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駱陽對薛鵬濤的瞭解,他絕對不會放任手下的人,幹這種如此囂張跋扈的蠢事!他之所以搞出一個什麼夜鶯會,主要是爲了便於管理,更好地培養出自己的嫡系人手而已。而不是爲了想要搞出什麼動靜。
現在這個世道,幹什麼事都講究低調,尤其是他們這一行。行事如此張揚,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真以爲省城的警察是吃素的呢?
看這飛哥的行事風格,要麼就是夜鶯會裡面的敗類;要麼就只是頂着夜鶯會的普通混混而已!不管是這其中的哪一種可能,今天這事兒他都管定了。
就在駱陽皺眉沉思之際,那女歌手突然趁着幾名混混不備,狠狠地在其中一名混混的手上咬了一口。
那混混吃痛之際,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女孩趁機從兩名混混之間擠了出來,迅速朝着駱陽這邊跑了過來。
見這小妞居然敢暴起傷人,飛哥不由得大怒道:“媽的,你個臭婆娘!給臉不要臉,居然還敢傷我兄弟!我他媽看你今天往哪裡跑!都給我上,抓住她,人人有份!出了事老子兜着。”
聽到飛哥發話,一衆小混混頓時像打了雞血似得,嗷嗷叫着追了上來。
那女歌手很快就跑到了駱陽的身邊,她的身子雖然很靈活,速度也很快,但這邊畢竟有許多的桌椅板凳阻攔,嚴重限制了她的速度。幾步路的距離,很快就被那幾個混混趕了上來。
走投無路之下,她只好順手從駱陽的桌子上抓起一把穿燒烤用的竹籤子,轉身迎上了那幾個小混混,嘴裡有些驚慌失措地大聲道:“你們、你們別過來。”
“喲!看不出來這小妞還挺辣!不過沒關係,咱們飛哥就喜歡辣點的小妞,這樣纔夠勁嘛。”
“來來來,小妹子,放下你手裡的籤子,乖乖跟哥哥們走吧!放心,咱們真的只是想請你喝兩杯而已,很純潔的。”
看到那女孩手中一把漆黑的竹籤,一種混混非但沒有絲毫的畏懼,臉上的笑容反而笑得愈發囂張起來。
周圍的客人都遠遠地避開了,只有駱陽一個人還坐在那裡好整以暇地喝着酒吃着肉。其中一名混混看着感覺很不順眼,直接一腳踹了過來,將駱陽面前的桌子踹翻在地,罵罵咧咧地道:“媽的,三輩子沒有吃過東西啊,趕緊給老子滾一邊去。”
桌子上本來還剩下幾串魷魚,駱陽本來準備吃完之後再出手干涉的。現在全掉在地上了!他輕輕皺了皺眉頭,將杯子裡面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飲而盡,然後纔好整以暇地站了起來,盯着剛纔那個踢了自己桌子的混混,一臉平靜地道:“剛纔你踢的我的桌子,對吧?”
那混混被駱陽的眼神盯得非常不舒服,但是一想着周圍有這麼多兄弟,而且後面還有飛哥親自坐鎮,頓時又來了底氣,將下巴一揚,囂張地道:“踢了你的桌子又怎麼樣?再不給老子滾遠點,老子一腳踢爆你。”
見這小子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駱陽沒有跟他過多廢話,直接一腳
踹在了他的腹部之上,然後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抄起一個空酒瓶,啪地一聲拍在了他的頭上,直接將其開了瓢。
所有的人都沒想到駱陽會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一衆混混臉色大變,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對着駱陽怒目而視。而那名女歌手則好像見到了救星一般,趕緊跑了過來,躲在了駱陽的身後。
駱陽一個啤酒瓶子就鎮住了場面,有些人不滿意了。只見那個戴墨鏡的飛哥輕輕理了理自己的衣領,緩緩地走上前,取下自己臉上的墨鏡,直直地盯着駱陽道:“哥們兒看上去有些面生,不知道是混那條道的?”
駱陽淡淡笑道:“萬里獨行,孤家寡人一個!哪條道也不混。”
飛哥皺了皺眉頭,道:“我看兄弟像條漢子,傷我兄弟這事咱就不計較了,畢竟是他有錯在先。把那女的留下,你走吧。”
駱陽走到飛哥面前,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我說不呢?”
飛哥面色一冷,沉聲道:“那等會兒如果有個什麼斷胳膊斷腿的,可就不能怪我阿飛不給面子了。”
話一說完,他居然很沒出息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大聲招呼道:“兄弟們,給我上。”
周圍的混混早就已經躍躍欲試,飛哥指令一下,頓時各自從旁邊抄起板凳之類的傢伙什,朝着駱陽砸了過來。
面對這種場景,駱陽身後的女歌手嚇壞了,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只聽得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過後,周圍頓時傳來了一陣陣慘叫聲。女孩心裡不由得一緊,然後產生了一絲內疚之情。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是自己把他給連累了。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有些不對,發出慘叫的好像不止一個人!而且周圍的人羣中,隱約還傳來了陣陣壓抑的喝彩聲!難道……
想到這裡,女孩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朝這位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看之下,她的嘴巴頓時驚訝地變成了一個o形。
之前擋在她前面的男孩依然站立在原來的地方,好像從來就沒有移動過,沉穩得猶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而剛纔圍攻的他的那幫混混則全都倒在了地上。有的捂住腦袋,有的捂住肚子,不停地發出陣陣哀嚎。
七八個兄弟,居然三下無初二就被對方放倒在地!這下連那個所謂的飛哥也嚇傻了。
駱陽緩緩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將他抓了過來,冷冷地道:“現在這個情況,你怎麼看?”
飛哥掙扎了一下,想要從駱陽手中掙脫出來,卻沒有成功。他只好才擡起頭,盯着駱陽道:“兄弟,雖然你很能打,但我可是夜鶯會的人!你要是敢傷我,那就是跟咱們夜鶯會作對,我勸你考慮清楚一點。”
駱陽笑道:“夜鶯會,好大的一個名頭!不知道你在裡面算老幾?”
見駱陽似乎對夜鶯會有所瞭解,飛哥也不再裝逼,直接道:“我是大熊哥手下的人。”
駱陽從來
沒有聽過大熊這個名字,就算是夜鶯會的人,想來地位也高不到哪裡去!他從飛哥的兜裡拿出電話,丟到他手裡,道:“給你那大熊哥打電話,讓他過來。”
“這……”飛哥的臉上有些猶豫,駱陽一耳光甩過去,道:“立刻打。”
飛哥無奈之下,只好翻出電話簿,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低聲下氣地道:“大熊哥,我是阿飛!我在中心廣場這邊被人打了,對方說要見你。”
“我操!誰他媽這麼大膽子,居然連咱們夜鶯會的人都敢動!是不是你他媽又在外面給老子惹事了?”電話裡面傳來了一個如同熊吼的粗獷嗓門,駱陽距離那電話差不多有一尺來遠,居然都能清晰地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
飛哥顯然對這個大熊哥有些畏懼,唯唯諾諾地道:“沒、我沒有惹事!這小子是個硬茬,知道我是夜鶯會的還指名道姓要見你。”
“媽的,這麼囂張?你讓他等着,老子馬上過來。”
這位大熊哥估計人就在附近,說是馬上過來果真就是馬上過來。估計也就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一個雄壯的漢子就帶着幾條大漢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看到此人之後,那個所謂的飛哥就像見到了奶孃一般。趕緊衝了過去,惡人先告狀把駱陽編排了一番。無非就是些駱陽先沒事找事,還對夜鶯會出言不遜之類的話。
那個大熊哥原本聽得義憤填膺,不等那個飛哥把話說完,便擼了擼袖子,朝着駱陽衝了過來。可是走到近前之後,他身形卻是猛地停了下來,有些不確定地道:“你是、陽少?”
駱陽一直冷眼旁觀,已經做好了再次動手的打算,卻沒想到這漢子居然認識自己,不由得奇道:“咱們見過?”
大熊哥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道:“上次在巖城縣的時候,我遠遠見過陽少一面。”
駱陽淡淡地道:“原來還真是夜鶯會的人!你們還真是給阿濤掙臉啊。”
大熊猛然一驚,這纔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對駱陽問道:“陽少,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駱陽朝那飛哥努了努嘴,道:“你問他吧。”
大熊轉過身,雙眼微微眯起,直直地盯着飛哥,沉聲道:“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看到大熊居然對駱陽畢恭畢敬的時候,飛哥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聞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大熊的腿,無比恐懼地道:“大熊哥,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大熊在飛哥臉上森然掃了一眼,眼中殺機隱現,然後一腳將他踹出老遠,轉身對駱陽道:“陽少,我管教不嚴,給您添亂了。”
駱陽微微搖了搖頭,道:“想給我添亂他也沒那個能耐!他這其實是在給你們老闆添亂!還嫌不夠樹大招風是不是?”
作爲整個省城地下勢力的老大,表面上看着固然威風。可是再怎麼威風也不能超過一定的度,不然距離覆滅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