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殘酷的搏殺
就在這兩邊戰場殺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在無量宗深處的一個書房中,一個一臉儒雅之色的中年白袍男子,負手而立,兩隻眼睛深深地注視着牆壁上面的一幅畫,一臉的沉重之色。
畫中赫然正是一片赤紅色的大地,大地上面唯有一劍,再無其他。這劍給人的感覺就是,天地間彷彿就只能容納下這一劍,唯有劍,纔是天地間的唯一。
很快,在儒雅的中年男子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兩道老者身影,一個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時隱時現的,好像這個人應當屬於虛無,屬於黑暗。
黑暗老者旁邊則是一個一身邋遢,一臉懶散之色的老者,如果楊天在這裡,一定會認出來,這老者正是鎮守在藏書閣,替門下弟子登記的邋遢老頭。
“宗主召喚我們前來,不知道所謂何事?”黑暗老者對着儒雅的中年男子問道。
儒雅的中年男子原來正是無量宗的宗主,諸葛長風。
諸葛長風回過頭拱了拱手,淺笑道:“許久不見,兩位師叔修爲又精進不少啊。”
“哎!我等老矣,潛力也已經用盡,壽元更是無多,想要再往前一步難啊!”邋遢老頭說道。
“兩位師叔鎮守我無量宗多年,功不可沒,我無量宗也正是有了兩位師叔的震懾,才使得旁人不敢造次。可是現在兩位師叔年事已高,門下人才凋零,後繼無人,真不知兩位師叔大限之後,本門會面臨怎樣的危機?”諸葛長風淺淺說道,同時臉上還掛着一抹深深的憂慮之色。
兩個老者聽完之後,臉色同樣也露出了一抹沉思,一抹憂慮。
只見邋遢懶散的老者說道:“是啊,我等大限不遠,眼下門派弟子更是平庸,本門近幾百年來沒有出現過人才了,原以爲你和他會是宗門的希望,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孤傲和灑脫,連宗主的位置都不稀罕。而你,更是孤掌難鳴,真不敢想象,我們兩老頭子死後,本門是否還能屹立不倒。”
而身穿黑袍的老者繼續說道:“是啊,本門衰落了幾百年了,現在正是最低谷時期,不在衰落中崛起,那也就只能在衰落中消亡。這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說完三人都不再言語。
一會諸葛長風說道:“昨日山下已經傳來了他的消息。”
“哦?他現在在哪裡?”邋遢老頭眼中不再懶散,而是泛着精光,顯得有點急切。
“荊師兄他……很不好。”諸葛長風說道。
“我徒兒到底怎麼樣不好了?快說。”邋遢老頭上前抓住了諸葛長風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昨日山下傳來消息說,荊師兄和芸香師妹,獨自殺入皇宮刺殺昏君失敗,兩人當場慘死。雖然沒能殺得了狗皇帝,但是卻也殺死不少高手,要不是遭遇幾十高手圍攻,估計遁走還是有可能的。”諸葛長風說道。
“轟!”邋遢老頭連退三步,才站住身形,諸葛長風連忙上前扶住。
“師叔節哀!”諸葛長風說道。
“哎!這孩子,還是這樣孤傲和執着。”隨後黑袍老者也搖了搖頭。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啊,你想爲天下蒼生出頭,告訴老頭我不行嗎?就算老頭我親自去,也不會讓你們去啊。”說着邋遢老頭眼角泛起了紅潤。
“好了,老頭,你那寶貝徒弟不是還有一個侄女在宗門嗎?以後多加照顧便是。”影長老說道。
原來幾人口中的他,正是楊天在歸途中遇見的荊刺,荊霞的叔父。
“白師叔,影師叔,現在最讓我擔憂的是朝廷,會以此爲藉口,大舉進攻我無量宗,畢竟兩人出自我無量宗,天下人人皆知。再說朝廷早就想把我們這些宗門勢力統統剷除,好穩固他們的皇權。這次估計也不會善罷甘休,我看我們還是及早做準備的好。”諸葛長風擔憂的說道。
幾人再次沉默。
良久,被稱爲白師叔的邋遢老者看着牆上的畫說道:“師兄,你可曾記得師傅臨終前對我們說過的話嗎?”
“你是說……”影長老忽然看向白長老,眼中泛起一縷精光。
“不錯,師傅他老人家在臨終前,窺得一絲天機,對我等說道,妖星現,禁忌出,無量興。”白長老的眼睛一直盯着牆上的那幅畫,彷彿在追憶。
隨後影長老說道:“師傅是這樣說過,可是現在妖星已現,禁忌之體又在何處?莫非在我們無量宗不成?”
邋遢的白長老還未說話,只見宗主諸葛長風說道:“估計有可能,既然現在妖星已出,那麼禁忌之體必然已經出現,師祖不是還說過嗎,能引動這畫中劍共鳴之人,必是那禁忌無疑。”
諸葛長風頓了頓又說道:“再說,馬上年底了,等開年的宗門大比之後,我等將此畫懸於高臺之處,只要禁忌真在咱們無量宗,此畫必然有所反應,屆時,我等再傾力的培養,假以時日,其成就,必然遠超現下的十大公子,以及八大仙子。”
只見白長老和影長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影長老說道:“宗主的這主意不錯,就這樣辦,同時我們也要多留意一下門下的弟子,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且說無量山脈裡面的戰鬥。
“嘿嘿!景師兄,我看你還是別再反抗了,你現在失去一臂,必定不是我們的對手。”蠻人藍說道。
“不錯,我看景師兄你還是乖乖的把你身上的好東西交出來的好,嘿嘿,不然當心我們砍下你另一隻手。”朱長東也嘿嘿怪笑說道。
“來吧,今日拿不下你們,回去也是一死,不如今天就痛快大戰一場。”景師兄說道。
隨後荊霞卻是冷冷的說道:“哼!靈頑不靈,看劍。”
只見荊霞口中一聲大喝:“去!”懸在頭頂上泛着淡淡的青色光芒劍武魂就飛快朝着斷臂的景師兄刺去。
然而卻見斷臂的景師兄頭頂上面的刀武魂也動了,迅速飛快而出,狠狠地劈在了荊霞的劍武魂上面。
“鐺!”兩個武魂相撞,發出震耳的聲響,同時光芒都暗淡一圈。
然而蠻人藍和朱長東也在同時殺到了斷臂青年的近前,只見朱長東口中大喝:“斜飛式。”
頓時一柄利劍以及其不可思議的角度斜斜的刺向斷臂的景師兄脖頸。
斷臂的景師兄掄起大刀就把這刁鑽的一劍打開,同時劈向朱長東。
然而,蠻人藍的大斧也在同一時間砍了過來,斷臂的景師兄此時武魂被荊霞纏住,手中的武器又攻向了朱長東,眼看就要中招。卻見景師兄果斷的捨棄朱長東,回刀護住胸口。
儘管護住了胸口,但是仍然被這勢大力沉一斧,劈得後腿了兩步。一咬牙,竟是舉起大刀主動攻向蠻人藍。
卻見得蠻人藍一聲大喝:“力劈華山!”
頓時蠻人藍的身體高高躍起,雙手握住斧柄,狠狠地朝着下空的景師兄腦袋劈下。
這一斧可謂是力道超級十足啊,蠻人藍本身就擅長力量的攻擊,再加上武技的增幅,這一斧子要是劈中了,保管能將對方劈成兩半。
景師兄擡頭看向大斧,知道不可硬接,迅速側身險險的躲過這一斧,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嘲笑。立馬舉起大刀就朝着蠻人藍的腦袋劈去。
因爲蠻人藍剛剛的一斧頭劈在了地上,而整個人也幾乎貼在了地上。
就在景師兄劈向蠻人藍同時,旁邊的朱長東口中大叫道:“貫心式!”然後就見到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了景師兄後心。
景師兄立馬頓住了身形,低頭看着穿胸而過的的利劍,他知道,自己完了。
就在景師兄愣神的功夫,趴在地上的蠻人藍也抓住機會,狠狠地一斧由下而上斜斜的劈在了景師兄胸口。頓時鮮血又是一陣狂飆而下,觸目驚心。
只見景師兄口中一聲大吼:“啊……”
隨後正在與荊霞碰撞的刀武魂迅速的飛了回來,同樣狠狠地劈在蠻人藍後背,同樣鮮血再度狂飆不止。
“蠻子……”
“蠻人藍……”
荊霞和朱長東大驚,只見荊霞的劍武迅猛的飛向這邊,深深的刺進了景師兄心臟。與此同時,朱長東也拔出利劍,口中瘋狂的吼叫着,連續朝着景師兄的後背刺上十幾劍,隨後朱長東脫力,軟軟的坐在了地上。
而此時的蠻人藍也嘴角含笑的倒在了血泊中,不知死活。蠻人藍受傷實在太重了,胸口處的一條刀傷,都使得他幾乎失去了戰鬥力,又勉強持續戰鬥這麼久,再加之後背的這一刀,使得這壯如牛一般的漢子終於倒下。
景師兄在遭遇到這一番攻擊,可謂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一柄泛着淡淡光澤的刀武魂,也在景師兄死的一刻,消散於虛無中,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