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古家三爺好本事

162、古家三爺?好本事(二更)

是夜,已經是五月下旬的天氣,雖還不熱,可夜風總也帶着涼意。

苦媽進屋給古緋帶了件薄衫出來披在她身上,便悄然隱沒在暗影之中,不見人影。

左聖司左右張望了番,硬是在這不大的院子未見着任何個人影,他不太自在地摸摸鼻尖,一直之間,反倒不知要說些什麼了。

古緋倒沒那麼多顧忌,她長袖一拂案几,淡然問道,“會對弈否?”

左聖司默默點頭,順手捻了顆手邊的白子,伸手一引道,“黑子爲先。”

古緋挑眉,也不跟他客氣,當先落子並道,“跟我說說大京之勢吧,省的哪日出門,便衝撞了貴人去。”

左聖司漫不經心地跟着落子,他瞥了古緋一眼,輕笑了聲,爲古緋那話,也爲這說詞,“如今大京,可是不安生,三皇相爭,還有五位皇子虎視眈眈,誰都不是好相予的主,便是連我父親那樣向來不偏不倚的,日子也是難過。”

這些事,古緋早便知曉,大殷當今初元帝一心畏死,膝下數個皇子,硬是一個都不立爲太子,且還聖意難辨,今日喜歡那個皇子,明日稱讚另外一個,一個帝王,還不如後宮之母皇后來的果斷。

是以,才導致如今越演越烈的皇子之爭。

古緋心下邊琢磨,手邊不停落字,油燈光亮暈黃而搖曳不定,偶能聽聞飛蛾撲火的啪啦之聲,然後便是一陣焦脆的淡淡臭味。

“姑娘怎關心這些了?”左聖司問道,一般閨中姑娘家,像古緋這年紀的,不該都是在操心自個的婚嫁之事纔是。

古緋又落了一字,輕鬆吃下左聖司半子,輕描淡寫地道,“怎的就不能關心了,我如今人在大京。貢墨之事要六月纔會開始,這中途還有大半月的時間,總是要出門的,且……”

說到這。她擡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左聖司,譏誚一笑,“左公子,就真以爲,貢墨之後,對我等匠人,不會有人拉攏麼?”

左聖司一愣,他還真沒想那麼深遠。

古緋一看他表情,就知他不知曉,遂搖搖頭。真不知初識那會,她還覺得他心思多,人也聰明,真真是看走眼了,這人就是出生顯貴。被人護在羽翼下,但凡任何事,周圍總有人爲他考慮周全,是以,自個便從不用心。

“公子在家中爲幺子,上面兄長可是時常幫忙善後?”古緋問道。

“你怎知道的?”左聖司詫異,連準備落子的動作也僵在了半空。

古緋輕笑一聲。“我還知道,就是今晚公子帶來的人,也盡是家中兄長安排的,公子回去一說,肯定沒人信,篤定阿緋是坑蒙拐騙之徒。公子最後還是帶來了人,定是撒潑來的。”

“咳咳……”左聖司郝然地咳嗽了幾聲,他哪裡還有心思看棋盤,將子隨便落了個地,瞥過頭去。不看古緋。

古緋素白臉上的笑意盈盈,黑瞳晶亮如黑曜石,其實像左聖司這樣的人,她瞧穿了他的本質,也不是太討厭,“公子不必覺得阿緋是在奚落,能有家人爲之做到這等地步,那還是血緣親厚的,這就是天下幸事。”

幸不幸事,左聖司不太清楚,他將古緋那話反覆咀嚼了好幾遍,還是不太明白,彷彿這其中有很多的心酸,可又是苦澀的感嘆。

“公子,你輸了。”古緋比尋常姑娘都低一階的嗓音傳來,帶着沙冰的清冷之感。

左聖司回神,可不就是輸了,整個棋盤上,黑子呈包圍之勢,將白子困死在一偶,再無半點翻身之地。

“看來,姑娘不僅制的一手好墨,就是這棋下的也真不錯。”左聖司懶懶奉承道。

古緋不屑地撇嘴,她寬大的水袖拂動,將整個棋盤上的棋子攪亂,後才一粒一粒地撿進棋瓿中,淺淡的暈黃油光圈打在她臉沿,就爲她五官鍍上一抹柔和,連長翹的睫毛尖,都有熒光在躍動,隨着她眨眼的動作,褶褶生輝。

左聖司似乎第一次這般清楚地看古緋,頓覺,面前的姑娘身上一股子的安寧意味,讓瞧着的人連心尖都靜了。

“左公子,就是個臭棋簍子。”古緋撿完棋子,卻是不跟左聖司下第二盤了。

她滿臉的嫌棄,這人比她的棋藝還差,實在沒意思的很,不自覺的,她又想起教她下棋的尤湖來,這麼久,她就沒在他手上吃到過半個子,與強者相逢狹路,纔算有點意思。

左聖司一噎,實在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來,他動了動脣,只得沒話找話,“要在這院子坐一夜麼?”

聞言,古緋側頭淺笑了下,“當然。”

在左聖司皺眉之際,她又道,“不過只是公子自己而已,阿緋卻是該回房休息了。”

左聖司只覺一口氣緩不上來,連胸口都悶疼了,他堂堂御史大夫最受寵愛的幺子,在大京,誰敢這樣折騰他來着,偏生,這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姑娘,說點話總堵的他難受。

古緋可不管左聖司如何,她說完那話,還當真一手擎着油燈,一手轉着輪椅輪子,緩緩往房間而去。

左聖司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古緋餘音傳來,“若是子時,還沒動靜,公子可自行去西廂房休息。”

眼見古緋不是真不管,左聖司才鬆了口氣,心裡霎時就覺古緋考慮的周到,壓根就沒轉過彎來,自己被古緋給賣了還在幫忙數銀票。

潛藏在暗影之中的護衛,眼見自家公子居然這麼容易就被人給利用了去,差點沒齊齊跳出來,只恨不得搖醒左聖司纔是。

古緋回房,自然也沒真睡下,她只鬆了髮髻,想了想,還是將尤湖送的那枚烏金黑曜石的臥狐簪給揣身上,末了打開木窗,瞧着外面黑夜,目不轉睛,仿若雕塑。

而左聖司同樣沒在院中等到子時。古緋前腳走了大約一刻鐘,他後腳就去了西廂房,脫了外衫,十分自在地躺下了。

子時一刻。更夫潘狗子從烏衣巷古緋的院門前走過,隨着敲更的聲音越發遠去,直至再聽不見潘狗子聲音後——

“咔擦”門栓被挑落的聲音響起。

一截寒光閃爍的利刃從院門縫隙中伸了進來,緊接着是一玄色錦面的靴子,黑褲,黑衣,黑麪。

像最濃烈的影子,黑衣人旁若無人地進到院子裡,在黑暗中,只餘廊檐微弱而搖曳不定的燈籠隨風飄忽。將夜中的影子斜斜拉長,像是一幅水墨畫卷,周圍全是潑墨的黑暗一片,唯有黑衣人手上的利刃被折射出微微光芒。

黑衣人左右看了下,徑直選了正屋。他提着利刃,步子邁的很大,沒幾步,就到了古緋房門前,正要推門之際,猛然就聽裡面有浮冰碎雪般的聲音響起——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古師父,既然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黑衣人一驚,當即人幾個後空翻,站定院中,就要逃竄而去。哪想,這當,苦媽冷喝一聲跳出來攔住去路,“留下!”

話音還未落,當即便是一掌霹過去。這當,左聖司帶來的隱在暗處的護衛也鏗鏘拔刀亮了出來,“御史府衙差在此,惡徒還不速速就擒!”

古緋轉着輪椅,打開房門,便見院中苦媽同那黑衣人戰成了一團,而御史府的衙差執刀將所有去路給團團堵了,鐵塔般的尤二雙手抱胸站一邊掠陣,剛纔一交手,他就看出來,黑衣人不是苦媽的對手。

果然,不出十招,苦媽逮住空當,腿風橫掃,將人放倒,腳尖一挑,先是揭了黑衣人的面巾,繡鞋尖彈射出的利刃在黑衣人想要掙扎之際,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

夜鶯和白鷺趕過來,推着古緋輪椅近前,數個燈籠光亮之下,那人果然便是吊三角眼頜下有黑痣的古遠。

古緋瞧了他右手一眼,那手大拇指一側,果然多長了根指頭出來,小小的還沒小指大,赫然是六指無疑。

“古師父,”古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上漠然一片,“可以告訴阿緋,你爲何殺害諸多同道?”

古遠嘿嘿一笑,他擡頭看着古緋,臉上出現詭譎的神色,“你就還沒想到什麼麼?你我皆姓古,莫非以爲還是偶然不成?”

古緋面色一凜,眸底有沉色,“你是何意?”

古遠頭瞥向一邊,壓根就不回答古緋。

這時,御史府衙差中走出一頭領模樣的男子,他朝古緋一抱拳,“姑娘,此人窮兇極惡,還是交由府衙來審的妥當。”

古緋冷笑一聲,她朝西廂房的方向看過,這時,左聖司才聽到動靜,慌忙套着外衫出來,恰好聽到那頭領的話,遂應和道,“朱統領的話沒錯,這種事古姑娘,你不該插手。”

哪知就沒人能從古緋身上討到好處,況且明顯這古遠還知道一些什麼,古緋更是不會這會就將人交出去。

她屈指敲了敲扶手,“我若不呢?”

那朱統領下巴一擡,無比輕蔑地笑了聲,“怕是由不得姑娘……”

“給我廢了!”然那朱統領的話還未完,古緋冷不丁打斷,對苦媽下令道。

只見苦媽腳下快若殘影,一道白光閃過,就聽見古遠慘叫出聲,遲來的鮮血這才飛濺而出。

衆人?大驚,左聖司更是眼瞳驟縮,沒想古緋居然乾的出這樣的事來。

躺在地下的古遠,四肢腕處鮮血橫流,在氤氳的夜色下,散發出靡靡甜膩的血腥之氣,叫沒聞過血腥味的左聖司幾欲作嘔。

“拿下!”朱統領大手一會,就欲擒下古緋。

“誰敢動俺家姑娘!”尤二腳步一踏,魁梧的身形杵在古緋身前,渾身有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氣氛僵硬非常,左聖司緩過勁來,這會他根本不敢將古緋當初普通姑娘家來看待,他朝朱統領揮揮手,示意這事他來處理。

古緋很是識趣,她眸微垂就道,“阿緋只是想問這人幾句話而已,問完看在左公子面上,自然會將人交由官家。”

左聖司順古緋的臺階下,示意朱統領稍安勿躁,轉身就對古緋說,“左某相信姑娘說到做到。”

古緋點頭,“稍等片刻。”

隨後讓苦媽將人帶上,扔到柴房,將門關死後,她臉一下就冷若冰霜,“古家三爺?好本事,不曾想你竟然在大京,我還當古家三房的人早死光了。”

古遠身子一顫,這會也不否認了,他喘了口氣,眉目間出現扭曲的神色,“可不就是全死了,就剩我一個,我的妻我的女,統統死光了。”

古緋聽聞這話,眼梢微眯,她對古遠的事不感興趣,“你身後之人是誰?”

古遠冷笑一聲,苦媽剛纔那一下斷去他四肢筋脈,以後即便好了也只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所以,他瞧着古緋的模樣,啐了口唾沫,“呸,你越想知道,我就越不告訴你。”

古緋瞧着他眉目神色,知曉是問不出什麼來,遂不在意笑道,“不礙事,總歸我會有知道的一天,不過,可惜古三叔可就要下大獄受皮肉之苦了。”

話才方落,她朝苦媽使了個眼色,將古遠拎了出去給御史府的人做順水人情。

那朱統領十分不滿古緋,可也不敢將人如何,只得帶上古遠哼了聲,拂袖離去,左聖司這會還心神未定,對古緋剛纔的手段還懼在心裡,竟連招呼都忘了打,就跟着朱統領隨後離去。

烏衣巷的院子,一夜之後,又清淨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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