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賀氣死了,這兩個大男人在他面前討論他的女人,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安茜看着他黑着臉坐在那裡,瞪着旁邊的兩道背影,不由一笑。
這男人莫不是吃醋了。
“相公,你要不要來一碗?”
安茜話落,秦賀猛然回頭,對上她的眼。
她竟然當着外人叫他相公?這不是公然告訴別人她是有男人的女人。
果然兩個男子失望的搖搖頭。
“哎!可惜了,這樣的妙人兒已經成家。”
“難得見月兄這樣說話?怎麼動心呢?”
“只是可惜……”。
“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秦賀一聽,高興極了,他纔不在乎他是不是牛糞?他只在乎她對自己有沒有一絲情意。
看來是有的,他起身連忙走到安茜身邊,故意拔高聲音:“娘子,給我也來一碗蔥油麪。”
看見他那幼稚的嘚瑟模樣,跟個孩子似的,安茜不由心中好笑。
那個姓月的白衣男子看起來滿身風華,氣質卓絕,他掏出一枚一兩的銀子走到安茜身前。
“掌櫃的結賬,你的面很好吃。”
安茜看着那枚銀子,有些爲難。
“客官有沒有小錢,我這裡補不開。”
“那就不用補了,你這面值,等我們上山回來還要來吃一碗。”
話落,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走。
溫文爾雅,嗓音低沉,飄逸如仙,氣質真是太好了。
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男子,不由看呆了。
“喂!眼睛長針眼了。”
秦賀擋住她的視線,隱忍怒氣, 這女人當着他的面公然看其他男子。
看着眼前的黝黑臉,安茜一巴掌推開他的臉,連忙朝着馬車追上去,這公子給她這麼多銀子,她可不想佔別人這麼多便宜。
“公子,稍等,面只要十文,你這太多了,一看你們就是外鄉人,就當我請你們吃,不要錢了。”
“這怎麼行?”
男子執意不接,直接上了馬。
安茜只好把錢放在馬鞍上:“沒關係,以後來給我也行。”
俊美男子滿臉欣賞,眼前的女人處事不驚,不談小利,絕美傾城,氣質卓絕,這樣的風華不該在這裡。
秦賀看了好久,那個氣呀!
這女人就沒看出來那姓月的男人滿眼的欣賞之意?
公然跟其他男人說話,哎!
看看人家長得,再看看自己,他瞬間覺得生無可戀,不過好在娘子是他的。
送走了客人,安茜這纔看向一邊目光追隨自己的男人。
“秦賀,你都盯了我一天了,說吧!想幹嘛?”
“喚我相公。”
“不要”剛剛是看他吃醋,又怕自己招惹桃花,所以才叫他相公,現在沒人,她可叫不出。
反正他們也沒成親,只能算搭夥過日子。
“不是,醜丫,你現在整日拋頭露面不好吧!”
“有啥不好?”
“那麼多男人,不安全。”
“我看在你身邊纔不安全。”
她說的沒錯,這男人看她的樣子,就是一副相公看媳婦的樣子。
她可不敢得罪,小心被他吃了。
“你,你怎麼說不通?你現在的容貌……算了,你愛咋滴就咋滴,還有剛剛你的眼睛把人家都盯得不好意思了。”
秦賀話落,生氣的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這丫的臭男人又吃醋了。
“人家好看我多看兩眼又沒事,你好好幹活吧你!”
話剛落,安茜就聽到一陣嘲諷聲。
“呦!我以爲這是誰?原來是醜丫,呸呸呸!現在不是醜丫了,一副狐狸精的樣子,在村口賣騷。”
“怎麼秦獵戶少你銀子用?都開始賣美色了。”
“村裡人說你變美了,我還不相信,嘖嘖……原來真是變美了,人好看了,主意也就多了,來拋頭露面,秦獵戶竟然放心你出來。”
酸氣十足的話,還帶着深深嘲諷。
她咋就沒這麼好的命,一夜之間變成大美人,真是我見猶憐。
“陳寡婦,你是不是還想吃一次屎,我可以成全你。”
秦賀沉着臉,語氣帶着警告。
“秦賀你別不識好歹,老孃好心提醒你,這樣的狐狸精你不放在家裡藏着,還敢讓她拋頭露面,你不怕她給你戴綠帽子。”
陳寡婦拍拍屁股,尋思着這麼多人,她纔不怕這男人找她麻煩。
“放肆。”
秦賀隱忍暴脾氣,被安茜一把拉回。
安茜眉眼清冷,冷聲道:“怎麼?陳寡婦不陪張大錘打野味,這會有時間來我這裡說風涼話。”
“你……”
陳寡婦一聽,臉色突變,難道那天晚上在玉米地裡的女人是她?
“你別胡說八道,張大錘跟我有屁的關係,說話要有良心。”
“沒關係嗎?那天我可是親眼所見,嘖嘖!沒想到陳寡婦年紀輕輕喪夫,某些方面還挺勁道。”
果然,陳寡婦恨不得把頭低到褲襠裡,臉色漲成豬肝色。
“快走,虎子”。
她急忙拉着身後的虎子想離開,虎子卻流着口水想吃麪。
“孃親,我想吃麪。”
“沒出息的傢伙,回家老孃給你煮,快點。”
她一邊使勁拉,一邊使勁拽,偏偏虎子掙脫她的手看着安茜手中的面流着口水。
“天殺的,你怎麼這麼丟臉啊!”
“吃誰的面都行,就是不能吃她的,這女人晦氣。”
陳寡婦指着他破口大罵。
安茜看着她此刻的樣子,不由對着虎子輕笑:“虎子,你想吃蔥油麪還是泡麪?”
“蔥油麪”他舔舔嘴脣,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她手中的面。
安茜看了一眼陳寡婦,她站在不遠處,不好意思走近,那還有剛剛的囂張氣勢。
“好哩!你坐着我給你拿面。”
安茜此刻在想,陳寡婦不是一直嫌棄她晦氣嗎?
那好,她正好把她身上的晦氣發揮一下,要她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晦氣的人?
“秦賀,把面擡給虎子。”
秦賀把手中的帕子丟在桌子上,瞪了陳寡婦一眼,這才屁顛屁顛的朝着安茜走去。
兩碗麪上桌,陳寡婦站在樹下老臉變的一陣青一陣紅。
而她的兒子卻吃的那叫一個香。
“唔唔~~孃親,這面好好吃啊!”
虎子吃的意猶未盡,陳寡婦舔了舔嘴脣,這樣的面她快半年沒吃過了,天天就是窩窩頭配着粗米糠粥,偶爾吃幾頓土豆,紅薯。
“好了,陳寡婦,想吃就來吧!”
安茜好心問道,而陳寡婦卻並不想把自己的錢給她賺,摸了摸身上僅有的五文錢,她把錢放在桌子上。
語氣不滿道:“你的面我纔不稀罕吃?”
話落,她用盡全力拽住虎子,直接朝着村裡拖去,一路上都傳來虎子哭喊的聲音。
安茜無奈的聳聳肩,她本想把面送他們的,沒想到人家不領情。
忙了一整天,秦賀幫着她把攤位收拾好,兩人相攜回到家,已經是黑夜。
燭光下,安茜數着那幾吊錢,興奮的合不攏嘴。
“哇塞!整整二百多文錢。”
“瞧你高興的,洗澡水給你燒好了,去洗洗吧!”
安茜這一聽,挑眉審視着他。
一頭餓狼在身邊,她該洗還是不該洗?
洗吧!自己舒服,不洗吧!自己難受。
洗吧!又怕他把持不住。
“愣着幹嘛?我保證不看。”
話落,他徑直走出門外,把房間門一關,月亮下,他矯健的身影立在那裡。
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會說點情話,人品卻很不錯,挺紳士的。
安茜起身把門栓好,立馬脫了衣服鑽進浴桶裡,累了一天,此刻是最放鬆的時候。
自從吃了那藥後,全身精力充沛不說,力大無窮。
知道院子裡等着睡覺的男人,她沒敢泡太久。
起身,穿好衣服,鑽進被子裡,這才喚道。
“秦賀,我洗好了,麻煩你幫我倒下水。”
秦賀走了進來,看着牀上縮成一團的女人,淡漠出聲:“怎麼洗的這麼快?”
把手伸進去,水還是燙的。
“我累了,所以起來的早。”
“太浪費了,正好我也想洗,小媳婦洗過的水肯定是甜的。”
說着,秦賀直接把衣服一脫,褲子一脫就朝着浴桶進去。
那動作叫一個快啊!
“不要,那是髒的水,你要洗重新燒。”
安茜驚呆了。
這漢子竟然也不嫌棄直接踏入她的洗澡水中。
而她看到他完美的身材。
她懵了,心口怒罵。
這男人這身材真不是蓋的?
那肌肉,真想咬一口,硬不硬?
完蛋,她快長針眼了。
把被子一蒙,她漲紅着臉。
腦海裡他的一顰一笑,還有一些不要臉的畫面統統在她眼前綻放。
“不要想,不要想……”
安茜心中默唸,緊接着就聽到他出浴桶的聲音。
“醜丫,別把自己給憋死了,我們還沒洞房,這樣太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