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權藤浩二居然亮起車燈。陳雲英瞪着身邊的矢野流雲,卻見他一臉泰然自若。此時,權藤車子的前方,猛然開過三輛吉普車來,在權藤車子的前方兩米處停住。
矢野流雲暗中一笑,將右手伸向陳雲英背後,用手中的匕首,割斷捆綁着陳雲英的繩索。
若是將時間軸倒退,退到陳雲英在地下室見到矢野流雲的那一刻。陳雲英揮拳砸中矢野流雲的臉,矢野流雲手中的燭臺掉落在地上,四下重歸漆黑寂靜。
陳雲英第二拳出手的時候,矢野流雲截住他的拳頭,抓住他的手。與此同時,矢野流雲展開陳雲英的手掌,在他手心裡寫下幾個字:“相信我,救你出去。”之後,他又繼續寫道:“樑記織紡廠。”
陳雲英凝視了矢野流雲一會兒,心中滿是愧疚與感動,暗忖道:“他果然沒有騙我。作爲一個日本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實在難爲他了。若是這樣,矢野君倒比許多中國人都值得信賴。”
“這些人不是臥龍組織的!”權藤臉色驟變,盯着漸漸走近的陳培源。他的手下也正端着槍靜靜侯着對方的靠近。雙方情勢若繃緊之弦,靜寂中冒着逼人的殺氣。
權藤盯着漸漸靠近的陳培源。他當然認得這位蘇州市長眼前的紅人,也知道他是蘇州首富的長子。並且,還在警察局裡身居要職。若是在這裡跟他起了衝突,且不說雙方必定兩敗俱傷,即使佔了上風,這事一旦傳出去,必定惹來麻煩。現在,天皇陛下態度曖昧不明,雖然早有大東亞共榮的計劃,但卻遲遲未正式出兵。中日兩國還沒撕破臉皮,總不便在這個時候正大光明地挑起事端。
此時,陳雲英有點沉不住氣,想要去抓權藤浩二的後衣領,將他狠狠教訓一番。他早注意到大哥帶着巡捕房的人到了,這樣的話,自己也便有了幫手,不好好教訓這個日本人,似乎便宜了他。即使不出手,權藤也未必會老老實實地放他下車。
想到這裡,陳雲英去抓權藤浩二。但矢野流雲卻一把攔下他。從後視鏡裡,矢野流雲一直在注視着權藤浩二的表情變化。他知道,這下算是保住陳雲英的性命了。
此時,權藤浩二卻下了車子,慢慢地踱到陳培源面前。
陳培源看清楚權藤浩二之後,訝然道:“權藤先生,你怎麼會在?”
權藤浩二冷漠的臉上忽而堆砌起薄弱的笑容,淡淡地問道:“陳秘書又怎麼會在這裡?”
陳培源目光一凜,瞟了眼權藤浩二的車子,才說道:“有人告訴我,要我在在這裡等雲英,我便來了。”
權藤挑了挑眉,眼角餘光瞥見矢野流雲跟陳雲英下了車子,說道:“是我通知你的。”
“他說謊!”陳雲英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陳培源面前,指着權藤浩二劍眉倒豎:“是他把我私自關了起來。哥,他這麼做,實在不把我們中國放在眼裡!”
陳培源一怔,愕然道:“權藤先生綁架你?”
陳雲英冷冷說道:“沒錯!哥,日本人在我們中國地界肆意行兇,你看,要怎麼處置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