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平靜的看着望舒神女：“你問。”
望舒神女看着她：“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現在已經恢復了，是嗎？”
融合了上一世記憶的錦梨，周身神力和氣質都和之前有了不小的差別，望舒神女這個級別的古神，能看出來並不稀奇。
錦梨承認的十分爽快：“嗯。”
望舒神女看着她：“當年你身死，神魂被神尊用修爲護住，凝成魂珠，保存起來。這件事情我知道，可後來，神尊成爲天道的時候，將魂珠藏在了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望舒神女問她：“你是在哪裡拿到魂珠的？”
錦梨遲疑了一下。
她去衆神淵這件事情，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多麼隱秘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可看着望舒神女此刻的模樣，錦梨總覺得，自己說出“衆神淵”三個字的話，怕是有些不好。
她的遲疑被望舒神女看在眼裡。
她極冷極短促的笑了一聲：“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不過就是那個地方，是衆神淵，是嗎？”
錦梨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心說你既然知道，那爲什麼還要來問我。
事實上，望舒神女真正想問的，也確實不是這個問題。
“你去衆神淵，見到她了，是麼？”望舒神女問道。
衆神淵。
她。
只會有一個人被這樣稱呼。
霜寒劍主。
錦梨心裡一驚，這個問題，這個語氣。
總覺得自己先前思緒一飄想到的什麼不該想的可能，極有可能是真的。
錦梨決定保持沉默。
望舒神女見她這個樣子，漠然道：“你不必害怕，我不過想要知道她的近況而已。知道了，我也做不了什麼，不是嗎？”
衆神淵那種地方，除了霜寒那個強悍到變態的存在，居然能在裡面待個數萬年都沒什麼問題。
其他神明，誰敢輕易靠近？
錦梨覺得望舒神女的語氣和神色都有些奇怪。
她似乎很介意霜寒劍主，可聽語氣，又不像討厭，但說起她的時候，語氣中的敵意，又確實是存在的。
太矛盾了。
她點點頭：“嗯，我見到了霜寒劍主。”
望舒神女對這個答案好像在意料之中。
可她的神色就有一種“我明明知道真相是這樣，聽到的時候還是悵然”的樣子。
她站在那裡，目光悠遠，怔怔的不知在想什麼。
錦梨在一邊看着，又不好開口說話，又不好離開。
直到過了許久，身邊人才幽幽問了一句：“她，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是個什麼模樣？
錦梨想：不管是誰，哪怕是霜寒劍主那樣逆天的存在，在衆神淵這種地方，被鎮壓個數萬年，狀態都無法說上一個“好”字的。
錦梨甚至還記得，她見到霜寒的時候，對方身上那身青衣，似乎都沾上了歲月腐蝕的痕跡，顯得有些落拓。
可這麼點東西，並不能影響到她的風采。
錦梨至今仍然記得她的那個笑容。
笑起來的時候，彷彿連衆神淵亙古不變的灰霾天空都被照亮了一瞬。
她也不知道望舒神女想知道的究竟是什麼，只按照自己的感覺，回答了一句：“驚豔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