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陳青絮拽着柳世成的衣角,低聲問道。/|
“躲進那空屋子裡去!”柳世成說道,同時瞄了一眼眼前的敵手,大約十幾個人,或許咬咬牙能把他們都收拾了。剛纔的短兵相接,已差不多認清這些人的實力。不過就是有幾分蠻力,或者兩三下三腳貓功夫,倒也沒什麼可擔憂的。唯一擔心的是陳青絮被傷着。讓她事先藏好了,自己在對付他們的時候,纔不會分心。
陳青絮聽話地躲到空屋子裡去,又將半邊臉浮到破敗的窗子上,向外觀望柳世成。
見那柳世成一拳一腳倒是應付自如,陳青絮也安下一半心。但此時,陳青絮突覺脖頸一涼,緊接着,她俯下頭去,瞥到一支細長的火槍擱在自己臉頰邊。
“陳四小姐,又見面了。”一道透着寒意和譏諷的微笑陰森地響起在陳青絮耳邊。陳青絮不禁打了個寒噤,猛地轉頭,視線撞上一張陰森的笑臉。
“上官瑞!”陳青絮將這幾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上官瑞得意地看着她:“這次看看你還怎麼逃!”
“你想怎樣?”陳青絮把心一橫,冷哼道:“青天白日的,你難道還敢害人性命?”
上官瑞嘿嘿陰笑幾聲,作勢看了看屋外晴朗的天色,說道:“我還就敢在這青天白日害人性命!”
說着,上官瑞揚起巴掌,一掌甩到陳青絮臉上。陳青絮頓覺眼前一花,下意識去扶窗框。但這本是個廢棄的舊屋,木質窗框也早被蛀蟲噬壞。陳青絮一扶之下,那窗框也分崩離析,伴着陳青絮一併摔倒在地。
柳世成聽到聲響,心中一驚,趁着空隙偷眼去看陳青絮。這點空當被敵手瞧了去,刀鋒擦着柳世成左肩而過,劃出一道血口子來。
上官瑞見柳世成捂了肩膀傷口,以爲自己佔盡上風,氣勢更盛起來,一腳踢到陳青絮身上去,嘴裡罵道:“你陳家算什麼東西?!陳家老子不就是個開飯館的,你又是個惡名昭著的女人。我跟你家提親,是看得起你,你卻越發不知天高地厚,三番四次地跟我找麻煩!”
陳青絮吃痛,扶着牆站起來,冷笑道:“看來我不嫁你倒是對的了。像你這種只會暗中算計別人,下毒手的小人,我是斷然不會看在眼裡的。”
上官瑞冷笑道:“好,夠有種。只是不知道,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說着,上官瑞貼近陳青絮,伸手去抓陳青絮衣領。陳青絮擡腳去踢上官瑞,卻反被他制住。
上官瑞手上用力,陳青絮的洋裝便被撕開一道口子。布料破裂的聲音令陳青絮心口被恐懼和憤怒填堵,不禁叫道:“上官瑞,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以爲,陳家是好欺負的麼?你對我無禮,陳家也不會放過你!”
上官瑞陰笑道:“你倒是試試看啊。”
說着,他的手臂環到陳青絮腰間。此時,柳世成猛地衝進來,抓起上官瑞,甩向他身後的兩個隨侍。
兩人舉着火槍正要開槍,上官瑞卻飛了起來,正巧砸向他們,而這兩槍,剛好開到上官瑞的腿上,頓時惹來他一陣哀嚎。
柳世成抓緊這個空隙,拉了陳青絮便跑。門外的人已經被他打傷,紛紛倒在地上氣喘吁吁,也便一時半刻沒來得及攔住他們。兩人便沿着來時路跑了回去,穿街過巷,鑽進人羣裡,卻見身後還是有人追了過來。
柳世成心中哀嘆,只好拉着狼狽的陳青絮繼續逃。慌不擇路中,突然撞到自某個巷子裡施施然走出來的人。
那人躲閃未及,打了個趔趄,險些倒在地上。柳世成穩了穩步子,匆忙道歉道:“不好意思。”
此時,陳青絮看清了那人,不禁又驚又喜地叫道:“矢野流雲!”
矢野流雲也頗覺訝異地瞪着兩人:“你們這是?”
陳青絮扭頭看了看,上官瑞找來的那些地痞又要追上來,便匆忙拉起柳世成,對矢野流雲苦笑道:“不好了,我得趕緊躲躲!”
矢野流雲瞧着兩人的背影,又看了看漸漸靠近的幾個人,直覺出了什麼麻煩事,便也悄悄跟在兩人身後,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