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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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冷清的人, 現在格外粘人,而且更加任性了。

江知意非讓岑清伊雨露均沾,既然額頭,臉頰, 下巴等等都被溫柔相待, 那麼最後一處腺體也不能錯過。岑清伊光是想想腺體就要醒了, 本意想用掌心敷衍了事, 可偏偏大姐姐迷糊時也不好糊弄。

岑清伊只能湊過去, 蜻蜓點水, 想着這回總可以了吧, 哪知道剛要擡頭就被大姐姐按住。

濃郁的九里香,細膩的質感, 岑清伊感覺發熱期都要馬不停蹄地奔回來了。

怕大力推搡傷到原本已經迷糊的人, 岑清伊擡手擋江知意的手,可惜她沒想到江知意大概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就是不放開她。

岑清伊唔唔兩聲, 只好劍走偏鋒, 突然舀了一口,雖然不重但應該是疼了, 所以江知意嗚咽一聲放開了手,還有些委屈地低哼。

岑清伊心疼又好笑,撈過人抱在懷裡,擡手揉揉剛纔被虐的位置, 江知意的呼吸漸漸厚重,她及時收手, 輕輕哄着,江知意總算是又消停了。

腺體確實是被標記的挺嚴重, 岑清伊忍不住擔心,她上網搜索,一般發熱期的omega被標記後嗜睡是正常的。

提問的人不少,回答問題的沒幾個正經的,大多調侃樓主是不是一日七次郎。

岑清伊不忍,卻也試着叫醒江知意,江知意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但沒有睜開眼睛。

又睡了一段時間,江知意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岑清伊預感不妙,這人看似正常,但始終處於迷糊的狀態,“江知意,我們得去醫院。”

“醫院”兩個字大概是刺激到江知意了,她阮在岑清伊懷裡哼唧,“不~”

“那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岑清伊也不想去醫院,但江知意的腺體確實是腫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江知意的小臉往岑清伊懷裡一埋,又沒動靜了。

岑清伊瞅瞅往自己領口裡鑽的人,活像是一隻小貓,哭笑不得語氣也阮了,“江知意,我們去醫院。”

埋在胸口的腦袋搖了搖,摩擦帶來異樣的觸感,岑清伊雙手捧起江知意的臉,人明明就是迷糊的狀態。

“不要~”江知意眯着眼眸,睫毛顫得岑清伊心都亂了,再加上溫阮的語氣,她都狠不下來心來。

岑清伊一放鬆,江知意又埋進她敞開的領口,她輕撫江知意的後背,“我們就去檢查下。”

江知意不是完全的迷糊,但絕對不是清醒狀態,看她異於往常的軟嘰嘰就知道不正常。

◆Tтkǎ n◆¢ ○

**

岑清伊不得已只能撥出求助電話,不出她所料,剛接通就收穫了超強勢的問候三連。

“就知道是你!”

“你這隻禽獸!”

“她到底在哪!”

穆青可能和她八字相剋,岑清伊也沒計較,說明情況,穆青吼了一句,“趕緊送到醫院來,我今天夜班。”

穆青結束遊戲,在三人羣裡發信息:果然被我猜對了,她在那個禽獸那裡!

陳念笙:岑清伊?

顧汀藍:看來她們共浴愛河了。

穆青:屁!我看是要淹死還差不多,剛纔給我打電話,說人都迷糊了,我估計準是那隻禽獸折騰的。

顧汀藍:小狼果然體力猛,到底要不要緊啊,去醫院了嗎?我去看看。

陳念笙:正好我剛結束採訪,我也去。

穆青:那就過來吧,我讓她把人送過來了,要是姓岑的過分,你們兩給我一起揍她。

顧汀藍:咱們三個omega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吧……

陳念笙:她敢還手,我宰了她。

穆青:看到沒?藍妹妹,要有你笙姐這氣勢。

穆青等得心急如焚,終於等到岑清伊的信息:我馬上就到。

等來了敲門聲,穆青開門看見江樹,纔想起他說今晚要過來送晚餐。

讓穆青意外的是江樹身後還跟着一個人,一看那個捲毛的腦袋,穆青心生不好的預感,這棘手的刺頭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等穆青開口,岑清伊已經抱着江知意小跑到了跟前,“穆醫生!”

三雙視線齊刷刷望過去,岑清伊認識穆青,也認識江樹,掃了一眼捲毛男,五官輪廓和江樹有幾分相似。

“你懷裡抱着的是誰?”捲毛男的膚色呈現一種病態的白,再加上陰鬱的表情,岑清伊沒來由的不喜,她抱緊懷裡的人看向穆青。

“江樹,你們去外面診療區等會。”穆青示意岑清伊趕緊進來,捲毛男一把拉住她,篤定道:“你抱着的是我妹妹,你是誰?”不等岑清伊說話,捲毛男扯開岑清伊用來包裹江知意的衣服,一路折騰江知意麪色潮紅,蹙着眉頭,極爲痛苦的表情。

捲毛男明顯舀了下牙關,深吸口氣,“把妹妹還給我。”

“老四。”江樹拉了下捲毛男,穆青也上前,衝岑清伊使眼色,“先看下知意的情況比較要緊,你趕緊進來啊。”

捲毛男上前一把奪過江知意,江知意難受得哼了一聲,“冷~”

捲毛男柔聲哄道:“進去就不冷了。”他抱着江知意小心翼翼地進去,穆青推了一把江樹,“你看着點啊。”

“我要看我妹妹。”最後三人都進去,就剩岑清伊在外頭,她猶豫要不要進去,但想着有家人在,她不進去也罷。

岑清伊甩甩痠痛的雙臂,望着診療室的門思忖,那個捲毛也是江知意的哥哥,江知意到底幾個哥哥啊?

**

穆青在診療室裡檢查,她不讓兩個大男人進來,但兩人哪怕隔着簾子也要等在那。

穆青尋思,等就等吧,總好過出去惹事強。

江樹站在簾子後面緊張地聽着裡面的動靜,“我妹妹傷得嚴重嗎?”想起外面的岑清伊,江樹又恨道:“這個混球,我都跟她說了不準碰我妹妹!”

“你能不能不要吵。”穆青嫌棄地回了句。

江知意的腺體被折磨得不輕,穆青邊處理邊恨得牙養養,岑清伊這個死小A,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呢!

恨完岑清伊,免不了又心疼江知意,氣自己的閨蜜不聽勸,哪有這樣折磨自己的。

標記就那麼爽嗎?再者這玩意來日方長,非可這一天來是怎麼的?

腺體傷得太深,也有可能再也恢復不到最初的樣子。

穆青只能祈禱江知意的頂級體質,能讓她在自愈方面也不同常人,她處理了片刻,感覺身後安靜了,她叫了一聲,“江樹。”

“啊?”

“捲毛呢?”

“在我身……”江樹疑惑地誒了一聲,“剛纔還在,可能出去了。”

穆青手一抖,“那你還不出去看看。”

“我要看我妹妹。”

“看個屁,你們家一個比一個妹控,等你妹妹醒了,知道你們動手打那個崽子,你看她不急。”穆青一句點醒江樹。

**

江樹連忙出去,果然被穆青說中,喝道:“老四住手!”

廝打的兩個人都沒有停下的趨勢,江樹上前拉架,愣是把江楊拽開。

岑清伊的嘴角破了,估計是剛剛被打了。

岑清伊很難不吃虧,她平常體力不錯,可今天的她是剛過發熱期,體力耗盡,手腕被銬子弄傷,來時還抱着江知意跑了一段路……她嘴裡都是血腥味。

“我不管你是誰,讓我妹妹難受,我饒不了你。”江楊冷着一張臉,像是誰欠他一筆鉅債。

江樹擋住還要上前的江楊,揚了揚下巴,催促道:“你走吧,這裡不需要你。”

岑清伊冷笑一聲,“你算老幾?”

“你再說一遍?”江楊又要上前,江樹死死地推着他,“老四,你能不能改改你這性子?”

江楊猛地甩開江樹,啐了一句,“我不在江城才幾天,你們就讓一一被人欺負成這樣。”

江樹瞪着岑清伊,“你還不走,你想幹嘛?”

“我要確保她沒事才走。”岑清伊上前一步。

“現在不滾,我還揍你。”江楊揮舞着拳頭。

診療室的門開了,穆青黑着臉,“這裡是醫院,吵什麼吵?”

三個alpha一時都沒反駁,穆青瞪了一眼岑清伊,“你進來。”

“不行。”江樹和江楊異口同聲,穆青一把推開門,“來,你們自己去跟病房裡的祖宗說。”

江知意醒了,只想見岑清伊,至於哥哥們……毫無興趣。

岑清伊在那兩人鋒利如刀的眼神中走進診療室,江楊想跟進去,穆青擋在門口,“不是我不讓你進,是她不讓。”

“一一!”江楊全然沒了剛纔的狠戾,聲音聽上去甚至可憐。

“你叫她小名,她等會罵死你。”江槐靠在門口無奈道,“話說你怎麼會突然回來?”

江楊理都不理,趴在門口又喊了一句,“一一,四哥回來看你了。”

“你有沒有把你三哥放眼裡。”江樹不客氣地踹了一腳,江楊低頭看了一眼褲子上的鞋印,不客氣道:“好意思自稱三哥,你看沒看到一一傷成什麼樣子了?”

江楊想到這點也生氣,岑清伊口口聲聲說得好,然而根本沒做到。

兩個大男人守在門口,可憐兮兮地等待妹妹的召見,可惜妹妹壓根不想見。

**

岑清伊進去前,特意擦了脣角的血,從穆青那要來一個口罩帶上了。

江知意半躺在牀上,一見她進來就擡起手,岑清伊坐到牀邊握手還不行,江知意又像是在家那樣往她懷裡鑽。

穆青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提醒江知意,她這還有個大活人,差不多得了。

“抱。”江知意絲毫沒有收斂,岑清伊擡手抱一下,江知意不滿意地捶了她一下,“讓你抱,就抱一下。”

沙啞的嗓音有些小頹廢,也有些小性.感,岑清伊瞟了一眼穆青,想起她曾經吼一句“看什麼看過來抱她”,岑清伊抱住江知意,穆青無奈嘆口氣,“你得好好休養,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下輩子的幸福還能不能有所保證了。”

江知意埋頭於溫暖的懷抱,悶聲道:“你先出去吧。”

“這是我的地盤。”穆青不客氣地提醒。

“我要回家。”江知意的額頭磕了下岑清伊的肩膀,說得還有幾分可憐。

穆青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你感覺怎麼樣?”岑清伊拉開距離盯着江知意潮紅的臉,歉疚道:“對不起。”

江知意勾起淺淺的笑,指尖挑起口罩的皮筋,“摘掉。”

岑清伊躲得慢了,口罩被摘下,受傷的脣角腫着,江知意蹙起眉頭,“怎麼弄的?”

岑清伊總不能說打架打的,低頭道:“自己不小心。”

江知意捧起溫熱的臉頰,仰頭望着她,“疼嗎?”

岑清伊搖搖頭,江知意指腹輕按,岑清伊疼得身體一抖。

江知意輕輕抱住岑清伊,尾音消失在脣角,“姐姐琴琴就不疼了。”

這一刻,岑清伊竟然有些委屈,甚至委屈到想落淚。

貼心的溫柔呵護誰不喜歡呢?只是容易讓人上癮,然而上癮就意味着極有可能失控,岑清伊最爲懼怕的就是不受控制。

短暫的溫柔讓人沉溺,突然而來的刺痛讓岑清伊清醒,她很想說:別腆,越腆越疼。

**

夜深了,江知意摸了摸她的手腕,“包紮了嗎?”

“恩。”岑清伊輕聲,“你睡吧。”

江知意伸手,意思是讓岑清伊抱她。

“我抱你,你要乖一點哦。”岑清伊對着柔弱的人,語氣也不自覺的柔和,江知意嗯了一聲,顯得很乖巧。

可當岑清伊真的抱起江知意,她又沒那麼安分,岑清伊抱緊,她沒辦法再動彈,抗議道:“抱得太緊了。”

“那你不能亂動。”岑清伊對着江知意,自控指數直線下降。

江知意窩在岑清伊懷裡,撫着心口的玉手摩挲兩下,呢喃道:“我想這樣睡。”

睡就睡,指尖能不能別亂劃……岑清伊深吸一口氣,“嗯,睡吧。”心裡忍不住祈禱:老天爺,快讓她睡着吧,她有點煎熬。

江知意的耳朵跟聽診器似的,左挪挪,右放放,最後落在岑清伊的心口,靜靜地聆聽。

節奏分明從:噗~通~噗~通~轉變成了噗通!噗通!江知意輕笑:“你心跳得好快。”

眼睛可以閉上,呼吸可以暫停,但心跳無法隱藏。

“纔沒有。”岑清伊臉紅脖子粗地否認。

江知意的掌心向上,一路攀爬到了後頸的腺體,岑清伊微微偏頭,“不行~”

“你這裡也醒了吧?”邊問還邊按着腺體的周圍,堪比好戲前的預熱,熱戀前的曖昧,更讓人難忍。

岑清伊的耳朵都紅了,這麼搞下去,腺體不甦醒纔怪,但對着病牀的人,她只能哄:“江醫生,你~啊~”腺體突然被按,岑清伊下意識抱緊江知意,低聲求道:“別、別按了~”

“怎麼了?”江知意的聲音淡而慵懶,像是在逗小寵物一般有着閒情逸致。

岑清伊耳朵背了背,頭皮都是麻的,深吸一口氣,咬牙恨道:“這裡是醫院~你再不老實我就、就……”

“就什麼?”江知意仰頭淺笑。

“我就罰你!”岑清伊紅着臉兇巴巴。

江知意撫上岑清伊的臉頰,一路蜻蜓點水,落到她耳邊呵氣道:“姐姐讓你罰一整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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