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這樣不講道理,無法服衆,但有些事,薛見不會講道理。
比如說欺負楚依依,無論誰對誰錯,有沒有理,誰敢說她不對,就該捱揍。
二十多個人趴在地上抱頭哀嚎,這一幕頓時驚住了在場所有人,包括馬忠和玉柔,都一臉錯愕的樣子。
武館第一天開張,就這麼暴揍所有學員,真的好嗎?
玉柔儘管也十分厭煩那些不認真聽講還睡覺的學員,可也不該以暴力解決吧。
這傳出去,武館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以後功法還賣不賣了?
廣場上的那些淬體境和普通人學員都看傻了,不禁心中捏了一把汗,開始爲自己的未來擔憂。
總教頭這麼暴力,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至於,在武館門口圍觀的羣衆們,更是退避三舍,直接跑了一半的人。
花錢買一頓打,這誰接受得了。
那二十多人互相攙扶着起身,看向薛見憤怒至極。
“他孃的,老子不幹了!退錢,這什麼破武館,教練不講道理隨便打人。”
“境界高了不起,我們花了錢,你還敢打我們,這事我記住了,我要讓你們武館開不下去。”
一時羣情激奮,連帶着那些圍觀羣衆都有了牴觸怨氣。
“這武館教練不講道理,隨便打人,以後誰還敢在這裡修煉。”
“走吧,走吧,說什麼改變命運,讓普通人也能成爲修武者,我看都是瞎扯,騙錢的手段。”
……
對於這些言語,薛見毫不在乎,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二十多人,說道。
“想退錢,隨意,想滾蛋,也隨意,我這裡不需要目光短淺,愚昧無知的人。”
這番話無疑加重了雙方的矛盾,可那羣人加在一起也不是薛見的對手,一個個氣的臉色漲紅。
這時,玉柔趕緊走了出來,勸解道。
“大家不要衝動,你們剛剛說薛教練不講道理隨便打人,那他是否在之前就說過,必須要聽從教練的話,你們又做到這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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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教練剛剛問是誰在睡覺,爲什麼沒人站出來,是個男人就該敢做敢當。
再說楚教練,人家一個小姑娘站在臺上講得辛辛苦苦,你們一羣大男人卻在臺下坐着談笑睡覺,這合適嗎?”
這一番話,徹底將這羣人囂張的氣焰壓了壓,仔細想想,的確是他們不厚道了。
但說到底,還是他們不認可楚依依,認爲一個比年紀這麼小的丫頭,有什麼資格當他們的教練。
“我不服,憑什麼我們花了一樣的錢買的功法,他們都在修煉,而我們坐在這裡聽一個小姑娘講那些廢話。”
有人立刻高聲道。
玉柔皺着眉頭,正準備開口反駁,卻聽臺上楚依依清冷的聲音傳出。
“你們覺得我講的都是廢話?”
那人理直氣壯道。
“不是廢話是什麼?說那麼多,還不如讓我們對練一番,難不成咱們修武都是修的嘴皮子功夫,打架的時候靠嘴來說服對手?”
楚依依宛如柳葉梢的秀眉蹙了蹙,淡淡道。
“修武並非是爲了與人爭強鬥狠,而是強健自身,彌補自身不足,尋求內外平衡,你若連這個都弄不清楚,此生無法突破丹元境。”
那人冷笑譏諷道。
“好大的口氣,說得好像你已經是丹元境強者了一樣。”
楚依依懶得理會這人,連修武的本質都不清楚,說得再多也是浪費口舌。
但薛見卻是忍不了了,他神色滿是嘲諷道。
“她在我跟你們一個境界的時候,就已經踏入丹元境了,我的功法修煉,也是她教導的,你們說,她夠不夠資格?”
此話立刻讓這羣人完全愣住了。
這個小姑娘,是丹元境強者,而且還教導了這位薛教練?
“這怎麼可能?她纔多大年紀,我閨女都比她大,現在也纔剛剛淬體四重。”
那個最先提出質疑的中年男子,不可置信的開口道。
薛見懶得理會這個目光短淺的井底之蛙,他走到楚依依身邊,輕聲道。
“依依,散出一絲氣息讓他們感受一下。”
楚依依並沒有照做,而是淡淡道。
“有這個必要嗎?我覺得這羣人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是修武,留在這裡只是浪費時間。”
她是實話實說,但那羣人卻覺得這是一種鄙視。
那中年男子冷哼道。
“裝模作樣,說什麼丹元境,全是吹出來唬人的。”
“沒錯,說得好像我們多麼無知,你們多麼厲害,有本事就露一手看看。”
有人立刻附和道,他覺得這小姑娘說出這種話,就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
薛見眉頭緊皺起來,恨不得再上去把這些人狂扁一頓。
給你們臉你們還不要了,非得把臉湊上來,給人狠狠抽。
薛見看向楚依依,猶豫了一下,說道。
“算了,不跟他們計較,依依,你進屋休息去吧。”
既然楚依依不想顯露實力,這些人又不樂意聽她教導,那何必再去爭執。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觀看的馬忠站了起來,他揹着雙手,自有一股大將風範,宗師氣度。
“本將今日來此只爲慶賀武館開張,本不適合插手武館的內部事宜,只是在旁邊看了這麼久,本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這位楚教練對於修煉的理解,本將覺得精妙至極,讚歎不已,頗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爲何你們這羣人聽不進去呢?”
他這番平靜的言語,聲音不大,可卻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包括那些還聚集在門口的圍觀羣衆。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膽敢說一句反對的話,也無人敢露出冷笑譏諷的表情。
他是誰,當今御林軍統帥,混元境小宗師,論身份和實力,說出來的話分量十足。
連統帥大人都說了楚教練的講解精妙,誰又還敢質疑楚依依。
馬忠轉身向着楚依依拱手一揖,神情十分鄭重道。
“楚教練,您今日的講解,本將受益匪淺,聽了您的話,我才知道這麼多年,我對於真脈境的理解,還遠遠不及楚教練的百分之一。”
玉柔在一旁接着說道。
“沒錯,我也覺得楚教練講解的十分詳細清楚,以前我根本不明白修武的本質,現在我懂了。
像某些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懂,如此金玉良言,竟然都當做廢話。”
後面半句話當然是在嘲諷那羣無知之人。
他們聽到了馬忠的話,一個個都覺得無地自容,連混元境小宗師聽了都說好,他們這些真脈境又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