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詫異,連忙看向她的肚子:“厲害啊!啥時候生。”
一說到這,陳寡婦就嬌羞的笑了:“還有四個月。”
“你看你太瘦了,肚子都不顯懷,記得多吃點,對了,我是來問今天那些官差哪去了?我家秦安也被抓走了。”
陳寡婦一聽這個,眼睛就垂了下來,不安道:“走了,聽說去邊塞,大錘和我公公都被帶走了,這一去凶多吉少……”。
話未落,張梅香走了出來,一手提着個包袱,一手拽着虎子。
虎子哭的不行:“孃親,我要睡覺,奶奶打我。”
“閉嘴,跟你娘一樣,惹人嫌。”
話落她直接把包袱丟在陳寡婦腳下,順便把虎子一踹,要不是安茜及時扶住,虎子鐵定要摔個大馬趴。
“滾,滾,滾,現在大錘不在,你們兩個白吃白住,還好意思在老孃家耀武揚威。”
張梅香此刻的嘴臉,跟以前一模一樣,安茜嗤笑道:“張梅香,都說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這話挺沒錯,你跟以前還是一個樣。”
狗?這是指桑罵槐呢?
張梅香暴怒,擡起手冷聲道:“你罵我是狗?醜丫,可不要忘記是誰把你養大的?你罵我狗,那你也就是狗崽子。”
陳寡婦一邊安撫嗷嗷直哭的虎子,一邊把安茜拉到身後,整個人直接擋在張梅香身前,厲聲呵斥:“張梅香,想讓我走,沒門,到是你,一天到晚攪得整個家烏煙瘴氣,我看該走的是你。”
話落,她直接走進去,一腳踹在她的屁股上,張梅香一個踉蹌直接摔個狗啃泥。
還不等她反應,陳寡婦一手拉過安茜,一手把虎子拽了進來,隨即大門被關,張梅香好不容易纔翻身起來,發現門關了,一個人在外面嗷嗷大哭大鬧。
安茜開始佩服起陳寡婦,看來只有她這種人纔不會吃虧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陳寡婦在屋子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罵罵咧咧:“茜兒,你不知道,張梅香那女人有多齷齪,我是受不了她,一天到晚看我和虎子不順眼,在這個家我已經忍了好幾個月了,不想在忍了。”
“這次,大錘回來,要麼分家,要麼和離,我是受不了啦!這樣的人家誰攀上誰倒黴。”
安茜安撫道:“你別衝動,我覺得和離就算了,還是分家得了,大錘對你挺好,你想再找個對你好的,不容易。”
“日子嘛!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散,沒必要湊活 ,但是真心遇到一個對你好的,最好還是不要錯過,更何況你還懷有孩子。”
陳寡婦嘆了一口氣坐在牀上,搖搖頭:“也不知道大錘們怎麼樣呢?”
安茜這才蹙起眉頭,“我咋把這檔子事給忘了,不行我要追到邊塞,把秦安門救回來。”
說着,安茜就要離去,卻被陳寡婦拉住:“你一個人去很危險的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
“別,你走了,虎子怎麼辦?店鋪怎麼辦? 更何況帶着你諸多不便,我自己比較方便,你們在家等消息。”
陳寡婦被她這樣一說,也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訕訕一笑默認了。
安茜走出大門的時候,張梅香還在門口罵罵咧咧。
一看到安茜出來,便涌了上來,推開門試圖跑進去,安茜也不客氣,直接把她一推,關上門,笑道:“張梅香,你就在外面反省反省,他們已經睡下了。”
話落她擺擺手,笑面如花的準備離開。
張梅香氣的不行,一直追着她罵了好久,安茜覺得聒噪,丟了根金針過去,她瞬間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來。
離開村子,安茜去了後山,拿了些盤纏,又跟田桂香交代了一番,連夜朝着邊塞追去。
走在路上,安茜心裡惴惴不安,一邊擔心秦安,一邊擔心雲錦,還要隨時注意有沒有追兵跟蹤。
好不容易走了兩天,終於到了雍州城,雍州城是通往邊疆要塞的一個重要接壤之地。
所以城牆宏偉浩大,青色的磚石鋪砌而成,紅磚青瓦格外漂亮。
此時天色還早,是凌晨,雍州城門還未開,不過外面已經站滿了想進城的百姓。
安茜是易容成男子,本來身材就高,看起來身形修長,模樣清秀俊俏,在人羣中還是顯得格外耀眼。
“城門開了。”
隨着一聲激動的大喊,安茜立馬看向城門,果然碩大的城門被打開,侍衛門紛紛站在門口,開始一個一個查探。
安茜忐忑不安的混入雍州城,別說這雍州城雖然在邊塞地,可豪華的很,道路是青石板鋪的,旁邊商鋪琳琅滿目,那豪華度雖比不上京城,可也是很厲害。
安茜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那幾個官差,心中浮現出一些失望。
“你們聽說沒官府徵兵,好多壯漢都被聚中在城南門下面。”
“可不是嗎?還有好多孩子,年紀都不怎麼大,就被拽着要上戰場,好可憐。”
“國家災禍連連,又遇到旱災,還要打仗,這日子啊!沒法過。”
……
幾個婦女在一邊聊着,滿臉憂色,手上還搗鼓着自己籃子裡的菜,雞蛋,拿來賣。
安茜連忙朝着城南走去,果然城南邊站滿了好多壯漢,士兵們就圍在他們的前面,手握長矛。
安茜踮起腳尖,在人羣中搜索着那幾道熟悉的身影,可是根本沒有他們的身影,甚至洛水村一個熟悉的也沒有,這些個侍衛也不是前幾天去洛水村的人。
安茜失魂落魄地去旁邊的涼茶廳吃了一碗麪,喝了碗涼茶,想找地方打聽一下最近徵兵的事。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青樓,要想獲得大消息,就得從那些當官的人中下手。
因爲徵兵,好多男子都被抓走,所以青樓就蕭條的很,就算有客人,那也是些老頭,還有富家公子以及當官的人。
走進青樓,老媽子看到安茜,眼珠立馬掉了下來,幾個女子看到安茜那俊俏樣,紛紛撲了上來。
安茜被她們的脂粉味嗆的不行,“你們閃開,我是來找你們掌事人的,我有事要說,咳咳……”。
“別啊!公子,要不共飲一杯。”
安茜嘴角抽搐,心中怒罵,飲個球,她一個女人。
那老媽子很有眼力見,一看就知道安茜是女人,而且姿色上乘,要是讓她來做花魁,那青這樓就不會如此蕭條了。
“去去去,她是找我的,你們一邊玩去。”
老媽子把幾個女人全部趕走,這才親熱的挽住安茜上了樓。
“老媽子很厲害啊!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
安茜毫不吝嗇的誇獎道。
老媽子眼睛在安茜身上到處打轉:“那還不是姑娘你長得太過漂亮,即使怎麼僞裝也能看出端倪。”
“說吧!姑娘找我有何事?”
安茜嘴角一挑:“我想把這青樓給買下來。”
“什麼?你開啥玩笑?”
老媽子拔高聲音,眼神質疑的看着她,別說她雖然長的漂亮,可衣服上的布料一看就是下等布料,這麼大的青樓,她也買得起?
安茜聽到她的心聲,也不怒,笑了笑:“我沒開玩笑,這青樓你放着也是虧,而且是虧損非常嚴重,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連開支都成了問題,爲何不把它賣了?及時止損。”
老媽子想了許久,揪起眉頭,心頭在滴血啊!以前這青樓可是雍州城最大的青樓,歌舞昇平,賓客滿座,可如今確實入不敷出。
與其這樣放着,不如給買了,還能挽回些損失。
想到這裡,她對着安茜道:“你出多少錢?”
安茜單刀直入,一口價:“一千兩。”
“不是吧!姑娘,一千兩,我當初開都開了二千兩,你如今?”
老媽子瞬間臉沉了下來。
安茜也不懊惱,笑道:“我不但給你這一千兩,還能讓你的心血起死回生,甚至這裡還是你的家,裡面所有事宜還是你來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