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個同窗在縣衙裡頭有人,他也不會主動去結交了,或許,這也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可是,真的可能嗎?大慶國有多少的秀才啊,要是田地都交還給原主了,那秀才們怎麼會幹呢,這秀才考出來,豈不是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了?
“子語兄,照你這麼說,以後咱們這些秀才田地免稅這個事情,豈不是空談了?農戶就非得將糧食上交給縣衙?”
“這個……”
同窗被他的話一噎。
這個讓他怎麼說呢,他也是秀才,名下也有不少親戚的田地掛着名。
但是,他可沒有安闕那麼狠啊,都是象徵性地收一點兒糧食,可不會把糧食收得比交稅那般多的。
那樣,豈不是害人嘛,這個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也不是這樣說的,我聽到的消息,大概是以後會按着秀才名下的田地多少,來定遠近親疏吧,總之是名下越多田地的秀才,越不會得到重用。”
聞言,安闕心頭一個激靈。
他名下的田地可是很多啊,當初爲了手裡多點兒收入,不管是不是親戚,只要是求到他面前來的,他都收了好處,給他們利益了。
若是按照這個說話,那他豈不是那個最不會受重用的人,或許對以後考舉人,都是有影響的啊。
他擡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覺得這事兒大條了。
“不過,安兄你也可以慢慢去辦,應該也不會太快行動起來,估計縣令大人那邊,還沒定下章程呢,或許是我的消息有誤,也未可知。
而且,就算是行動起來,也得一步一步來不是,最多是被縣令大人看在眼裡,等回頭將田地都退回去,縣令大人那裡,也就不會記着了。
起碼今年的收成,還得收起來的,不是嘛。”
同窗拍了拍安闕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說道,當然,他心裡知道得很,憑着安闕這以自身利益爲重的心性,哪怕是聽到一點兒風聲,也寧可信其有,不會不信的。
他故意這麼說幾句,就是爲了讓安闕放下對他的戒心。
不然,自己無端跑過來跟他說這些,安闕肯定會以爲他在打什麼主意呢,雖然,安闕的主意他還真不屑打。
“安兄,這事兒我已經知會過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我還要去青柯兄那邊走一趟,就不多留了。”
說着,他便準備離開。
安闕一聽,同窗還要去另一個秀才家裡,頓時更是相信他的話了。
青柯也是秀才,關係與他這個同窗更好,只不過家住的比安家村還要遠一些,正巧,去往那邊會經過他家的。
“那子語兄,你慢些走,今日之事,多謝子語兄前來告知了。”
他也不好多留人,對着他道了聲謝,便看着同窗匆匆地離開了,轉身,他眉頭緊蹙,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自從他考中了秀才,名下記了不少的田地,家裡的日子好過了許多,他手裡的銀子,也是攢下了不少了。
看來,是時候將這些田地,都還給那些人家了,總不能夠爲了這點兒微薄的利益,就將自己將來的前途給豁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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