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健身指南手冊。
只不過講述的比較詳細,包括俯臥撐、引體向上、仰臥起坐等等健身動作對身體各部位的鍛鍊效果、原理。
當薛見翻到最後幾頁時,卻是心中一喜,這後面還有心法口訣,搭配着使用竟可以讓他淬體事半功倍。
可以說,這纔是這本基礎功法的核心。
薛見興奮的拿着功法回到長塌上,藉着紅燭之光,心中默記。
一夜悄然而逝,第二天一大早,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使得薛見從睡夢中醒來。
他趕緊將蓋在頭上的功法書收入懷中,起身整理了一下,走過去打開了大門。
知琴四個丫鬟端着水盆、拿着毛巾魚貫而入,開始伺候也剛剛起牀的楚依依和薛見梳洗打扮。
洗漱之時,知琴一個人獨自走入內屋,將放在牀榻上的一張白帕拿起,看到上面染了鮮血,便立刻將其收了起來。
這時,正在收拾房間的知畫突然驚疑開口道。
“這門口的花瓶怎麼不見了?知琴姐姐,你們見到了嗎?”
“沒有啊,怎麼會不見的,明明昨天晚上還在的。”
回答她的是另一個小姑娘,知棋。
知琴收好帕子走出來後,看了一眼大門兩側,原本左右各擺了一個花瓶,如今卻只剩下了右邊的一個花瓶了。
別看這花瓶擺在大門旁邊,不怎麼起眼,可她們卻是明白,這每一個花瓶有多麼珍貴,要是丟了一個,她們罪責難逃。
這時,薛見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
“我昨天晚上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隻,這個……應該沒什麼大事吧?”
知琴四人面面相覷,若是一隻普通的花瓶,打碎了也就算了,可這花瓶都是五百年的古董啊。
楚依依看了一眼薛見,淡淡道。
“打碎了就算了,此事你們如實稟告給管家便是。”
說完她緩緩起身,示意薛見跟上,兩人一路向着前院走去。
新婚第一天,還有許多事要做,奉茶拜禮,上香祭祖都是必須的。
走在無人的廊道中,楚依依突然放緩腳步,冷聲道。
“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偷拿花瓶的事,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昨日漫長一夜,楚依依都沒怎麼睡去,所以她知道薛見起夜打碎花瓶定是說謊。
至於其中緣由,楚依依懶得去深究,因爲這件事讓薛見昨天好不容易留下的一點好印象完全破裂。
薛見默默點頭,一語不發。
是自己大意了,當時只想着那100虛擬幣,沒想到這會帶來的後果。
他決定以後賺錢後,一定把花瓶贖回來,物歸原主,再怎麼也不能給媳婦兒留一個喜歡說謊的偷盜賊的印象。
到了前院廳堂,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高堂上坐着的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正是楚家家主楚東河。
在他旁邊還有一個容貌與楚依依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婦人,保養的極好,正是楚依依的母親,薛見的岳母。
其他兩旁之人,大多都是中年模樣,看樣子應該是楚依依叔叔輩的,除了站在楚東河身後的一個十三四的少年。
這少年樣子秀氣俊美,與楚依依有幾分相似,但更多地卻是與楚東河頗爲神似,彷彿是年輕時候的他。
他正是楚依依的親弟弟,楚靈風,也是昨天他把楚家老太爺清來的,因此薛見對於這個少年印象很好。
兩位新人到了,接着就是行奉茶拜禮。
楚依依與薛見一同敬茶,那些叔叔伯父接到楚依依的奉茶,幾乎都是笑臉相迎,一番勉勵誇讚。
可到了薛見,幾乎就沒有一個人對他有什麼好臉色,最多也就是奉勸兩句,讓薛見好好做人,別招惹是非。
終於一圈過去,到了薛見敬茶給岳父時,楚東河冷着臉色,久久沒有接過茶杯。
薛見弓着腰,雙手託舉着茶杯,直到雙手開始有些顫抖,楚東河才冷聲道。
“看你這幅樣子,連杯茶都端不穩,真是廢物。”
薛見低着頭,緊咬牙關,一股屈辱之感涌上心頭,但他還是表面畢恭畢敬的說道。
“請岳父大人喝茶。”
楚東河隨手一拍,將茶水打翻在地,怒道。
“還喝茶,你知道因爲昨天的事,我楚家要承受多少損失,今天早上,就有三家店鋪宣佈與我楚家中斷合作,以後恐怕會有更多。”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那些楚依依的叔叔伯父們,都是臉色一變,又驚又怒,更難掩眼中的慌亂。
楚依依同樣極爲驚詫。
她知道昨天的事肯定會對楚家有多影響,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快,而且影響這麼大。
難怪,難怪父親一大早就有這麼大的火氣,還全部發泄到了薛見身上。
薛見錯楞過後,猛然擡起頭說道。
“此事既是我引起的,那就由我來挽回。”
楚東河冷笑起來,毫不客氣的回道。
“挽回?你說的輕鬆,就算現在把你交給許家,也無事於補了。”
薛見神色堅毅,目光中帶着一股自信回道。
“我說的挽回,是我會靠自己的本事,幫楚家把所有損失都賺回來。”
楚東河怒極而笑,那些叔叔伯父們也都是嗤笑着看着薛見,真不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瘋了,還是蠢到了極點。
這種大話也敢說出來。
楚依依不由拉了拉薛見的袖子,皺眉低聲道。
“薛見,你瞎說什麼呢,快向我爹道歉。”
楚東河大手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與薛見目光碰觸,冷冷道。
“說大話誰都會說,你要真能說到做到,我楚東河認你這個女婿,可你要做不到……”
話未說完,薛見擲地有聲的打斷了他的言語。
“做不到,我薛見自覺滾出楚家,從此與楚家再無關聯。”
他的目光逼人,神色堅定,儘管看起來就是病秧子,可此刻竟比早已達到丹元境的楚東河,氣勢不弱分毫。
楚東河大喝一聲“好”,隨後他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那我就等你說到做到後,再喝這杯茶。”
二人鬧到這一步,是楚依依最不願意看到的,她想開口勸解一番,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能不能爭一口氣,就看他自己了。
隨後楚依依說了自己的想法,想讓薛見去打理楚家的一個老店鋪。
楚東河並無意見,只是在點頭後,他卻是補充道。
“像這種老店鋪利潤不多,就當是對你的一次測試,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內,你若將店鋪打理的有所起色,才證明你有打理楚家生意的資格。”
薛見堅定回道。
“不用一個月,七天足矣。”
身爲一個21世紀的金牌銷售員,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七天?這小子瘋了吧?”
“七天時間,他估計連賬本都理不清楚,怎麼可能有起色?”
“這小子肯定是胡言亂語,破罐子破摔。”
四周的長輩們都是一副懷疑的神色,各說各詞,可楚東河卻是不管不問,沉聲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在場之人都能作證,七天之後你若辦不到,就請你自覺滾出楚家。”
薛見自信點了點頭。
之後,楚依依帶着他去祠堂行了上香祭祖之禮。
一路上一語不發,直到點香準備祭拜祖宗牌位時,楚依依才冷聲質問道。
“你想通過這種手段脫離楚家?”
薛見搖了搖頭,堅定的回道。
“我只想得到楚家的認可,爲你爭一口氣。”
說完他雙腿彎曲跪拜在楚家祖宗牌位下,既然入了楚家門,那就是楚家人,豈能輕易脫離。
隨後,楚依依帶着薛見找到了管理外事生意的管家。
楚家家大業大,大管家有兩位,一個主管外事生意,一個主管族內雜務。
這位主外的管家名爲楚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氣度不凡,從他身上既能看到經商人的精明市儈,也能看到修武者的堅毅威武。
值得一提的是,他跟薛見一樣,都是入贅楚家的女婿。
只是這人以前的家族太小,入了楚家便改姓爲楚。
薛家雖然現在沒落了,但畢竟對楚家有恩,所以薛見才得以保留薛姓,沒有跟這位楚山管家一樣。
楚依依把薛見交給了楚山,交代了幾句,便直接離開了。
薛見在與這位管家聊過一番後,知道他也是贅婿,便開始以晚輩自居,給足了管家足夠的尊重,一點也沒把人當下人看待。
無論是生意場,還是職場上,甚至是官場,前輩都是要尊重的,但也不能太卑微,以免被人給看輕了。
一路從楚家走出,穿過幾條繁華的大街,兩人來到了一條人流稀疏的巷子口,在這裡有一家門面較小的米店。
楚山對這位年輕姑爺好感頗多,但規矩就是規矩,絕不會因爲幾句好聽話,就給予方便。
“姑爺,這家米店有些年頭了,算是咱們楚家的祖產。
只是近些年,城池擴建,人流都分散到新城區了,這邊的老街老巷,人也就不多了,以至於來這買米的人都少了許多,生意蕭條。
家主說了,要是這兩個月,這米店再不盈利,就要關門,將所有好米,全部送到新城區的米店。”
薛見有些疑惑,掃視了一眼四周,卻是沒什麼人在這邊街上。
“這裡既然是以前的老街老巷,想必應該有很多老一輩人住在附近啊,怎麼會沒有人過來買米?”
糧食爲生活之本,家家戶戶都需要,所以根本不愁賣不出去。
這生意是個好生意,應該是楚依依交代了,楚山經過認真思量的。
楚山苦笑道。
“以前這裡的確有很多老顧客,但前些年已經陸陸續續搬遷到新城區了。
住在這裡的,就只剩一些搬遷價格沒談弄的精明戶,知道新城區那邊米價低一些,所以寧願多跑十幾條街,也不來這裡買米。”
薛見笑了笑,原來是這邊拆遷了。
“那這條巷子怎麼沒有搬遷?”
“城主那邊還沒定下來具體的拆遷計劃,可能還要等上幾年,不然這米店早就關門了。”
接下來,薛見又問了許多關於這條街的事情。
大事小事,很多管家都沒注意的細節,薛見也都問了個一清二楚。
這讓楚山心中對於這個年輕人有了極大的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