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四人神色一變,來不及察看這裡的情況,便向着頂層而去。
黑塔塔頂,流風右手高舉蛇頭法杖,神色仿若癲狂。
他看到薛見四人後,非但沒有任何畏懼之意,反而笑的越加興奮,瘋狂。
薛見皺起眉頭,以他對這人的瞭解,就算對方陷入絕境,也不會表現出這副模樣。
此刻流風像是瘋了,失去了理智,他揮動着手中法杖,大喊道。
“神器在手,天下間還有何人是我的對手,你們這些凡人螻蟻,也敢與我爲敵,哈哈哈……”
能說出這種話,薛見斷定這人確定瘋的不輕。
他剛想取出海尊鼎,給他潑一盆冷水,冷靜冷靜,卻見青蓮公主一招手說道。
“哼,這是我的玩具。”
巫神傳承早已融入了她的記憶中,她本能的就覺得那天巫神杖是她的東西。
隨着她一招手,天巫神杖立刻從流風手中飛出,緩緩落在青蓮公主面前。
小姑娘一臉得意的揚了揚下巴,伸手握住長長的法杖,隨手揮了幾下,笑道。
“順手,真順手!”
她卻不知道,這隨手揮動的幾下,差點要了薛見等人的命。
一股黑氣從法杖中飄蕩而出,向着四周擴散而去。
森虎和杜小清之前就見過這法杖的威力,此刻面色大變,趕緊拉着薛見躲避開來。
黑氣所過之處,一切物體迅速腐朽,化作一片飛灰,煙消雲散。
那流風被奪走法杖後,此刻還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黑氣飄蕩而過,擦過他的左手。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他的左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只剩下森森白骨。
然後隨着他驚懼的躲閃,那白骨也化作一片骨粉,灑落在地。
淒厲的哀嚎在塔頂響起,青蓮公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一個小動作,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
她趕緊將法杖收了回來,那些黑氣立刻消散不見。
青蓮公主低着頭,一臉愧疚,小手揉搓的衣角,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薛見本想說她兩句,可看她這幅樣子,一時又不忍心,便只是輕聲問了一句。
“我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小姑娘羞愧的紅了臉,低聲道。
“我的力量太強了,一定要小心控制好,不能隨便動用,否則很容易傷到我的朋友家人,我都記住了,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
杜小清在一旁,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她比青蓮公主只大一歲,都是二八年華的少女。
但相比起來,青蓮公主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而杜小清則已經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了。
她上前拉着青蓮公主的手,輕聲勸慰道。
“公主不用怕,老師並不是在責怪你,只是擔心你,會因爲控制不好力量,傷害了自己和他人。
你看這個人,剛剛被黑氣碰了一下,左手都廢了,如果我們躲閃不及時,結果會如何,你會不會傷心死了。”
青蓮公主稍微想象了一下,就覺得一陣後怕,她重重點了點頭,說道。
“你們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控制好自己,不會再貪玩了。”
見她都這麼說了,薛見便笑着點了點頭,鼓勵了她兩句。
隨後衆人轉頭看向縮在牆角,因爲痛苦而不斷顫抖的流風。
薛見心知這人狡詐陰險,上次就用枯木替身巫術,差點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依舊保持着警惕,不曾掉以輕心,更不可能心慈手軟。
穿花掌施展開來,緊接着抄魂手一抓而去,流風被逼入絕境,沒有絲毫反抗,就被薛見重傷,抓住了神魂。
“告訴我,巫咒鎖神封陣怎麼解開?”
薛見聲音冰冷的喝問道。
流風似乎從瘋狂中恢復了理智,譏笑道。
“告訴你了又如何,你能辦到嗎?除非你能將這座塔摧毀。”
薛見神色陰沉,恨不得立刻將這人碎屍萬段,但流風是巫王宮唯一還存活的人,殺了他,除非巫王回來,否則他將再也救不出妃月。
流風似是看出了薛見的內心想法,冷笑道。
“你想救那個女人,也不是沒有辦法。”
薛見雙眼一亮,立刻問道。
“什麼辦法?”
流風眼中露出嘲諷之色,淡淡道。
“只要你自廢雙臂,我就告訴你怎麼救那個女人。”
薛見神色驟然冷冽如寒霜,一把掐住了流風的脖子。
“你想死?”
流風嗤笑道。
“我想死,你敢殺嗎?”
兩人目光碰觸,如要激射出火花。
流風深知自己的重要性,對於薛見的威脅,根本不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青蓮公主弱弱地聲音的響起。
“薛楚,讓我來問問他吧,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對我撒謊。”
基於之前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到巫神傳承的神奇,薛見猶豫了一下,點頭退到一邊。
流風內心一沉,看着青蓮公主,故作可憐道。
“你是南明皇室的公主,怎麼能與外人一起迫害巫王宮的人?公主,你現在巫神的傳承者,我是巫神的忠實信徒,你應該要救我啊!”
青蓮公主神色露出一絲遲疑與不忍,轉頭望向薛見。
薛見只是平靜的回了她一句話。
“青蓮公主,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在巫神殿聽到的談話嗎?”
青蓮公主立刻想起,那天晚上,就是面前這個人,說起軒轅氏的詛咒,還有巫王意圖對軒轅氏不軌的事情。
她嬌哼一聲說道。
“你是壞人,就是你們害死了我的父皇,你們還想害我的皇兄。”
說完她伸出手,放在了流風的額頭上,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衝入了流風的腦海,將他深藏在心底的所有秘密都挖了出來。
青蓮公主像是翻閱書本一樣,翻看着流風的記憶,最後實在太多了,看得煩了,她便直接問道。
“你自己說,那什麼巫什麼封陣,怎麼解開?”
流風神志恍惚,緩緩開口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巫咒鎖神封陣是初代巫王佈置的,除了歷代巫王和巫神傳承者外,沒有人可以解開。”
青蓮公主聽到這話,疑惑的撓了撓小腦袋,自言自語道。
“我可以解開嗎?那我怎麼不知道,你知道怎麼解開嗎?”
流風仿若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繼續重複着前面的話。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青蓮公主越來越疑惑了,頭疼道。
“你都不知道,爲什麼要說我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解開那什麼巫什麼封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