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海水,清澈美麗,各種各樣色彩繽紛的游魚在身邊穿過。
薛見的速度很快,像是一條入水的蛟龍,一頭猛扎向海底深處。
反觀妃月,她的婀娜身姿在海水中越發清晰動人,彷彿一條自由自在的美人魚,一頭烏黑長髮飄蕩在身後,美的讓人驚豔。
她緊緊跟在薛見身後,沒過一會兒,兩人便先後遊入了一道寬闊的海峽中。
繼續向下,視線便越來越昏暗,直到他們進入海峽中的晶石礦脈,才變得亮眼起來。
這裡被那些礦工們開闢出了一條大道,兩邊的礁石上,掛着一顆顆發光的石頭。
那是海中比較常見的磷光石,能在昏暗的海底散發亮光,爲礦工們照明。
兩人繼續向礦脈裡面游去,看到了一些正穿梭在礦道中的工人。
他們看到薛見和妃月後,不由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愣愣望來。
不是因爲薛見,而是水下的妃月,實在是太美了,美的簡直不像是一個人類女子,他們都以爲自己看到了海中神女。
妃月看都沒看那些人,便憑着感應遊進了一條寬闊的礦道中。
薛見揮手示意這些人暫時不要挖了,先上岸等消息。
他也不知道,這一去會不會對礦脈造成影響,萬一礦脈塌了,這些人肯定都得死在海底。
薛見將礦工全部驅散後,趕緊跟上了妃月,向着那條寬闊而幽深的礦洞游去。
這些礦洞並非人工開鑿,很多都是天然形成,一些經驗豐富的老礦工也不敢輕易進入那些幽深複雜的礦洞。
一旦在裡面迷失了方向,就等於死路一條。
薛見上次下海,跟着阿發學了一些技巧,此刻每遊過一個彎道岔口,他都會在礁石上留下印記。
這條天然礦道非常深,兩人遊了半個小時,竟都沒見到底。
更奇怪的是,薛見這一路上,連一塊元晶都沒看到。
按理說,這種複雜幽深的礦道,沒有礦工敢進來挖掘元晶纔對。
突然,在前面憑着感應帶路的妃月,身形驟然停頓了下來。
薛見就跟在後面,沒反應過來,一頭撞到了她的背上。
他露出一個歉意的眼神,妃月卻似被什麼震懾住了,一動不動,神色驚懼。
薛見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就在前方几米開外的地方,礦道已然沒了前路。
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深淵,黑洞洞景象,讓人看一眼似完全跌入了無盡的黑暗中,有種身心都被恐懼淹沒的感覺。
薛見雙眼睜大,盯着那深淵看了片刻,臉上的神色不知不覺變得與妃月一樣,驚恐而畏懼。
他很快收回目光,閉上眼平息了一下內心,驚懼的情緒消散一空。
只是當他再次睜眼看向深淵時,那種感覺又來了,就好像深淵下有什麼東西凝視着他。
薛見背後一片冰涼,立刻拉着妃月向後退了數步,她這纔回過神來。
兩人目光相接,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疑,那深淵實在太詭異了,彷彿一個活物。
其實到了這裡,親眼看到這一幕,薛見內心已經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或許放棄這處礦脈纔是最安全的選擇,好奇和貪心往往會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但他還是尊重妃月的選擇,眼神中透着詢問,相信她心裡也有那種不妙的預感。
過了好一會兒,妃月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起來,她決定下去看一看,但她卻阻止了薛見下去。
妃月如那撲火的飛蛾,縱身躍入了漆黑的深淵中,爲了復仇,她甘願獻出一切,包括生命,哪怕投身黑暗,也義無反顧。
看着她決絕的身影,薛見內心觸動很大,他慢慢閉上眼,當再次睜開後,薛見也一頭扎入了深淵中。
深淵裡的海水極爲冰冷,又沒有一絲光亮,以至於這裡幾乎沒有任何魚蝦或者海草能夠生存。
他看不到這深淵的邊際,只能藉着手中磷光石,看到附近十多米的景象。
薛見遊得很快,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妃月,抓住了她的手腕,將一顆磷光石塞進了她的手心中。
不要完全沉浸在黑暗中,至少手中的一點微光,要緊緊握住。
妃月身心一顫,她完全沒想到薛見在明知這麼危險的境地,還願意下來。
在船上,她嘲諷薛見只是爲了博取她的感激,可現在,他又是爲了什麼。
冰冷的海水刺骨的寒,妃月卻在這時感受到了一絲溫暖,這是她在亡國之後,久違的感覺。
就在這時,薛見猛地用力,將她一把拉到身後,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黑暗的遠處。
剛剛,他好像看到了有什麼東西在遠處遊過,一閃而逝。
妃月投來疑惑的目光,薛見卻沒有迴應,只是抓住她的手腕,迅速向下游去。
當他們完全沉入深淵後,一個龐大的黑影在上方盤旋而過,隨後消失無影。
在這種漆黑冰冷的境地中,他們手中的一點微光似乎都快要熄滅,兩人緊緊抓在一起,互爲支撐對方繼續向下的動力。
如果沒有薛見,妃月不敢想象她獨自一人到了這裡,是否還有勇氣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看到了一座矗立在海底的龐大宮殿。
這座宮殿通體以水晶打造,晶瑩剔透,四周各色精美的石柱上,鑲嵌着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永久散發着光芒。
正是這些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宮殿,使得它在漆黑的海底顯得那些清晰明亮,彷彿人在黑暗深淵中,終於看到了光明與希望。
薛見和妃月內心頓時激動起來,加快速度,向着下方的宮殿靠近。
就在他們距離宮殿不足二十米的時候,突然從一旁的黑暗中,一頭龐然大物衝了出來,向着兩人張開血盆大口。
那是一條形如蛟蟒,通體漆黑的巨大海獸,它口中的尖牙密密麻麻,看一眼就讓人心底發寒。
薛見看到這龐然大物的時候,雙眼瞳孔一縮,立刻將妃月推向一邊,取出震魂拳套戴上手中,一拳砸了過去。
在那海獸還未咬到薛見時,他的一拳已經落在了海獸的頭上,使得它神魂震動,倉皇而逃。
這頭海獸薛見不陌生,正是上次把他吞入腹中的那頭海影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