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嘴角微勾,這才道謝後帶着雲錦離開了紅樓。
看着他一張小臉蒼白,桃花眼淚汪汪的樣子,安茜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明明那麼謫仙般的人物,卻落到如此地步,看來他頭上的淤血要抓緊時間取出來,否則繼續癡傻下去,對他本身也不好。
兩人並沒有回村裡,而是回了她之前租住的房子,好在她當時給了一年房租,現在還有三個月時間纔到期。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鎮上的人跟村裡的人半斤八兩,這才二三個月沒回來,房子已經被房東沒收了不說,連帶着她以前的東西都被佔爲己有。
大門被她打開,房東彷彿看到鬼一般尖叫出聲。
“詐屍了,詐屍了……”。
安茜眉頭蹙起,冷聲道:“好了,閉嘴,我是人。”
房東這才舒了一口氣,這條街道的人可都知道這女人跳下懸崖殉情的事,這突如其來的出現,那可真讓她嚇得不輕。
沒想到這女人沒死,還帶回來一個美男。
“你怎麼在這裡?我的房子不是還沒到期嗎?”
安茜握住雲錦的手,對着房東冷聲道。
房東雙手抱胸,墊着腳,絲毫沒有退讓的趨勢。
“我說姑娘,你這都二三個月沒住了,更何況我房子也需要人氣,你說你當時跳下懸崖,誰都知道你死了,這一下冒出來,不把人嚇死就好了。”
“我還沒怪你給我房子招晦氣,你到來怪我給房子增添一些人氣。”
安茜銳利眸子一眯,笑了笑:“那既然這樣,我就不計較了,你走吧!我現在回來了,需要休息。”
這逐客令下的,讓房東有些不爽。
她依着門,冷笑道:“不計較?那可不行,這房子我已經收回來了,想住可以,重新交一年房租。”
看着她墊着腳,雙手抱胸,嘚瑟的樣子,安茜就覺得想揍人。
她那還有錢啊!現在可謂是一分沒有,要不是空間裡還有積分,估計待會吃的都還不知道上哪找?
“憑什麼?”
“憑我是這裡的房東,快滾,滾滾,誰願意租給你啊!你也不看看你有多晦氣。”
“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過,偏偏跟人殉情,你這種人,我可不想把房子租給你,要是死了,多晦氣。”
房東咄咄逼人,說着還不忘進屋把一包東西提出來直接丟給她。
“諾!這是你的東西,別說我不近人情。”
那包東西滾在雲錦安茜的腳下,把雲錦嚇得直接打個哆嗦。
“姐姐,我怕。”
雲錦拉了拉安茜的衣角,有些害怕,這裡的人不友好,他不喜歡。
“別怕。”
“我要是不走呢?”
安茜也不跟她客氣,有時候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能用拳頭解決的事,她就不想用腦子。
“不走,我就報官了。”
“好啊!不報的是條老母狗。”
安茜說着率先打開門,眼睛示意她先走。
房東怕了,心想這報官她也不在理,要是被判欺瞞客人,被關,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她的心裡話,安茜更加有恃無恐。
“走啊!傻站着幹嘛,不是要報官嗎?”
“這!”
“這什麼這,趕緊得了,別耽誤我時間,我到要看看縣太爺是判你欺瞞客人還是判我不講理。”
安茜眉目清冷,漂亮的臉上帶着不耐煩。
房東沒辦法,只好妥協,笑的像朵花一般,走過來親熱的挽着安茜的手道:“算了算了,我沒時間,等哈還要趕着出去買點東西,房子你們就暫時住着吧!”
安茜也不想理她,本就是嚇嚇她,讓她去衙門,那可是送死,那許大人看她的眼神,她至今都覺得噁心。
房東跑進屋子,拿着東西就把她的兩個小兔崽子給揪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雲錦擡頭正好看上安茜眸子裡的尖銳和冷意,不由心疼。
不自覺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驚人的涼,能涼到他的骨子裡。
他下意識的雙手捧着她的手,呼了呼,又搓了搓,又塞在他的胸口上暖着。
安茜被他這個動作逗笑,這小傻子竟然還會心疼她。
“別怕,有姐姐在,姐姐會保護你。”
安茜揪了揪他的耳朵,溫柔一笑,絕美傾城。
殊不知,他低垂的眼簾竟然浮過一絲情愫,極淡。
回到屋子,一切都完好無損,只是東西被弄的亂七八糟,安茜把東西收拾好,又從空間裡取出幾盒泡麪,煮了給他吃。
雲錦吃着泡麪,那熟悉的味道讓他莫名奇妙流出了眼淚。
安茜不解:“錦,你怎麼哭呢?是不是不好吃?”
雲錦抹了抹眼淚,腦海裡劃過一個女人的臉,模糊不清。
“姐姐我不知道,我就覺得這味道好熟悉。”
熟悉?
安茜有些詫異,難道除了她?還有其他穿越者。
她這纔想起錦鯉說的任務,要她找到其他穿越者,那個人能幫她,擡頭看了一眼雲錦,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雲錦把面吃完,眼前突然一黑,緊接着便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又揉了揉眼睛,一絲白光射入。
安茜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擡起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的眼神沒有交集,眼睛始終盯着一個地方。
安茜有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難道淤血壓迫到神經,導致他眼睛出現了問題。
心中劃過一絲傷痛,安茜小心翼翼問道:“錦,你告訴姐姐,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到呢?”
雲錦懵懂的揉了揉眼睛道:“姐姐,我眼前一片漆黑,是不是天黑呢?”
安茜握住拳頭,這本是做好心裡準備的事,但是聽到他這樣說,還是痛的不能窒息,他這應該是張梅香今天襲擊到他的頭,導致淤血加重,壓迫到神經,使他眼睛看不到。
“沒事,只是短暫性的看不到,姐姐會治好你的。”
看着他拼命的點了點頭,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安茜忍不住流出了一滴眼淚。
吃了東西,天色已經很晚,雲錦因爲眼睛看不見,嚇得緊緊抓住她,不讓她走,安茜安撫了很久才把他哄睡。
安茜也撐不住直接打起了瞌睡,睡夢中的男子睜開眼睛,聽着身邊均勻的呼吸聲,嘴角不由扯起一絲微笑,漂亮姐姐竟然抱着他睡着了。
第二天,安茜是被巷子裡敲鑼打鼓的聲音給吵醒的。
披上衣服,揉了揉眼睛,就朝着外面走去。
打開門,入目看到的是一口棺材,棺材被小車拉着,正停在她家門口,還對着她家的大門,棺材旁邊跪着一個人,頭上頂着白色孝布,孝布很長拖到腳,腰上僅僅用一根草編制的繩索繫着。
安茜眉頭緊鎖,這女人有毛病吧!在她家門口嚎喪,巷子裡的人也聚越多,都在竊竊私語。
低着頭嚎啕大哭的女人擡起頭,一雙淚眼瞪着安茜。
安茜一驚,原來是關氏,關花花的娘。
“賤人,你還我女兒命來,你還我女兒命來。”
關氏把手上的鑼丟在地上,發出一聲哐啷巨響。
然後整個人朝着安茜廝打過來,衆人嚇得不輕,頻頻後退。
安茜眸子瞬間一冷,看着她廝打過來,如同瘋狗一般的樣子,她擡起腳,一腳踹在關氏身上,關氏直接摔倒在地上。
“關氏,你有病吧!”
關氏坐在地上,撒潑打滾,抹淚道:“是,我是病了,還病的不輕。”
“那都是你造成的,你害的我女兒人頭分屍,害的她死不瞑目,你賠我女人命來,你個賤人。”
算了算時間,也有三個月了,安茜這纔想起關花花應該是在這幾天被斬殺了。
這關氏把這事賴她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畢竟當時許少確實因她而死,關淺淺也算是被她連累。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關花花的死我很抱歉,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就算要找,也應該找真兇不是找我。”
安茜好心解釋,對關氏的遭遇竟然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