨即再次傳來。
“哼,這只是隨便逗逗你們而已,楊家的小子,你們考慮如何了,這是最後的通牒,速速交出魯班天書,否則,接下來就沒這麼簡單了。”
我哈哈笑道:“伊勝,你有什麼本事就儘管用吧,上次在東湖橋下,我單打獨鬥也沒怕了你,現在你連面都不敢露,弄個老虎就想嚇唬我們麼?告訴你,我這裡現在有會法術的祖宗,真本魯班天書的傳人,你那點小伎倆,只不過是雕蟲小技,你就不要妄想搶奪人家的寶貝天書了,哈哈哈……”
楊晨也笑道:“就是就是,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新鮮花樣,是我魯班天書裡沒有的。”
伊勝冷冷道:“無知小輩,魯班天書縱然玄妙,在你們手裡也早已成了糟粕,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別怪我了。”
我說道:“伊勝,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魯班天書在楊家最少已經傳承數百年,你這樣平白無故就說是你的,死纏爛磨,也的確無理,不如咱們就此機會,劃下道來,定個輸贏勝負,如果你輸了,那麼從此就不要再來胡鬧,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又沒什麼仇怨,我覺得這樣比較好一些,你看如何?
伊勝哼聲道:“你還真是高估了自己,我跟你們死纏爛磨?開什麼玩笑,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已經是仁至義盡,現在我們就以今晚爲限,定個輸贏,明天日出之前,要是我輸了,拍拍屁股走人,從此不再來登門,可要是你們輸了……”
我立時搶道:“要是我們輸了,我就承認你說的有理。”
伊勝冷笑一聲,似乎默許了,便再也沒了聲音。
周圍重又恢復了寂靜,風也停了,四下裡黑暗一片。
這伊勝看似不好對付,頭腦似乎也簡單得很,我剛纔故意說,我們輸了的話,我就承認他說的有理,但卻沒說我們輸了就把魯班天書給他,而且單單是我承認,可沒說楊家也承認,本以爲他會挑這個字眼,卻沒想到,他直接就
不吭聲了。
不過我知道,他也並非就一定是沒聽出來語病,很可能只是不屑跟我們多說而已,總之這人的心思很怪異,不能以常人來度量的。
我定了定神,四處看了看,並沒什麼異常,只有那兩個人,王叔和李大爺,還在那裡轉圈呢。
我皺了皺眉,回頭對楊晨說:“小心點,這傢伙不好對付的,別大意了。”
楊晨點了點頭,說:“放心吧,爺爺剛纔說了,這屋子裡有魯班先師的本尊畫像鎮着,什麼邪法也無法侵入,咱們只要守住這院子就行,只要讓那人知難而退,過了今晚,以後就沒事了。”
想了想,他又說:“多虧你剛纔那幾句話了,要不然我還真怕他沒完沒了。”
我搖搖頭沒說什麼,只是又提醒了他一句:“記住,該下手時,當機立斷。”
說完,我取出鎮字訣和驅字訣,沿着四面院牆拍了二十多張,用做防禦措施,然後搬了椅子,倆人在院子裡坐了下來,一邊看着旁邊那二位轉圈圈,一邊警惕的觀察着周圍。
看看時間,快要臨近子時了。
而伊勝也不知在搞什麼,半天了,還是毫無動靜。
我等的有些心焦,心想這傢伙不會是故意跟我們搞戰術吧,等我們等的不耐煩了,警惕性也低了,再來個突然襲擊?
我問楊晨:“我說你有沒有什麼主動出擊的法術,能把那傢伙找出來,真刀真槍的跟他幹一場,這麼等下去,什麼時候是頭啊?待會他要是往院子裡扔個石頭子,估計咱倆都得嚇一跳,這不得精神崩潰啊?”
沒想到楊晨搖頭說:“不好意思,剛纔我想到的辦法,就是用魯班天書裡的解法,解掉他的法術,這樣比較簡單一些,所以,攻擊性的法術基本都不會……”
我暈了一個,敢情這就是他的辦法啊,不過想想也是如此,楊晨爺爺的意思,想必也是這樣,畢竟攻擊法術太過玄奧,不可能那麼容易學會,而解法通常都更爲簡單一些,甚至有的都是通用的。
如此說來,那就只能傻等了。
於是我們倆又沉默了,我望望黑暗的夜空,心裡暗想,這天最好快點亮吧。
我正想到這,奇怪的事發生了,就見這夜空中忽然升起了一輪皎潔明亮的月光,片刻間就高高升起半空,白的炫目,亮的刺眼。
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這不對啊,今天又不是月中,這滿天繁星的,怎麼可能突然出來個圓月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