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這就是你的把戲,上次逼醜丫就範亦如此,娘,這個戲碼對我不起作用了。”
“試問有誰願意嫁給我,嫁到秦家,有你這樣的婆婆,誰不避着,錯過了英子,我這一生絕對孤家寡人,所以英子我是不會放棄的。”
張梅香臉色不悅,陰沉着臉:“你從來不會忤逆我,都是這個賤人,看老孃不打死她。”
話剛落,她擡起手,一巴掌朝着陳寡婦打去,張大錘心中一跳,本能的擋在她的身前,本該落在陳寡婦臉上的巴掌落在了張大錘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的那叫一個乾脆,直接把一米八的壯漢打的頻頻後退,然後碰到貨架,架子霹雷啪啦倒下直接壓在他的身上,上面的東西也掉一地。
“嗯!”
悶哼聲在不大的小賣鋪傳出來,架子下的張大錘蜷縮着身體,雙手捂住下腹,疼的想翻滾也翻不了,大汗順着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那貨架好巧不巧正好壓在他的下半身重要之處,那裡傳來鑽心的疼痛。
他只有一個念頭,他完蛋了,這輩子再也不能人事,因爲他清楚的聽到卡擦之聲。
“大錘,你沒事吧!”
陳寡婦驚恐萬狀,怕那架子把他給砸壞,她親眼看見那架子打在他難於啓齒的地方。
小賣鋪滿屋子狼藉,安茜眸子噴火,這張梅香簡直就是拆店啊!她的零食泡麪掉落一地,架子也散了。
張梅香發現自己打錯了人,嚇得瞳孔放大,看着自己兒子蜷縮在地上翻滾的樣子,她徹底懵了,生怕這兒子會發怒,畢竟秦家的男人最討厭巴掌。
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火辣辣的手,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這邊,見張大錘下腹有血溢出,陳寡婦嚇得淚流滿面,猛然起身,拽住張梅香的頭髮,她的巴掌就一下一下打了過來。
“你個老賤人,虎毒還不食子了,你竟然把自己的兒子打成這樣,我跟你拼了。”
張梅香被打的臉紅腫不堪,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臉火辣辣的疼,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賤人,你敢打我,老孃要你寡婦命。”
張梅香絲毫不顧及地上躺着哼唧的張大錘,就跟陳寡婦互打起來。
“張梅香,你打我兒子,看老子不砍死你。”
一聲怒吼從店外傳來,是張有才暴怒的聲音,村子裡都傳開了,張梅香來找陳寡婦大鬧,阻止兒子提親,還把兒子給打了,這個潑婦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非要把這個家攪得天翻地覆她才高興。
張梅香和陳寡婦聽到怒吼聲,紛紛放開毆打,兩個人同時回頭看向門外走進來弓腰塌背的老男人。
“錘子呢?”
安茜這才指了指旁邊蜷縮着的男子,因爲蜷縮看不到下面溢出的血,所以她並沒覺得有啥大事。
可張有才還是嚇到了,連忙走過去把他翻了過來,看到他蒼白着臉,說不出話,只會眼睛流淚。
他眼睛看到下面溢出的血,暗叫不好。
“錘子,你咋了?咋出血了?”
安茜覺得不對勁,按理說被架子壓到,怎麼着休息了幾分鐘也該好了。
這才走上前,一看,嘴角微張。
這架子把他重要之處給打了,都出血了。
“張梅香你死定了,你害的你兒子……”。
安茜這一提醒,張有才眸子噴火。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張梅香,陳寡婦連忙跑過去。
“大錘,你別嚇我?”
張大錘蒼白着臉,嘴脣發青,許久後才道:“我沒事。”
話落他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哎喲!兒子,你怎麼呢?”
“嗚嗚~~你別嚇老孃啊!”
張梅香哭了,身體開始打顫。
陳寡婦一邊哭一邊搖晃着他的身體,安茜也顧不上太多,直接走過去一看,即使不去碰,她也知道他下面斷了。
“安茜,他怎麼呢?”
陳寡婦握住安茜的手,彷彿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張有才也急得看向安茜。
安茜搖搖頭道:“下面被貨架砸斷了,失血過多,暫時昏迷,命到不會有事,不過以後……”。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寡婦,張有才,張梅香當然知道什麼意思?
幾人嚇的懵了,說不出話,反應過來,張梅香直接哇哇大哭。
陳寡婦連忙跪下求安茜,安茜看不過去,便幫他看了看,這東西她還真的沒法給治好。
聽到安茜說治不好,不能生娃了,張梅香哭的更大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用手把鼻涕一扭,直接擦在地上,張有才暴怒。
“哭哭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錘子會這樣嗎?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一天到晚不幹正事,你還有能耐了你,把兒媳婦趕走就算了,又把兒子傷成這樣。”
張有才怒吼完,直接拿起門口靠着的棍子就朝着張梅香打了過來。
“老頭子,老頭子,你聽我說……”。
“聽個球,傷害我兒子,你給老子去死。”
“老頭子我錯了,他要娶陳寡婦就讓他娶吧!我不干涉了,你別打我。”
“哼!現在他都不算男人,誰願意嫁,你害得我抱不了孫子,我們老張家在這代人丁越來越少,都是你這攪屎棍的錯,老子給你死。”
兩人你追我跑,張梅香在偌大的院門口哭喊着跑來跑去。
“哎呦喂!老頭子殺人了,老頭子殺人了。”
這麼大的哭喊聲,吸引的人越來越多。
安茜閉着眼睛指揮陳寡婦給張大錘接好骨,上了藥,止了血。
張大錘這才悠悠轉醒,醒來的時候下半身還傳來劇烈疼痛。
安茜覺得這兩人挺不容易的,本想說實話,卻也想試探試探兩人感情是否堅定?
“大哥,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你,你以後只能是……”。
“我知道。”
張大錘的聲音帶着悲傷跟內疚,他看向旁邊哭着,雙手染着血的女人,便冷聲道:“英子,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
這話一出,陳寡婦猛然擡頭,怒視着他:“憑什麼?我陳英子今生非你不嫁,你不就是不能……我不怕,我都守活寡十五年了,我怕啥。”
“英子,你嫁給我,會後悔的,我不想害你一輩子。”
張大錘有些感動,沒想到都這樣了她還願意不離不棄。
“我說過,我不怕,我非你不嫁。”
握住他的手,陳寡婦語氣堅定。
“既然如此,那恭喜你們,其實他只是骨折,還能好。”
安茜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實話一出,陳寡婦和張大錘激動的抱在一起。
外面的兩人還在互相追打,張梅香被張有才騎在身上暴打,打的鼻青臉腫,看戲的人也沒人上前拉,還紛紛大叫:“活該。”
最後還是張大錘怒吼一聲,才終止了這場鬧劇。
“娘,爹,我現在也不怕丟臉,我的下半輩子算是毀了,除了英子沒人敢要我,這次我非她不娶。”
張梅香聽了,只知道哭,那還敢反駁,張有才那拳頭可不是吃素的,要是她敢反駁,她敢相信她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陳寡婦得償所願可以嫁入張家,帶着虎子一起,她的房子自然空了下來。
最近幾天,張梅香消停了很多,也不出來丟眼顯眼,畢竟村裡的人都知道她兒子是被她給打壞的,自然對她過多嘲笑,她在家也不敢出門。
陳寡婦打算把那房子留給了劉梅跟她女兒,每個月只收二十文的租金意思意思。
村裡都知道張大錘不能……所有人都同情陳寡婦,陳寡婦也不以爲然,依然笑呵呵的準備風風光光嫁入張家,成親日定在初九。
臨近婚期前,安茜給陳寡婦放了幾天假成親,她自己把鋪子一關就去看了劉梅,秦安也躺了半個月身體漸漸恢復,只是不能幹重活,所以他自然承擔起家裡的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