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刁婦!”撫臺大人被堵的啞口無言,只能指着容無影瞪眼喘氣。
“撫臺大人!”寧夫人趕緊緊張的去問撫臺大人,表現的十分尊重關懷的樣子。這與容無影一比,容無影簡直真是無法無天囂張至極了。
容無影看着這倆人卻不禁好笑:“小女子自問並未觸犯律法,只是實話實說。如今證據證物一樣也未程堂,撫臺大人就不分青紅皁白幫着被告方一道指責擠兌小女子刁婦,道理何在?”
“就是說呀,貪官!”
“一定是收受賄賂了!”
“前一個知府不就是受賄罪被抄斬嗎,想撫臺大人有前車之鑑一定是不敢的吧,八成是與這個什麼寧夫人有首尾。”
“哎呦,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瞧瞧,瞧瞧,撫臺大人的隨侍都沒有怎的,這老妖婦卻緊張的要死相公了一樣!”
容無影聽得這番侮辱,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說的。真差點噴笑出來,沒有想到那羣莽夫嘴巴這麼毒!而寧夫人已經氣的幾乎要仰倒,哪裡顧得上撫臺大人,趕緊離了他一點距離。
但卻是忍無可忍,指着外面起鬨的幾個人呵斥:“哪裡來的刁民,居然敢污衊撫臺大人,可是活得不耐煩了?”轉而看向章知府,“知府大人,此等刁民妄議朝廷命官,又侮辱民婦應該……”
“啪”寧夫人話未說完,驚堂木又是“不合時宜”的響起,寧夫人再傻也聽出什麼來了,而且她能坐在寧家主母的位置上怎麼能傻?幾次下來就明白,章知府分明有意維護容無影。
章知府跟着就冷看着寧夫人道:“寧夫人你都敢妄議本官斷案,本官都沒有依律掌你嘴,幾個老百姓發出幾聲質疑,你就不能容忍了?要算的話,是不是該仔仔細細算算?”
掌嘴?寧夫人聞言,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章知府。以前知道這個人有點迂,收買不通。但是對於有些暗處的事兒,章知府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而只要不故意找他們麻煩,寧夫人想,就沒有必要對付,且還覺得這個章知府並不是迂腐的不可救藥。
而今差不多算是第一次爲個事情鬧上府衙了,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是腐的不可救藥!
她覺得自己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人不貪不污,怕是比較在乎名聲的。所以,外面一起鬨,章知府就只能秉公辦理。而她雖然態度強勢,但也是知道自己這邊有點強壓的意思。
“好了!”章知府呵斥,“從現在起,本官審案,哪個刁民敢多嘴生事,擾亂公堂秩序,先掌嘴二十再說。”
容無影安靜立着,態度依舊很恭順從容,倒是不擔心的樣子。寧夫人卻是氣的不行,還就怕秉公辦理了。想了想,又對另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也連忙出去了。
吃了容無影的嘴上虧,又加上章知府的警告,寧夫人與撫臺大人便都不敢說話了,只想着秋後找章知府算賬。
之後,兩邊將事情分別說清楚。而寧葵兒這邊自然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鬧事,是很誠意的想要幫哥哥買回別院,而後給哥哥一個驚喜,好省去他挨爹孃的罵。結果,容無影等人不講理,將她轟出門還將她打了。
謊是不是聲情並茂不知道,因爲臉太腫,看不出來。但是話卻是打的親情牌,末了,還爲自己的兄妹情深掬了淚。
章知府聽了,皺眉評判道:“你們各執一詞,各自有理,可是有證據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知府大人,難道民女的臉傷成這樣都沒有臉出來見人,這難道不是證據嗎?還有民女府邸那一羣二十人被打折了骨頭的家丁,可還在府裡躺着呢。現在他們一個也不能幹活,全都是用的上好的補藥養着的,就怕落想病根,以後可如何是好。”寧葵兒立即爭辯,並且又給自己塑造了一個體恤下人的仁善形象。
相較而言,平靜站着的容無影就很淡然了。乍一比較,這一哭一冷,容無影好像還真有點仗勢欺人的味道。
“容氏,你呢?”章知府不禁有些擔憂的看向容無影。
容無影平靜的道:“寧大小姐的人自然幫她說話,這不足爲奇,小女子想,現在喊了自家的下人來佐證,自然也是幫小女子說話,最後這事情也還是扯平。所以,小女子想,當時那個巷子可圍了百十號人,大人不如派官差去問問圍觀百姓的,和附近的鄰居,當時看見的究竟是什麼?”
章知府聞言有些猶豫,不禁看着容無影,彷彿想傳遞什麼訊息給她。
寧夫人聽得這裡,眼睛頓時亮了,當即輕咳一聲,朝寧葵兒遞了個眼色,寧葵兒也是心底一喜:“這個主意確實不錯,相信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暗道:這江南城裡有誰敢跟寧府過不去?並且暗諷容無影,初來乍到,都不打聽清楚地段規矩,就敢跟她橫!哼!她必定要將她告到坐牢,然後讓她那個俊美的夫君來求自己。但是,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不論她美醜,必然將她毀容,百倍折磨。至於那個俊美的男子,如果表現好的話,她還可以不計前嫌,招他入贅寧家……想到這裡,寧葵兒的心湖裡便開始冒粉紅泡泡。
章知府皺眉卻還是看了眼容無影,那眼神分明是在問要不要掌寧夫人的嘴。
容無影卻是微微一笑,對章知府開口道:“知府大人,既小女子如今還未定罪,而叫人也要時間,是否能提一個不情之請?”
“你且說!”章知府立即道。
寧夫人一干人也警惕的盯着容無影,總覺得這個女子每一個舉動都別有用意。
容無影擡手輕覆上自己的小腹,開口道:“小女子有孕在身,實在是站累了。既然寧夫人一介白身都能坐,想必小女子想求個坐應該不沉問題吧?”
“你有孕在身?”章知府聞言差點驚的跳起來,突然拔高的聲音都將撫臺與寧夫人嚇了一跳。
章知府自覺失態,趕緊道:“爲何不早說呢?之前寧夫人說腿腳不好,撫臺大人都仁慈看座。容氏你一人兩身,更應該額外照顧,這是身爲父母官應盡的職責!來人吶,看座!”
“她也能跟本夫人比!”寧夫人卻是不幹了,頓覺容無影那句“既然寧夫人一介白身”分明是看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