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儘管早就有所猜測,可看到他親自承認,堂中衆人還是不免覺得匪夷所思。
他們都是薛見的親人,大部分人是看着他長大的,薛見心性如何且不去說。
可他自小體虛多病,不能修武的事實,薛家誰不知道。
看到從前的病秧子,竟然能夠修武了,衆人會這般驚訝,也是常理。
薛見沒有去炫耀什麼,也沒興趣去打臉一些從前看不起他的長輩。
以前的輕視也好,詆譭也罷,都隨着他穿越過來的一刻,一筆勾銷了。
薛見笑着說道。
“如今南伏城已經大變天了,許家覆滅,楚家成爲了第一世家,掌控了全城一半的生意。
我這次來,除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想請父親帶着全族,重回南伏城。”
聽到這個消息,薛家上下無不歡欣鼓舞,興致高昂,一雙雙眼睛都落在了薛見和家主的身上。
薛明志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只是微微一笑,感慨道。
“纔剛剛不到兩年,楚家就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真是出人意料。
見兒,你……現在還是楚家的女婿嗎?”
其實,他最擔心,這次薛見來南明帝國,是迫不得已,被楚家趕出了家族。
哪有人願意自己的兒子去別人家當上門女婿,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而這種上門女婿,基本沒什麼地位,稍有差錯,輕則遭受處罰,重則就被人掃地出門。
薛見不由想起了楚依依,神色有些恍惚。
看到他這副模樣,其他人都心中一沉。
該不會薛見已經不是楚家女婿了?
若是這樣,他們就算回到了南伏城,也只能淪爲末流家族了。
薛明志輕嘆一聲,情緒低落道。
“見兒,你不必心有芥蒂,都怪爲父無能,這才……”
薛見驀然回過神來,笑道。
“父親說什麼呢,我依舊還是楚家的女婿,而且楚家人都十分尊重我,不然我又怎麼會來這裡請族人回去。”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薛明志立刻笑了起來,點頭道。
“這就好,這就好。”
之後,薛見又簡略的說了一些皇城之事。
衆人聽到三皇子造反被斬首示衆,再次鬆了一口大氣,好似壓在頭頂的一座大山轟然崩裂。
沒有這座大山壓着,楚家又在南伏城勢大,看樣子,薛家是時候準備回去了。
他們早就在這個鬼地方呆夠了,每天每夜都在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不知怎麼死了。
薛明志深深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精神抖擻道。
“想我薛家曾在南伏城也是輝煌一時,祖宗之地,不可不返,如今仇敵已滅,我們的世交親家在南伏城獨佔鰲頭,咱們是時候該回去了。”
一番話,衆人激動萬分,年輕人興奮的跳了起來,那些上了歲數的老人則是痛哭流涕,老淚縱橫。
重視家族之人,都講究落葉歸根,誰也不願漂泊海外,客死異鄉。
薛見看着他們激動的神情,心裡也十分高興。
幸好自己來得早,不然再過幾年,怕是就不剩下幾個薛家族人了。
薛明志揮了揮手,說道。
“大家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準備準備。”
一大羣人懷揣着興奮,紛紛散去。
整個大堂,不一會兒就只剩下薛明志,薛見以及默默站在他身後的杜小清。
之前族人都在,薛明志不好問杜小清的身份,此刻他目光投去,疑惑問道。
“見兒,這位姑娘是?”
薛明志見過楚家大小姐,知道楚依依長什麼模樣。
按理說,跟隨薛見回家的,應該是他的兒媳楚依依纔對,怎麼變成了這麼一個陌生的小姑娘。
杜小清甜甜一笑,乖巧的向薛明志行了一禮。
薛見笑着介紹道。
“她是我的弟子,剛剛拜師沒多久。”
薛明志萬萬沒想到,這個比自己兒子小不了幾歲的小姑娘,居然是他的弟子。
這讓薛明志又是詫異,又是震驚,這麼說,薛見的境界豈不是要比這小姑娘高出很多。
以他的眼力,能看出杜小清剛剛達到真脈境,可仔細去看薛見,卻無法看出深淺。
“父親,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薛見突然神色肅穆起來,開口道。
薛明志剛剛就聽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辦,便示意他儘管說。
薛見問道。
“咱們薛家的九龍殘碑,不知現在在何處?
”
聽到九龍殘碑,薛明志眼神一變,臉色都沉了下來。
他無奈輕嘆一聲,說道。
“九龍殘碑,被森巫部落的人搶走了。”
“什麼?”
薛見幾乎是下意識開口。
他沒想到,這薛家藏了千年的九龍殘碑,沒被三皇子搶走,反而被一羣土著原始人搶走了。
薛明志神色中透着無奈,緩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薛家在一年前搬到這高木城,開始還是安穩度日,與城中居民相處頗爲融洽。
可在這種商貿並不發達的城中生存,想要長久,就必須去西北的南詔森林中狩獵、採藥。
薛家儘管有些家底,可也不能坐吃山空。
薛明志便領頭組織了一批薛家修武者,進入了南詔森林。
剛開始,狩獵和採藥都十分順利,半個月下來,薛家的狩獵隊在高木城打出了非常響亮的名聲。
只是有一次,薛明志在森林中狩獵時,碰巧遇上了森巫部落的巫師。
那些巫師平常與高木城的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那一次不知爲何,那羣巫師竟然偷襲了薛明志的狩獵隊。
他們在死傷了不少人後,終於逃出了南詔森林。
但第二天一大早,森巫部落就有一羣強大的巫師找到了薛家。
面對那些巫師詭異莫測的巫術,薛家族人完全無法抵抗,要麼滅族,要麼交出九龍殘碑,薛明志選擇了後者,保全家族。
時至今日,他都不清楚,那些巫師怎麼會知道薛家有九龍殘碑,又爲何要搶奪九龍殘碑。
聽完這些事,要不是薛明志是他的父親,絕不會欺騙他,薛見根本就不會相信。
一羣從未謀面的巫師,突然偷襲他們,還衝上門搶走九龍殘碑,這件事的確有些太扯了。
除非,那森巫部落的人,早就知道九龍殘碑,並且會一種類似感應九龍殘碑的術法。
沉吟了片刻,薛見又問道。
“那咱們薛家的詛咒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森巫部落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