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人反對,薛見便下達了命令。
第二日一早,由卓暮雲帶領一隊人,親自前往黑虎山商談合作之事。
金蛇和金蠍兩位護法,也立即出動,帶了五百弟子趕往望海城,將所有鬧事的暴徒抓了起來,暫時恢復瞭望海城的和平秩序。
之前在月崖鎮的時候,薛見就與森虎和陳世文提前商量過。
此刻黑虎山上也上演了一出大戲,由卓暮雲帶領五毒教使團,經過了幾天艱難的談判,終於達成了合作關係。
但爲此,五毒教做出了很多讓步,包括白虎商會在望海城的生意,五毒教不允許插手等等條款。
可以說白虎商會佔盡了便宜,五毒教幾乎沒有任何利益可言,但卓暮雲等人還是答應了。
甚至有不少五毒教的人都在心中冷笑,等望海城的經濟發展起來了,就是白虎商會滅亡之時。
沒過多久,陳世文就親自帶人去了望海城,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一條街的商鋪。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望海城畢竟曾經是南明帝國第一港口,各路交通都比較發達,有此基礎在,發展經濟極爲迅速。
幾乎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望海城的經濟便穩定了下來,外地的客商也都紛紛回到了這座城市進行貿易。
眼看着這座城市恢復了往日的繁榮,一些五毒教弟子內心便蠢蠢欲動,想着繼續從那些商客身上撈取油水。
很多人甚至都開始想着卸磨殺驢,將白虎商會除掉,然後順勢吃掉望海城、月崖鎮和天涯城這三塊肥肉。
就在這種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刻,南明帝國都城終於傳來了一道聖旨。
一個約莫三十出頭,風塵僕僕的男子,獨自一人趕到了望城山。
在山莊大門前,他掏出了身份令牌,以及袖中的一道黃帛聖旨。
“五毒教所有人等立刻出來,聽候聖旨。”
看門的兩個弟子誠惶誠恐,趕緊衝入山莊內,將消息稟告給了一位堂主。
很快,消息就傳到了薛見居住的小樓中,他起身走出門外,望着北方的天空,輕輕一笑。
“是時候該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正好,妃月也從對面的閣樓中走出,一張冷豔絕倫的臉上帶着笑容,可她的雙眼卻無比冰冷。
兩人一起走向山莊大門口,那裡已經聚集了數百人,人山人海,三位護法也已到場。
看到教主和月夫人一起走來,衆人立刻讓開了一條道路。
薛見走到大門口,看到了那個背對着衆人,身姿提拔的男子。
那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黝黑堅毅的面容,望向薛見,微笑道。
“赫連兄,多年未見,依舊風采如故。”
此話一出,薛見內心頓時一沉。
他儘管瞭解五毒教教主的一切,對五毒教上上下下了如指掌,可他也沒有獲取對方的記憶,自然不可能認識這位來自都城的欽差。
如果不回話,或者回答錯了,肯定會引起這人的疑心,到底該怎麼辦。
正在他內心思索該如何回話時,旁邊的妃月卻是笑着開口道。
“雲大哥,沒想到這次是您親自來跑這一趟,不知道是所爲何事?”
那堅毅男子轉過頭看向妃月,笑道。
“沒想到嫂夫人還記得雲某,這次來,雲某是身負皇命,不得已而爲之。”
薛見內心立刻鬆了一口氣,趕緊裝作一副憂慮的模樣問道。
“雲兄,該不會是北境傳來的消息?”
堅毅男子暫時還沒有起疑心,點頭道。
“沒錯,北境戰事焦灼,帝國死傷慘重,這次雲某來,就是奉皇命,請赫連兄帶着五毒教的所有兄弟,前往都城參與點兵大禮。”
說完他走上前,也沒有宣旨,直接將手中的聖旨交給了薛見。
從這個舉動可以看出,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不錯。
薛見接過聖旨,表面不露絲毫,心中卻頗爲頭疼。
如果關係不怎麼樣,他還可以糊弄過去,但看樣子,兩人交情不淺,言語行動上絕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會立刻被他看穿。
薛見一臉凝重的打開聖旨看了看,隨後把聖旨遞給了站在身後的三位護法。
聖旨上內容,大意與這人說的不差,就是讓五毒教所有人去都城參軍,然後趕往北境。
薛見早有所料,自然面色沒什麼變化,可三位護法看到後,卻是神色大變,看向薛見,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
他們在這望城山作威作福慣了,誰願意去北境戰場出生入死。
“教主,這……”
金蠍首先開口,她幾乎花容慘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薛見一揮手阻止了她的言語,大聲道。
“皇帝陛下聖旨在此,本教主都沒有資格非議,你們誰敢有意見?”
三位護法低頭沉默,臉色極爲難看。
隨後薛見繼續道。
“所有人立刻收拾行裝,天黑之前必須出發,趕往都城,違命者,以抗旨大罪處罰,就地格殺。”
在場的數百五毒教弟子一片慘色,沒有一人敢出聲反對。
那堅毅男子心中滿意,笑着開口道。
“赫連兄其實不必如此着急,距離點兵大禮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讓他們多做一些準備,安排好家人。”
薛見猶豫了一下,點頭道。
“好,那就給大家一天時間,後天天明時刻出發。”
做完這個決定,一羣人等立刻散去,薛見將這位姓雲的男子迎入了山莊之中。
走在路上,雲姓男子輕嘆一聲,低聲道。
“赫連兄,上次我給你的那份密信中,已經說明了情況,讓你在半年之內除掉森巫部落的餘孽,你怎麼就沒有辦成此事?
要知道,你們南邊的事已經傳到了大祭司的耳中,他老人家對此事十分不滿,所以才讓你們五毒教的兄弟去前線參軍。”
薛見神色露出無奈,解釋道。
“雲兄有所不知,我幾個月前本該到了突破的時候,卻因爲手下一位護法叛變,那人派來殺手,打斷了我的修煉,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爲此我深受重傷,境界跌落,若非這樣,我又怎麼可能完不成大祭司的任務。”
雲姓男子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關懷道。
“那赫連兄現在身體怎麼樣?”
薛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可境界卻一落千丈,讓雲兄笑話了。”
薛見言語謹慎,不露絲毫破綻,將這人送到了一處客居小院,立刻找了個藉口,與妃月離開了。
他現在要趕緊蒐集這人的所有資料,否則這一路去往帝國都城,很難不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