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期待的目光落在李圖的身上,但是李圖卻只是微微一笑,眼中帶着一抹狡黠,才:“上策嘛,就去絕非人力所能及,想要知道這些馬匹是屬於誰,那只有問這些馬匹自己了。”聞
言,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你說什麼?”
石繁統像是沒有聽清一般。李
圖淡淡道:“本官的上策,便是審問這些馬匹,讓這些馬匹告訴本官,他們的主人是誰!”話
語淡然而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什麼?問馬匹?我不是聽錯了吧?”“
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李圖還懂得‘馬語’?天方夜譚!”
“中策和下策,都還過意的去,這上策……完全就是瞎胡鬧!”所
有人都譁然,覺得李圖這是在瞎搞。畢竟去詢問馬?這不是瞎扯淡嘛!“
呵呵,問馬匹?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李圖啊李圖,本官還以爲你有什麼本事,原來就只會胡扯而已!”武
本仕笑了,方纔的凝重盡去,換成了一臉的輕蔑,恥笑道:“李隼大人,你刑部怎麼盡出活寶奇葩?真是讓我等笑掉大牙!”
李隼臉色微微一沉,心中卻還定數,看向李圖,道:“李圖,你莫不是在說笑?這馬匹,哪裡能問的!”
他臉色很不確定,覺得李圖不可能這麼蠢,這個後生給他的感覺很不簡單!
但是李圖卻是神色不變,一字一句道:“今日,本官就要審問這上百匹馬匹,讓他們告訴本官答案,問出他們的歸屬!”
他朗聲開口,場中一片譁然。“
胡鬧,當真胡鬧!”“
真是太亂來了,這官兒莫不是個神經病吧?之前還挺好的。”“
對啊,這天下有誰能通馬語?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幾
乎所有人都在搖頭,根本不相信李圖的話。
“真是胡鬧!”石繁統搖搖頭。“
大人這次有點反常啊……”就連李慚恩,此刻眼中都帶着疑惑。而
李隼,也是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眼中露出了一抹得意,悄聲道:“甄懷旦,你立即去聖御廳,告訴苟承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頓時甄懷旦急忙離去了。李
圖要詢問馬匹的事情,瞬間傳開!文
府。“
大人,得到消息,李圖前去辦理兩軍爭馬一案,他一去,就斬掉了武本仕將軍的頭盔,震懾場中,現在還說,要審問馬匹,讓馬兒自己說出歸屬……都已經傳開了!四處的百姓都跑過去看熱鬧了!這可怎麼辦?”管
家急忙開口,臉色十分急躁,覺得李圖這是胡鬧。文
仲閣也是愣住了,審問馬匹?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李君一向智慧,現在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荒謬之論?不行,我要去看看,立即備車!”
文老凝重地開口。
聖御廳。
聖御廳乃是在皇宮內城之中,屬於皇帝的專門機構。
聖御廳對皇帝負責,督查四方,雖然不直接參與朝政,但是朝中無人敢輕視!甚
至,很多時候官員的選舉提拔,皇帝都會通過聖御廳做決定。人
言,當朝一鼎三足,聖御廳爲一足,丞相府爲一足,後宮爲一足。三足鼎立,此乃朝政大勢。
今日,苟承經一直在聖御廳外面等待着。
忽然,一騎快馬飛馳而來,正是甄懷旦,他將李隼的話告知了苟承經。
苟承經頓時眼中一亮,急忙朝聖御廳而去。
而此時,聖御廳中。
監察使楊萬機,乃是聖御廳的總使,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能夠得到皇帝的如此看重,是因爲其人盡忠職守,剛正不阿,就連賈鎮邦,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也是因此,當朝太后將最喜愛的小公主雲紫,都送來給楊萬機當學生。除
了監察使之職務,楊萬機每天的事情,就是教公主讀書。
此刻,聖御廳後堂之中,楊萬機爭正在給公主講解《禮》。
“士冠禮。筮於廟門。主人玄冠朝服。緇帶素縪。即位於門東西面。有司如主人服。即位於西方。東面北上。筮與席。所卦者。具饌於西塾。布席於門中。闑西閾外。西面。筮人執筴抽上韇。兼執之。”
講堂之上,楊萬機一字一句,宣讀禮經,而講堂之下,小公主雲紫卻是聽得昏昏欲睡,頭也點來點去,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公主,這一段,你可明白了?”楊萬機忽然發問。
雲紫驚得擡起頭來,卻是十分皺着眉頭,道:“老師,禮有什麼好學的,真枯燥……”“
公主,禮儀乃是邦國根本,安能以枯燥棄之?萬萬不可!”
楊萬機一臉肅重。雲
紫卻是突然想到什麼,忽然道:“老師,你聽過江南李圖的禮論沒有?他曾說過,女子不必三從四德,孔聖也不曾這般要求的……”
她一臉興致勃勃。楊
萬機卻是愣了一下,他也曾聽過一些風言風語,但是沒想到,這言論居然傳得如此之廣!
就連李圖都不知道,他在靖南王府時駁斥三儒的話,已經成爲少女閨中之言,流傳深廣,雖然未必認同,但不少女子,都聽過了他那番驚世駭俗的言論。“
誤國之言!此人妖言惑衆,譁衆取寵!公主不可採信,儘早忘了纔是!”
楊萬機語重心長地開口,同時也對那李圖有了三分火氣。就
連公主居於深宮,都被妖言所害,更不知天下多少女子受了這怪論之毒。他當然憤怒。
“刑部審議郎苟承經求見!”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楊萬機放下書卷,道:“請!”頓
時,苟承經走了進來,恭敬地道:“大人,今日京城之中,發生了一件怪事,老師讓我請前輩勘察。”
“哦?什麼怪事?能讓李隼大人都這般慎重。”楊萬機疑惑。“
啓稟大人,今日兩軍跑馬,馬匹又混合在了一起,就在大家爲難之時,那李圖居然號稱,要用審問馬匹的方式,斷出案子!實在是妖言惑衆!因爲其乃是聖上親封的散騎御史,所以特地請大人前去!”
苟承經恭敬地開口,眼中卻帶着一抹冷笑。
“又是李圖?此人居然來了我京城?還審問馬匹?!當真是胡鬧!禍國殃民!”
楊萬機不聽則以,一聽怒火升騰,道:“我立即去看看,這個李圖究竟有什麼能耐,敢這樣屢次以妖言惑人!本官定要治他一治!”而
雲紫公主,卻是眼中立即升起一道亮光,道;“苟大人,這李圖,是江南來的李圖嗎?審問馬匹,好生有趣!”
她臉上掛滿了好奇。
“啓稟公主,正是那廝。”苟承經回答。
“老師,我也要去,我要去看看,他怎麼審問馬匹的!有趣有趣!”
雲紫朝楊萬機強烈地要求,眼中放光。
楊萬機本不想帶她,但心想公主已經被李圖妖言所害,帶過去讓她認清楚李圖的真面目,也好改正她的認識,當即道:“既然如此,公主就和我們一起去吧。”隨
即楊萬機和雲紫公主,在苟承經的帶領之下,朝着馬場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