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傾姑娘還未出現之前,赤城有兩位女子家喻戶曉。
其一是解語樓從沒有人見過真面目的解語花盛世容華,另一位便是沐左相府的長千金沐輕霜。
可就算沒有見過真面目,那歌舞傾世的容華姑娘,還是不少人見過她跳舞的,可這左相府的輕霜小姐,那就真的是沒有見過了。
她她施施然的往牽走,所有的目光都注視着她。
站在衆人中間,衣袂紛紛,她擡頭,看着上面的那男子,帶笑的表情,她一直都看不清他。福下身子施禮。
直起身子之時,已經舞了起來。
每一個踏步,折腰,翻身,甩袖都帶着一種風情,那臉上,表情寡淡,像是來自很遠的地方那樣讓人看着便覺得模糊。
也許在這裡,懂她的人不多,就連她那同樣是高高在上的父親都不知她要的是什麼,但是,那舞蹈透出來的那種憂傷確實讓人有所感觸了。
北慕傾不懂舞蹈,上次能夠驚豔四座不過是仰仗着狐狸精罷了,只是,這會兒看着正在跳舞的沐輕霜,卻似乎感覺到了她身上透出來的濃濃的哀愁。
左相大人看着她,心裡卻有些擔憂,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旁邊的幾位娘娘。
霜兒做事向來懂分寸,所以他纔沒有特別交代她,這舞,跳跳就好了。今日若只是百花節,那還沒什麼,但是,今日除去是百花節之外還是皇上的生成,黃生的生成,不用說,一衆娘娘哪個不想給皇下留下點好印象的?偏偏,霜兒的舞完全是不必任何人的差,而如今,他看着又覺得她並沒有要跳跳就好的心裡,反而完全就是用了平時的水平,甚至還超出了。
他都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跳舞了。因爲她不再是小時候那樣老是哪裡都跟着一起了。
那看似極致柔軟的身子,時而又會充滿了力量,整個舞蹈中,她都很好的處理了每一個細節。
好幾位官宦老爺也好,王貴公子也罷,時常都到解語樓的,看着這 相府小姐的舞,隱隱的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卻有說不上來,最後也只能歸根於也許以前就看到霜兒小姐的舞吧。
柔軟的腰往後面半傾下,袖子遮於面前,欲語還休的模樣。
所有人都以爲一舞終了,正要鼓掌。她卻身子一轉,顯示着這舞蹈沒有結束。
只是,就連相爺也驚訝了,他從未想過,自己那應該養於深閨的女兒居然還懂輕功。
她腳尖輕點地面,身子凌空躍起。豔色衣裙隨風飛揚着,美得猶如落世的仙女。
所有的目光隨着她的身姿而動,旁邊的樹發出簌簌的響聲,她從遠處飛身而下,無數的花瓣從天而建,落在她的身上,落在每一個角落。
那一幕,多少人也許都不能忘記了,可也有人或許從未曾記得。
五年之隔,她再次在他面前跳舞。
身子停在中間,她雙手置於腰間,福身行禮:“恭祝陛下如日之恆,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