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你又不是薛家的人,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薛靜淑急了,指着黎錦鼻子罵。
薛雲霆更是火大,“你給我閉嘴!阿錦再怎麼樣,也是冰煙的外甥女,一向知書達理,知道分寸,與靜柔也是極要好的姐妹,她說的話,我就信得過!”
薛靜淑傻了,“父親,你、你居然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我跟二姐?我們真的沒有……”
“姨丈,我剛剛還看到,那丫鬟,名叫紫棋的,端上茶水點心來的時候,二小姐三小姐很是高興,也很緊張。”黎錦冷笑,“我也喝了茶水,兩位小姐也喝了,都沒事,所以那毒一定在點心裡,只要將紫棋叫來問問,就能問個明白。”
薛雲霆當即道,“來人,叫紫棋來回話!”
“是。”管家匆匆出去。
薛靜婉姐妹倆都低了頭,滿眼得意。
不多時,管家跑了回來,白着臉道,“老爺,不好了,紫棋她、她服毒自盡了!”
殺人滅口?
果然好手段。
黎錦掐緊了掌心,玉媚說的沒錯,人類的世界真的好複雜,卻也更說明,人類是多麼自私殘忍,這是他們的本性。
所以,那個人對她的背叛,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
“父親,事情果然是紫棋做的!”薛靜婉捂着被打痛的臉,大聲爭辯,“她一看事情敗露,就畏罪自盡了,真的不關我們的事!”
事已至此,薛雲霆也無話可說,癱坐在椅上。
白髮人送黑髮人,要他如何接受得了。
薛靜淑放了心,試探地道,“父親,景昭王府與陸府要結親的事,早已人盡皆知,可是大姐如今已經死了,這要怎麼好?要是沒人嫁給景昭王,恐怕……”
薛雲霆滿心煩躁,“此事稍後再議,靜柔已死,先辦她的後事要緊。”
“是,父親。”
姐妹倆自是暗暗歡喜。
靈堂很快佈置好,白幡飄動,燭火搖曳,棺材上大大的“奠”字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陸氏一邊哭,一邊親手替薛靜柔換好衣裳,淨了面,哭了一回又一回,趁着她哭暈了的機會,薛雲霆命人將薛靜柔入了殮。
紫琴跪在靈前,邊哭邊燒紙錢。
整個薛府,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黎錦扶着陸氏回了堂屋,薛雲霆正老淚縱橫呢。
“姨丈,姨母,表姐已去,兩位千萬要節哀順變。”
陸氏邊哭邊道,“柔兒就是我的命根子,她死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夫人別說這話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向景昭王交代。”薛雲霆抹了臉兩把,越想頭越大。
景昭王性情冷酷狠戾,凡是他看中的人,會不擇手段地娶進府,誰若不從,必將是被滅門的下場。
當初景昭王看中薛靜柔,也是一句“明日本王來下聘,十日後成親”,就決定了這門親事,薛家根本就沒有反對的餘地。
誠然,景昭王深得皇上皇后寵愛,與太子又是一母同胞,兄弟之間感情甚好,他地位之顯赫,無人能及,願意娶他們女兒爲正妃,絕對是他們高攀了。
可壞就壞在,女兒早已有了心上人,不同意這門親事,前幾天一直鬧的厲害,想必景昭王也有耳聞。
如今倒好,女兒無故死於非命,知道的她是被丫鬟給毒死,不知道的,肯定要說成她是爲了替徐家公子守身如玉,景昭王受此羞辱,能善罷甘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