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蒼,這裡是我柳楊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來撒野!”柳楊很憤怒,他已經明令禁止攜帶槍械進來,竟然還有人帶槍,這和引狼入室有何異?
“把槍放下!”柳楊怒道。
顏蒼氣得牙癢癢,只好將手槍放下。
柳楊這才注意到辰峰,心裡疑惑萬分:“他怎麼來了?我沒給他邀請函啊!”
辰峰火箭般的成長速度讓柳楊又驚又喜,先是武力直線上升,然後又大鬧楊家廠,收復城南,成爲黑虎黨的幕後老大,前幾天又以一己之力剿滅了青幫的精英砍刀隊。
柳楊作爲辰峰的幕後老闆,感到高興的同時,又有一絲擔憂。他一直將辰峰當作日後的接班人來培養,可要辰峰接他的班,那是在他年老體衰之後的事。而現在,辰峰已經隱隱有了接班人的能力,他擔心辰峰有一天會脫離他的掌控,自成一方,或是投靠他人,那就虧大了。
柳楊很想找個機會考驗一下辰峰的忠心程度,只是一直沒機會。
“兩位大師,有勞了!”顏蒼對門口兩個身穿白色功夫長袍的練家子道。
“顏先生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兩個練家子離出口處最近,在辰峰剛揹着石頭出去的瞬間,兩人就同時跳出座位,朝辰峰追了出去。
至始至終,孫青陽就一直在角落喝着一杯熱茶。他就像是空氣,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辰峰揹着一個人,速度大減,再加上地下二層的走道實在狹隘,路途中還有一些服務員擋路,身手施展不出來。在他跑出大廳沒幾秒鐘,就被追上了。
兩個練家子一前一後,將辰峰的退路全部封死,在這種狹隘的過道中,脫身更是難上加難。
後方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大廳中的觀衆都跑出來看熱鬧了。
“還請兩位高擡貴手,日後必定重謝!”辰峰彎下了腰,儘量恭敬地說。
前邊的人搖了搖頭:“抱歉!兄弟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得罪了。”
語畢,兩人一前一後向辰峰夾攻過來,這兩人實力均是不弱,如果辰峰和他們兩個對上,以一敵二能打個平手。但決定勝負的不僅僅在於實力,更在於天時地利人和。
如今辰峰身處兩人的夾縫之間,揹着石頭,在打鬥的同時還得找機會脫身,以免耽誤了石頭的治療,無法放手一搏。
人一旦有了顧忌,打起來就沒了渾然天成的章法,自然容易落到下風,辰峰意識到,現在堅決不能和他們糾纏,否則必敗無疑!
當即,辰峰將石頭輕放在一邊,迎上了兩人的夾攻。
辰峰身子蜷縮下來,腳步往後劃出一道半圓,掃堂腿瞬間打出,後面的人只覺腿部被一個重物打上,頓時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前面的人一拳砸在了辰峰肩部,咔的一聲,辰峰的肩部聳動了一下,無力的拉聳下來,整條胳膊完全脫臼了。
“他竟然不躲!”前邊的人驚訝不已,剛纔那一拳辰峰明明可以躲掉,他爲什麼不躲?
就在他疑惑的當口,辰峰右臂環抱住他,緊咬牙關,一頭撞了上去。
兩個人的額頭緊碰在一起,血光四濺!兩眼冒金星!
噗通!
那人被撞得腦袋後仰九十度,辰峰趁機一腳踹出,將那人踢到了十米開外,四腳朝天翻倒在了地上,額頭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血印。
辰峰沒練過鐵頭功,只知其形不知其意,情急之中,他只想到了這一種脫身的方法,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顧腦袋傳來的陣陣眩暈感,辰峰背起石頭,飛快地往外趕去,甚至連脫臼的左臂都沒來得及接上。
“辰峰!站住!”
辰峰忽然站住了。
顏蒼拿槍指着他,兩個練家子圍攻他,都沒讓他停下來,而偏偏這一聲命令,讓他停了下來--是柳哥在叫他!
辰峰能有今天,離不開柳哥的栽培,柳哥待他恩重如山,情同父母,柳哥的話就像是至高無上的命令,讓他不得不聽從!
“柳哥,有什麼事嗎?”辰峰沒有回過頭,只是淡淡的問了句。
“將石頭留下,他的私人醫生會給他醫治的,不用你操心。”柳楊平靜的說。
辰峰搖了搖頭:“石頭的傷勢很重,傷及肺腑,必須儘快動手術,一個私人醫生救不了他。”
“辰峰,你難道不聽我的話了?”柳楊的聲音陰沉下來。
柳楊說這些話的目的,純粹是爲了試探辰峰的忠心程度,可他錯了,大錯特錯!錯就錯在不該拿辰峰的忠義,來試探辰峰的情義。
縱使柳楊一生英明,也不知道,他如今正在犯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辰峰很看重‘義氣’二字,柳哥待他恩重如山,石頭和他情同手足,兩者本就是平等的。放在平時,就算柳哥要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心甘情願。可如今要他以石頭的性命爲代價,去聽從柳哥的一句話,這種事情,他做不到!
“辰峰!石三就一個黑拳手,你可要考慮清楚!”柳楊再次勸解道。
“對不起,柳哥,這是我第一次違揹你的命令,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辰峰搖了搖頭,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
“快攔住他啊!”柳楊催促兩個練家子道。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兩人均搖了搖頭,既然輸過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柳楊徹底失望了,難道辰峰真如他想象中的那樣,翅膀硬了就要飛了?
隔閡就這麼產生了。
顏蒼聽見辰峰的名字,心裡有了種奇怪的感覺,這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辰峰,那個追求我女兒的體育老師好像也叫什麼峰的……”顏蒼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思緒拋去。
辰峰剛纔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了兩個武學大師,這樣的身手,又是柳楊手下的得力干將,怎麼可能委身去當一個體育老師?體育老師一定是另有其人。
“柳老闆,連手下都管不住了,你不行啊!”這時候,青幫的楚白湊過來幸災樂禍的道。
青幫和柳楊一直是死對頭,柳鈺在青幫手中至今還沒放回來,柳楊見了他就有一股怒氣:“自家的事,外人就不用操心了,楚先生還是想想怎麼重新組建一個砍刀
隊吧。”
楚白被戳中心頭的痛處,登時咬牙切齒道:“柳老闆,你不用得意,我聽說你的小女兒在荊王府中學讀書?”
柳楊心頭跳了下,鎮定道:“是又怎麼樣?”
“呵呵,我會抽個時間去探望一下她,好早點讓她們姐妹倆團聚。”楚白微微一笑,便離開了這裡。
青幫果然想打柳青的主意!
除了辰峰之外,柳楊手底下還沒有拿得出手的人,只希望辰峰不會背叛他就夠了。
辰峰出天上人間後,直接搶了個路邊一輛摩托車,往醫院開過去,以最快的速度將石頭送進了醫院。
有了錢就是好辦事,辰峰將一大把鈔票砸出去後,醫院當晚就安排人給石頭做了手術。
石頭的傷勢很嚴重,肋骨斷了好幾根,斷裂的肋骨刺進了肌肉中,險些刺進心臟,肺部和肝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幸虧辰峰送來的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辰峰無法想象,在這樣嚴重的傷勢下,石頭是如何堅持到最後還沒倒下的,這根本不符合生物常理!
或許,石頭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手術進行到了第二天凌晨才結束,幸運的是,手術很成功,只要石頭度過了危險期,就能徹底康復。
辰峰一夜未閤眼,眼圈都是紅腫的。這很奇怪,以他練家子的身體素質,就算連續熬夜幾天,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能是柳哥的舉動刺激到了他吧,也可能是對石頭一直放不下心。
石頭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中,辰峰這才發現,有個女人一直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前,直到石頭被送進去,她才放下心來。
李韻,石頭的李老闆,那天帶李銘錚在水上公園泡妞,就看到過她。辰峰還記得那豐滿的身軀和柔嫩的皮膚,而且李韻的年紀不大,很適合石頭。
只可惜,石頭就跟小孩子一樣,偏喜歡那什麼謝婉婷。現在石頭受傷了,根本沒看到謝婉婷的影子,來看望他的女人也只有李韻了。
李韻走到了辰峰跟前道:“謝謝了,要不是你的話,石頭他就……”
辰峰擺了擺手:“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他死。”
“真是太感謝了,你叫辰峰吧,我經常聽石頭提起過你。”李韻輕聲道。
辰峰說:“我也經常聽他提起過你。”
“真的嗎?”李韻顯得很激動。
辰峰發揮他的特長,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石頭如何如何說李韻的好,如何如何表達對李韻的思念,李韻又羞又喜,臉都紅了一片。
辰峰無奈地苦笑,他只能做這麼多了,要是石頭的腦子一直不開竅,他編再多的故事也沒用,反倒便宜了謝婉婷那個該死的娘們。
兩人繼續聊了一會,天不知不覺矇矇亮了,李韻一晚未閤眼,打起了哈欠。這時候,一個穿黑衣服的保鏢來了,是李銘錚派來接李韻回去的。
“你回去吧,石頭交給我。”辰峰道。
“謝謝了。”李韻笑着道。
在李韻走後,辰峰對着牆角說:“出來吧,早發現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