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咬牙不承認

慕容勿離就當沒聽見。

賊喊捉賊的事,他見的多了,等查到證據,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

倒是黎錦,眸光一閃,就有了主意,“那些刺客是什麼人,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聽他們說話的意思,好像是宮裡出來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

慕容勿離挑了挑嘴角,阿錦要套柳妍若的話,倒也可行。

柳妍若一聽這話,果然急了,“宮裡?這怎麼可能呢,姑姑她……”話出半句,立刻又改了口,“或許是那些刺客胡說八道,要誣陷誰呢,王爺王妃千萬不要相信。”

也不知道姑姑派去的這些人嘴巴嚴不嚴,萬一被王爺的手下給抓到什麼的。那就慘了。

不行,她得趕緊進宮,找姑姑問個清楚才行。

黎錦心中登時有數了,“姑姑?柳側妃是說柳貴妃嗎?難道今天的事,跟她有關係?”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柳妍若當然是矢口否認,“王妃。你怎麼能這樣說,姑姑跟你無怨無仇,爲什麼要讓人行刺你?”

“無冤無仇?”黎錦眼神嘲諷,盯了她一會,見她不安,卻忽然又改了口,“那可能是我想錯了,王爺,我剛纔也只是隨口一問,你不要多想。”

慕容勿離淡笑,“本王心中有數。”

秦月憐見大家都不說話了,趕緊道,“王爺,世子……”

“王爺,屬下有事回稟。”雷棠在外稟報。

“進來說話。”

雷棠低頭進來,對牀榻上的黎錦自然是不敢多看一眼,“回王爺,侍衛跟蹤一名受傷的刺客,那人經小道入宮之後消失不見,侍衛遁跡而去,發現有血跡直到明韶宮門口。”

明韶宮。就是柳貴妃的居處。

“不可能!”柳妍若臉色大變,“他們一定是看錯了,要不然、要不然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姑姑,這絕對不可能!”

慕容勿離無聲冷笑,“備馬,本王即刻進宮!”

“是!”

“王爺!”黎錦拉住他,“你……小心。”

慕容勿離心中一暖,“本王心中有數,你不必擔心。都出去,雷棠,安排人保護阿錦,再有任何差池,提頭來見!”

“是!”

馬備好,慕容勿離衣服都不換,單人單騎,快馬進宮。

秦月憐道,“柳姐姐,貴妃娘娘會不會有麻煩?你不進宮去看看嗎?”

柳妍若正心煩意亂,聽她這話明顯有幸災樂禍的意思,怒道,“有什麼麻煩?根本不是姑姑做的,誰能冤枉得了她?你少來假惺惺!”

秦月憐也不覺得尷尬,“是嗎?那是我多嘴了。”

冷雪凝等人也都不好多說,各自離去。

柳妍若咒罵幾句,越想心裡越沒底,偷偷出了府,抄小道進宮,希望能趕得及,給姑姑送個信。

柳貴妃此時正氣往頭頂衝呢。

那麼多死士,居然連個女人都殺不了,而且還有兩個人被抓了,她正擔心跜。

要是落到別人手裡也就算了,可景昭王是什麼人?他的手段向來冷酷狠戾,就算是塊鐵,落在他手裡。也能化成水。

所以她怕萬一那兩個人抵不住,把她給招出來,那就麻煩了!

正煩着呢,通傳聲已到了門口,“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景昭王駕到!”

柳貴妃心中一凜,情知不太妙,但還是強自鎮定。出去迎駕。

“起來,”惠武帝大步進去,臉色不善,“柳貴妃,你可知罪?”

雖說他並不怎樣喜歡黎錦,不過他對黎錦的不好印象,全是從姚皇后那裡聽來的。一開始是反對她嫁給慕容勿離,可現在兩人都成親了,她的名字也上了皇室族譜,她的身份,不承認也得承認。

所以他還是一直希望慕容勿離跟黎錦能夠夫妻恩愛,相敬如賓的,可剛剛兒子來向他稟報。說是柳貴妃派殺手行刺黎錦,這可不是小事,怎能不來問個清楚。

柳貴妃心中當然是有數的,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臣妾犯了何罪,請皇上明示。”

姚皇后道。“妹妹,皇上來問你,也是爲了你好,並不想讓更多人知道今天的事,你若是做了什麼,就好好地認了,別把事情鬧大,知道嗎?”

表面上她跟柳貴妃很親熱,可實際上這些年被柳貴妃給壓一頭,姚皇后心中怎麼可能安穩。

她一直在找機會打壓柳貴妃,不過這種事必須小心,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絕不會輕易出手。

柳貴妃卻是一臉正氣,“妾身不知道皇后娘娘說的什麼事。請明示。”

慕容勿離冷聲道,“今日阿錦上山,遇刺客行刺,本王下屬跟蹤一名受傷的刺客留下的血跡,一直到了娘娘這裡,娘娘有何解釋?”

柳貴妃暗吃一驚:血跡?

接着就暗罵起剛剛向她報信的死士來,既然受了傷,就先滾回去治傷,來見她做什麼?

“妹妹,你是不是窩藏了刺客,快點說實話吧,本宮會爲你求情的。”姚皇后溫和地道。

柳貴妃很快冷靜下來,一副冤枉的樣子,“皇后娘娘,妾身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這裡爲什麼會有血跡,可妾身真的沒有窩藏刺客,娘娘冤枉妾身了。”

慕容勿離眉眼一剔,“貴妃娘娘還不承認?爲何別處沒有血跡,獨獨娘娘這裡有?如果娘娘還不承認,本王就要搜宮了!”

“王爺既然不相信妾身。那妾身無話可說,”柳貴妃相當鎮定,“妾身俯仰無愧,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如果皇上硬要搜查,那就搜吧,只希望能還臣妾一個清白,臣妾死而無憾。”

反正剛剛來見她的人早已走了,除了些證明不了什麼的血跡,是搜不出什麼來的。

“父皇,兒臣要親自搜查。”慕容勿離請旨。

惠武帝知道若不讓他查,他也不會罷休,再者他也想弄清楚,柳貴妃跟行刺的事到底有沒有關係,便點了點頭,“去吧。”

“謝父皇。”慕容勿離帶了幾個人,裡裡外外地搜查。

柳貴妃跪着沒動,神情很平靜。

大概一刻鐘過後,慕容勿離回來了,“父皇,柳貴妃這裡有很多疑點,外面臺階上有血跡,另外還有迷香地的味道,門口的血跡也被人刻意掩蓋過,肯定有刺客進來過。”

惠武帝臉色更冷,“柳貴妃,你有何解釋?”

“臣妾真的不知道!”柳貴妃反正就是咬緊了牙不認,“或許、或許真的有人進來過,可是臣妾方纔一直沒有出門,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皇上明查。”

姚皇后非常失望。

雖說查到這些疑點,可是畢竟沒有抓到柳貴妃現形,她就是不認,皇上也不能處置了她。

既然這樣,還不如維護她呢。

“皇上,臣妾以爲這是個誤會,應該是歹人逃跑,慌不擇路,跑到了貴妃妹妹這裡,她心地一向善良,怎麼可能讓人行刺黎錦呢?”

惠武帝猶豫起來,“這……”

“皇上。不如讓離兒到別處查查吧,應該還有線索,”姚皇后回頭,嚮慕容勿離使個眼色,“離兒,黎錦傷的如何?”

“回母后,阿錦受了驚嚇。中了迷藥,其他沒什麼,好好休養就沒事了。”慕容勿離知道,母后是要他稍安勿躁,另尋機會。

“既然這樣,那你回去陪着黎錦吧,好好保護她。免得再出岔子,這件事情皇上會讓人繼續查的,是不是,皇上?”姚皇后恭敬地道。

惠武帝微一頷首,“不錯,此事必須要查個清楚,但不宜鬧大,離猁,你要有分寸。”

“是,兒臣明白,兒臣告退。”

她一離開,柳貴妃悄悄鬆了一口氣,“多謝皇上還臣妾清白,皇上處理完政務。今晚早些過來,臣妾給皇上準備了好酒。”

惠武帝淡然看她一眼,有意無意警告道,“朕今日要批閱奏摺,就不過來了,宮中刺客怕是還沒有走,你就好好呆在自己宮裡。哪裡也不要去,朕會着令侍衛詳細搜查,將可疑人等盡數捉拿歸案,免得再有類似之事發生。”

“是,皇上英明。”柳貴妃後背一陣發冷,猜到惠武帝對她動了疑心,哪裡還敢多言。

惠武帝甩袖而去。

姚皇后隨後跟上。

柳貴妃這才起了身,眼神狠毒。

“娘娘,柳側妃來了。”

柳貴妃姿態優雅地坐了回去,“讓她進來說話。”

“是。”

柳妍若很快進來,焦急地道,“姑姑,你沒事嗎?王爺還沒來吧?他的手下稟報——”

“我知道,皇上他們已經來過。剛剛走,”柳貴妃冷笑,“不用擔心,暫時沒事了。”

“那就好,”柳妍若長舒一口氣,忽又聽出不對,“暫時?那……”

“都是那些蠢貨,留了破綻,皇上怎麼可能一點不懷疑!”柳貴妃氣的直咬牙,“不過皇上應該查不出什麼,咱們暫時不要再輕舉妄動,看看情況再說。”

柳妍若不甘地道,“太可惜了,多麼好的機會!不過我聽說了,要不是黎錦身邊那個洛冰寒拼死相護,她早死八回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柳貴妃狠狠瞪她一眼,“我不是讓你多注意黎錦的動靜,有什麼不對都來告訴我嗎?現在好,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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