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看着白芷，笑了起來，“公主你想不想聽聽故事？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語氣像極了在哄一個淘氣的小孩子。
一聽莫言這樣說，白芷艱難的扭頭看了一眼莫言，見他深情不似作假，然後無比的垂下頭，喉嚨張了好久才發出聲音，而那聲音也不似以往的清脆動聽，而是沙啞極了，“你說吧。”
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莫言想要跟她說什麼，打了她這麼狠，居然還跟她講故事，頓時白芷覺得這個莫言不是瘋了的話，就一定是腦子有病吧，或者是雙重人格也不一定，總感覺他腦袋瓜已經不正常了。
莫言也不在看向白芷，而是扔掉了手裡的斷鞭，走到別處，緩緩開口道：“以前我還是一個五歲的孩童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小，可是父母親就開始讓他練功，告訴他這個是可以獨步天下的武功，他的父母給天底下最好的父母，他爲了父母的歡心，也就不停的努力練功，而且功夫也越來越好，之前比起同齡人的還要好的多，可以說他當時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他們就這麼幸福的生活着，父母還告訴他，他們即將就有好日子過了，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可是自己還是很高興，因爲在自己心裡，只要有父母的地方就都是好地方，而父母每天都早出晚歸的，雖然每次回來都身心疲憊，每次回來都會帶傷，可是他們臉上高興的笑容卻讓他也覺得很高興。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原本以爲，他會這麼一直幸福的生活着，他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可是天不盡人意，總是有人的命運就是被這麼玩弄着。
有一天，一羣人衝進了他們的村子，把他們都抓起來了，可是每一個叔叔伯伯，嬸子姐姐都像蓋世英雄一樣和他們對抗，雙方都有死傷，父親一直在他和母親面前保護他們，而母親就一直抱着自己，當時他不害怕，可是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羣人爲什麼要進來破壞自己的家園？
母親告訴自己那是壞人，他原本也不相信，可是當父親倒下的那一瞬間，他頓時明白，母親沒有騙他，他們都是壞人，母親看見父親倒下頓時流下了眼淚，告訴他要好好的，然後指着那個穿着黑色
衣服，可以一手殺死一個伯伯的男人說他就是仇人，叫做白宇晨。
而且母親就瘋了一樣衝上去，和殺害父親的壞人廝殺，後來沒多久母親也死了。
小小年紀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麼一直傻傻的杵在那裡，後來他們家的親戚來抱走了他，耳邊刀光劍影呼哧，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父親死了，母親也死了，壞人殺死的。
他一直到，當年整個村子，除了他們活着的一千餘人，兩千多人都死了，血流成河可不是說假話，那時候他不哭也不鬧，母親說了要他報仇。
後來他們被關在了一個很漂亮的宮殿裡，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曾經很高興的跟他形容，他不久就會在這裡住上去。
他的叔叔出去抱着他一直跑的人，可是也爲了救他慘死刀下，他也讓他報仇，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叔叔，眼睛睜的渾圓，眼睛印着的是滿天的殺戮，耳邊盡是刷刷刀劍之音。
後來活着的一千多居然有幾百個是姓莫的，他很開心，他還有親人，可是他沒有父親了沒有父親了，當時一個小姐姐握着他的手，告訴他不要害怕。
他以爲他可以在那裡住着，過上美好的生活，可是美好的夢想很快就被一個拿着火把的男人給打破了。
那個男人把火把往地上一扔，頓時那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他一輩子都記得那個男人，母親說了，他是仇人。
後來他只感覺到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來，耳邊都是慘叫聲，後來那個姐姐也死了。
再後來，他醒來了時候就在一個農夫家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當時哪一個叔叔救了他。
就這麼一直到了十多歲，他一直暗暗的練習着武功，後來那個農夫也死了，他也沒有什麼牽掛了，可是心裡依舊還是那漫天的仇恨。
後來他進了京都，考了一個秀才，可是生活卻讓他很窘迫，畢竟也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毛孩。
就這麼生活不緊不慢的過去了，他也長大成人了，可是生活依舊沒有什麼改變，他受盡冷眼，可是他卻沒有任何怨言，他知道，他以後，一切都是他的。
後來他碰到了一個很美好的女子，很漂亮，他那天真的是窮困潦倒到已經吃不下飯了，不，是沒錢吃飯，後來是他的出現，讓他以至於不被餓死。
後來他們經常一起吟詩作對好不歡樂，漸漸的他因爲這個女子而忘記了仇恨，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這個女子的善良。
她經常幫助自己賣畫，因爲她的緣故，當天的畫會賣的很火，他的生活也漸漸的的得到了改觀，他對她心裡充滿了感激，覺得她就是自己一生的貴人。
再後來，他們都對彼此情愫暗生他知道這樣子不對，可是他卻控制不住，後來他居然無意知道了一件事，一件讓他從此癲狂的事情。
她居然是那個自己找了很久的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
原來，一直深藏在心裡的怨恨並沒有因爲這個女子而去除，而且深深地蟄伏在心裡，一直在等待時機而爆發。
後來因爲她父親的阻攔，這讓他傷了心，可是他對這個女子卻欲罷不能，後來，他想着要一直好好的跟這個女子好好的過日子，可是，誰知道，後來的一切都不受他的掌控。
他以爲自己能夠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慾望，自己的怨恨，可能是因爲這怨恨堆積在心裡太久了，他才這麼一發不可收拾，後來……
說完，莫言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眼睛微微的閉了起來，神色痛苦的抽了一下嘴角。
白芷就這麼靜靜的聽完了故事，彷彿莫言的聲音有着魔力一樣，整個人就都沉浸在了整個環境裡面，彷彿身臨其境一般，看到了那樣血流成河的場景，看到了那哭泣倒地人們，看到了那火光描繪的災難，看到了那個不知所措的小小孩童。
白芷頓時想到了自己的以前……眼睛閃過一絲同病相憐，眼睛看向了莫言單薄的背影，眼裡晦暗不明，似乎覺得眼前的人情有可原，畢竟身上那層戾氣也不過是僞裝自己的東西罷了，她不也是這樣嗎。
白芷暗澀的開口道：“莫言，你的心情我懂我也能夠明白。”那些天，直到現在，她依舊是擺脫不了那場噩夢，依舊是忘不了那段回憶，依舊是陷在自我防護中心不可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