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影聽此秀眉一皺,突然慶幸自己沒有自作主張幫他贖人然後送過去。否則的話,豈不是要擔下人命責任,並且使得對方家宅不寧?
商霖忙道:“容大小姐,在下知道你縱使不願意嫁給凌王,但看得出你重情重義,心底終究也是放不下凌王,所以並不強求!在下也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縱使你嫁給在下,在下也會尊重你。以後的生活,你也不必擔憂。”
容無影聽得商霖這些話,一時間心情十分複雜。
只稍微考慮了一下,開口道:“如果我願意,即使我沒有嫁妝,還有可能使你們惹禍上身,你也娶嗎?”
商霖一愣:“我娘看中的是你這個人!”
容無影眸光微動,知道這也不過是場利益的交換,想了想道:“不如咱們倆談個條件吧!”
“什麼?只要在下能夠做到的,容大小姐儘管提!”商霖忙道,心頭也涌上一層希望。
“我只嫁給你三個月,而且,咱們不能做真正的夫妻。三個月之後,我離開!”容無影說道。
商霖聽此條件,不禁訝異。因爲在他想來,自己是卑微的商籍,而容無影怎麼說也是侯門嫡出。所以即使說娶,也不敢想與容無影做真夫妻,是想解決君瀾的事情,也是以古人的思想覺得容無影現在處境不好,將來也不會有更好的人家,只是簡單想給她富裕安康的生活作爲報酬。
“三個月?容大小姐,你可有想過如果這麼短被休,要如何面對世道人言?”商霖十分驚詫的問,“而就算如你所願,在下一輩子不和你……做夫妻,但是你只要願意,也可以以商府主母的身份生活在商府,與主人無二。”
容無影聽得出商霖的誠意,知道他這意思是嫁給他,和正常夫妻差的不過就是最親密的那件事,其餘的都不會虧待她。可是,她有自己的考量。不論是責任也好,還是感情也罷,商霖願意爲了君瀾放棄一生的幸福屈就,足見這個男人的責任與擔當。
她也知道,商霖這個時候提親也是想幫她,而非輕賤她。
縱使她自己不在乎,但不得不說,以她現在的處境,當代女子早該羞憤的跳河自盡了。也就她還有臉活着,而且還能笑得出來。
她不是那種自以爲是,不看現實,只認既定死理的人。所以,必要的屈伸與從善如流是生存法則。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怕是會給商府帶去災禍,就算鳳凌楚隨她自由了。但是,七殺的人卻不會放過她。所以,南陵她終究不能待太久。
所以,容無影道:“你的目的只是爲了救君瀾,而三個月有名無實的夫妻是我的條件。”這話等於在說,無論什麼後果她自己承擔。
商霖見容無影心意已決的樣子,又想君瀾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終究點頭:“好!”
一句好,就這麼敲定了倆人的關係。可是,容無影的心情卻是複雜的。彷彿沉鬱的心情,終於找到了一個解脫的方向,可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那……在下這就回去跟母親說這事情。”商霖隨後說道,明明自己要成親,可是這時卻是爲君瀾高興,而高興過後,又覺得心底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惆悵。
看着眼前女子清絕的容顏,總有幾分不忍與歉疚。
“嗯!”容無影應道,溫婉含笑。彷彿天變地變唯她不變,更不會因爲人事變遷而被侵蝕一點美麗。
這神情入了商霖的眼,便覺得如春色暖融。
不禁嘆,這個女子,太堅強了——堅強美好的讓他覺得遺憾!
“大小姐!”倆人才說好,就見秋意在外面匆忙跑來。
容無影下意識看去,還沒有問話,就已經聽見隔壁院子的吵鬧聲:“怎麼了?”
“是齊王妃氣勢洶洶的來了,二老爺攔不住她。”秋意一臉緊張的道。
而說話間,容無影也已經看見一羣人從拱門拐過來,浩浩蕩蕩的衝了進來。剛踏入與她這邊相接的走廊,齊王妃就看見了她,當即狠狠對她一瞪,就含怒大步過來。
“齊王妃,有什麼話好好說,您帶着這麼一羣男丁闖入容府後院,這是什麼意思呢?”容曜隨後,一路相勸。
“你還沒有資格與本王妃說話,滾開!”齊王妃頭也不回,身邊隨行的勁衣侍衛就將容曜推到了一邊。
容曜一個踉蹌,差點栽倒,還好被管家扶住。
而齊王妃已經率領四個婢女,倆個粗壯的婆子,還有四個侍衛浩浩蕩蕩的衝到了容無影面前。
容無影看見齊王妃就直接迎了上來,還不待開口,齊王妃只看了她一眼,就驀然揚起手來。
容無影眸光一凝,一把抓住齊王妃的手:“表嬸,您這是作甚?”
齊王妃當即呵斥:“你還敢擋!別叫本妃表嬸,你自己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你不知道?”說着想將手扯出來。
容無影聽得眸光更冷了幾分:“別說我問心無愧,而就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乎也輪不到齊王妃您來管!”說着推開齊王妃的手。
“大膽!”一旁的侍衛立即拔劍出鞘,虎視眈眈的對着容無影。
容無影冷眸一掃:“怎麼,你們難道想公然闖府殺人?”幾個侍衛被容無影這瞬間迸發的威壓迫的一震,那種來自至強武者的氣韻讓他們一震,握劍的手都不禁一抖。
“你們……”商霖剛想上前說什麼,容無影便攔住他,對他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商霖神色猶豫,但怕給容無影添亂,便沒有說什麼。
“你——”齊王妃也是莫名一嚇,明明覺得站在容無影面前,卻突然有種莫名被輕視睥睨的感覺。這種落於下風的感覺,讓她十分不喜,又莫名驚悸。
“大、大膽,你一個小小臣女居然敢對我們王妃不敬,還不跪下給王妃磕頭認錯。”齊王妃身後的婆子立即扶住齊王妃,聲音也不覺發顫的呵斥容無影。
“一羣神經病!”容無影嗤笑道。
“什,什麼?”齊王妃不可置信的瞪着容無影,以爲自己幻聽。
容無影淡淡的道:“齊王妃有人話就好好說,想打架的話,就放侍衛過來。想告狀的話,出門往右,相信你該知道皇宮的方向怎麼走。”
“你你——”齊王妃聽得這話,驚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愕然的指着容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