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被抓,站在門口,被兩個侍衛禁錮着,此刻他害怕極了。
安茜抱着一大摞青菜準備回山上,卻不曾想在半路上看到被抓的秦安,這下可淡定不了。
連忙走上前,對着幾個官兵笑道:“官爺,這是我孫子,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的,要是他被帶走,我這老太婆都沒人照料。”
說着她擠出幾滴眼淚,看起來孤苦無依。
秦安也配合道:“是啊!官爺我奶奶她平時身體不好,家裡又只有我一個孩子,能不能別帶走我?”
這秦安也是個聰明的主,看到安茜配合的緊。
官兵纔不管這麼多,冷聲道:“不能講條件,你走,他必須留下,現在戰事迫在眉睫,我們耗不得。”
說着直接把秦安丟進那邊被強制帶走的人羣中。
安茜急了:“官爺,這還是個孩子,平時病殃殃的,你讓他上戰場,完全是送死啊!求求你們,開開恩,沒了這孫子,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說着安茜直接哭了起來,看起來讓人於心不忍,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袖子一抹,把一個老人的樣子扮演的惟妙惟肖。
可她忘了她用的化妝品遇水便會花,就這樣,她一擦,那些皺紋麻子該掉的掉,該髒的髒。
秦安大驚失色,連忙給她使眼色,可她哭的真起勁,絲毫沒注意到秦安。
看着她一哭,這下領頭的官爺有些奇怪了,這老婆婆臉上的麻子竟然還會掉,他湊近一看,靠!不得了啊!原來是畫上的。
索性,他雙手抱胸就這樣呆呆地看着安茜自導自演,也不說話,人羣中傳來一陣鬨堂大笑。
安茜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各位鄉親父老,看着大家都在笑她,有些不解,連忙看向秦安,秦安指了指臉。
安茜大驚失色,完蛋,爲了扮演好一個老婆婆捨不得孫子的戲碼,她哭露餡了,她忘記她的眉筆不防水。
安茜訕訕一笑,立馬捂住臉,手指放開一條縫對着幾位官爺道:“官爺啊!我因爲老了,這臉上就開始發麻,所以就用了香燒臉巴子,所以留下的痕跡,是不是嚇到你們呢?”
“原來是這樣。”
領頭的官爺再一次湊近她一看,總覺得那裡不對勁,忽然想到什麼,他一把鉗住安茜的手臂,湊近一看。
“哼!我看你就不是什麼老婆婆,這臉皮膚光滑的緊啊!細皮嫩肉的,好你個大膽的村婦,竟然敢矇騙官差,來人,把她抓起來。”
官爺一聲怒吼,其他官差都朝着安茜撲了過來,安茜一把拉住秦安,朝着村外跑去。
官差沒想到她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敢反抗,連忙吩咐人,“你們幾個去把那兩人追回來,你們幾個把這些壯漢送到村口,等抓回那兩人,我們連夜啓程回塞外。”
“是,大人。”
安茜一邊跑一邊拉住秦安吩咐道“秦安,等一下,我引開官兵,你朝着後山回家,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你的身影,不然我們家就暴露了。”
“嫂子,要不我去引開,你回去,我不放心你。”
秦安拍拍胸脯:“你信我,我不會被抓到。”
“不用,我不放心,快,事不宜遲,你從這條路走,我去引開他們,拳腳功夫我還是有的,能自保”。
“可是……”
“別婆婆媽媽了,快去。”
安茜好不容易把那夥笨官差引走,也成功甩開他們,卻不曾想回到家,秦安那小子還沒有回來。
這下別說是田桂香,她也急了。
“茜兒,你說秦安那小子去哪裡呢?怎麼還不回來?天都這麼黑了,這山上可是有野獸的。”
“是啊!叔叔怎麼還不回家,他在外面肯定害怕的。”
安茜抓抓頭,有些手足無措,“你們兩個在這裡別動,我去去就來,如果到明天早上我還沒回來,你們不要擔心我,就在這裡等着。”
“茜兒,你會不會有事?”
田桂香拉着她的手,哭訴着。
“不會,放心,娘,夢夢早點休息。”
說着她穿上夜行衣,朝着山下走去,現在她唯一擔心的就是秦安被帶走了,不在洛水村,白天她聽那男人說,要連夜送這些壯漢去邊塞,這要是真走了,那可就完蛋了。
安茜去到村子找陳寡婦,陳寡婦和張梅香正在院子裡哭着。
“這些個天殺的,把我家兩個大男人都帶走了,連老頭子這麼弱的都不放過。”
“嗚嗚……這可如何是好?家裡沒個男人,這日子該怎麼過啊?”
陳寡婦聽着她一陣哭,便勸慰道:“好了,娘,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辦法,現在只能讓老天保佑他們平平安安回來。”
“哼!你還說,要不是你這喪門星,他們會被抓走嗎?你個禍害剋死男人,現在又來克我兒子,老孃跟你沒完。”
張梅香一邊大罵,一邊指手畫腳,整個人氣勢洶洶。
陳寡婦懶得跟她吵,張大錘被帶走,她比誰都難受,難過了一天,實在沒心腸跟她吵。
可張梅香那是容易輕饒的人,有人給她撒氣,她不把這氣發出去她就睡不着,心裡堵得慌。
看着陳寡婦要進入房間,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擡起洗腳水就朝着她潑去。
這一幕好巧不巧被安茜看到,她大叫一聲:“小心。”
陳寡婦回頭,正好看到那一盆水朝着她灑了過來,人一閃,那洗腳水就倒在地上,濺了她一腿。
安茜鬆了一口氣,張梅香不高興了,對着安茜就是一陣大罵:“醜丫,你吃了屎啦!你嚇死老孃了。”
還不等安茜說話,陳寡婦怒了:“娘,你剛剛是想幹嘛?那可是你的洗腳水,你老是不是打算把那洗腳水倒在我身上。”
張梅香被她質問,臉色不悅,趾高氣揚道:“咋滴,你害了我兒子我男人,我還倒不得,沒把你趕出去就是好的了,洗腳水賞你那是看得起你。”
“張梅香,你別太過分,以前我忍你,是因爲看在大錘的面上,如今你污衊我就算了,你竟然還想給我喝洗腳水,你這老奶心思咋這麼黑。”
陳寡婦今天是徹底想跟她撕破臉面,所以語氣也是不好,她雙手叉腰,看着這破爛不堪的家她就一肚子氣。
張梅香被她說心黑,直接指着她怒罵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說誰心黑,我告訴你,今天張大錘不在,我看還有誰能護得了你。”
說着她拿起掃帚就朝着陳寡婦揮打過來,安茜嘴角抽搐,這兩人可真是冤家路窄,她開始莫名同情陳寡婦了。
陳寡婦也不是吃素,眼看着那掃帚朝着她打了過來,她擡起腳,一腳揣在她的胸口,本來就笨拙的身體,因爲她的一腳,她直接踉蹌了一下。
“我告訴你張梅香,你這樣潑辣,等你老了,休想我伺候你。”
張梅香重新握住掃帚,怒吼道:“老孃纔不稀罕你伺候,敢踹我,你等着。”
丟下掃帚,她轉身進了房間。
陳寡婦瞪了她一眼,連忙走出來對着安茜笑道:“你咋來了,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安茜搖搖頭:“我挺心疼你的,遇上這種人,我真慶幸離開這個家。”
“哼!這老奶一天到晚閒着沒事幹就是罵人,看這也心煩,看那個也心煩,以前大錘在,她也沒這麼過分,偶爾過分我忍了,沒想到大錘不在,她竟然敢對我倒洗腳水。”
“我可是懷着她家的金孫,她竟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