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中,所有人此刻都是沉默了下來。
先後發生的一切,足以證明,從一開始,他們就是錯的,至少完全錯估了李圖的實力。
現在,決戰已經即將到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決戰了,我們還能撤退嗎?
如果離開了,或許我們永遠都將成爲恥辱。”
“守誓家族從來沒有背棄過誓言,如果李圖真的殺了德比,那麼憑這一點,他就應該得到我們的效忠!”
不少侯爵開口,他們不是蠢貨,自然明白現在的局勢。
李圖是不是一個值得跟隨的領導者?
這個問題或許已經不再是一個問題了。
“默雪姑娘,帶我們去見李……寒神吧。”
薩馬奇也是凝重地開口,這一刻,他都是服了。
李圖一個人,做到了一支軍隊、一場戰爭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堪稱不世之功。
這種功績,用一句“神”來替代,似乎也並不爲過。
默雪淡漠地看着場中的諸多人等,目光卻最後落在了奧瑞拉的身上!奧瑞拉瞬間臉色大變,難看到了極點,他羞愧欲死,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面!“我敗了,我也錯了,他做到了。”
奧瑞拉開口,他心中的懊悔、羞愧感無與倫比的強烈。
“錯了應該怎麼做?”
默雪顯得非常的冷漠,道:“我是一個女子,但我也是尼古拉的後裔,如果我打賭輸了,一定願賭服輸。”
“你呢?”
打賭!默雪之前爲了維護李圖,可是用自己的生命,和奧瑞拉打了一個賭。
李圖真的做到了,他要從此無條件的忠誠於李圖,而且,還得割掉自己的鼻子。
如果李圖沒有做到,默雪自殺。
現在,場中的氣氛瞬間凝結了下來,衆人都是臉色十分凝重。
“這……這不行啊,奧瑞拉乃是我們之中的著名勇士和將軍,如果割掉了鼻子……”“默雪姑娘,他是忠於你們尼古拉家族的,請您給他一些寬恕!”
“默雪姑娘,讓他將功折罪吧,我相信,經過這件事,他也會忠於李圖的。”
不少侯爵開口求情,畢竟,奧瑞拉是他們中一個難得的勇士和戰將,如果就這樣割掉了鼻子,那是奇恥大辱,奧瑞拉也就廢了。
此刻,他們對默雪也無形中有了一種敬畏之感。
這個女子雖然看上去柔弱,但內心的強大,足以俯視他們!“奧瑞拉,我可以給你選擇!”
默雪冷冰冰地道:“割下鼻子,作爲你輕視寒神的代價,我還認你是我尼古拉曾經帶領的守誓家族中是的一員。”
“你也可以直接帶着你的人,現在,立刻滾出這片戰場,從此之後,尼古拉曾經的追隨者中,你將除名。”
十分霸道。
其他人不說話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哎。”
薩馬奇也只是搖頭,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奧瑞拉的肩膀,道:“我先去見李圖了,你慢慢選,這並不是一個容易做出的決定。”
說完,他走了。
其他的侯爵也只能嘆息,而後跟上了薩馬奇的步伐。
奧瑞拉僵在原地,全身都已經繃緊,眼中猶豫反覆掙扎,似乎十分痛苦!痛苦!“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奧瑞拉苦澀地開口,他緩緩握住了彎刀!他擡起頭,褐色如豹子一般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堅毅的光芒,道:“留下來,要承受沒有鼻子的恥辱,但卻不曾遠離我祖輩的榮耀;離開,身體雖然完整,卻沒有臉面去見先烈。”
“我奧瑞拉死都不怕!”
他這一句幾乎像是怒吼而出,驟然拔刀,刀光從自己的眼前一斬而過!“當!”
刀落在了地上,一隻還冒着熱騰血氣的鼻子,掉在了泥土上!“默雪姑娘,現在,你可以帶我去……見……寒神了!”
奧瑞拉連血都沒有止住,整個人的臉上都看上去一片血污,醜陋到了極點,但是他卻彷彿感受不到痛,堅定地開口。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今天做的事,並不是承受了恥辱,而是開創了榮耀。
隨我來。”
默雪開口,說完之後,她帶着奧瑞拉朝着李圖居所而去。
衆人聚集到了李圖的居所外。
“守誓家族,風暴伯爵第十二世薩馬奇,帶領十二守誓家族侯爵,前來覲見寒神!”
薩馬奇高聲開口,表明了他們的來意。
話語之中已經充滿了恭敬。
但是房間中卻空寥寥,沒有半點回音。
“寒神,他們來拜見您。”
默雪也走近開口,但房間中依舊紋絲不動。
沒有聲音。
“怎麼辦?
他難道不在嗎?”
“他在,但是卻沒有迴應我們。”
“離開嗎?”
侯爵們議論紛紛。
默雪回頭,看向薩馬奇,道:“伯爵您怎麼打算?”
話語中帶着一抹探尋之色。
薩馬奇伯爵盯着李圖的木屋,雖然在黑夜之中,寒風吹拂,但他眼中卻綻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之光。
“寒神不出,便等待,直到他出來爲止!”
話語鏗鏘。
足以見得,在他的內心之中,此刻已經徹底信任了李圖,就李圖看作可以帶領他們守誓家族重回榮耀的唯一希望。
“等待寒神!”
奧瑞拉也大步而來,寒冷的氣息將他的血液凍住了,此刻看上去有些猙獰。
諸多侯爵點點頭,沒有異議!守誓家族十三人,在這黑夜之中,站了一宿!風颳過,雨落下,但是他們沒有離去的想法。
天氣,已經越發的寒冷。
王城。
夜裡,一個個哨兵冒着寒冷,前去偵查,雖然損失了一些哨兵,但也大致上摸清楚了守誓家族的情況。
“守誓家族總共兵馬十三萬,全部聚集在五十里外!”
“他們由十二個侯爵、一個伯爵統率,相互之間整體性不強,戰鬥力必然大打折扣!”
“我們王城除了戈爾巴將軍手下十萬人,還有皇家騎兵八千人,三大公爵,各有兩萬族兵,總計十八萬,再加上已經通知最近的侯爵等,派兵來增援,天明之時有望達到二十四萬左右!”
王城帥殿中,諸多將領,卻在連夜的商討。
戈爾巴被稱爲屠夫,可怕之處不在於他只會屠殺,還在於他會打仗。
絕對是北亞帝國最老辣的將領之一。
他決定用盡全力,不給李圖一點機會。
“戈爾巴將軍,您看,到時候我們採取怎樣的方式進攻?”
有人朝戈爾巴提問。
戈爾巴凝視着一張張戰報,最後一拍桌子,道:“直接衝殺!王城之外,沒有阻攔,騎兵在前,步兵在後,分爲三部,中軍、兩翼,再派一支兵抄後路!”
“絕殺李圖!”
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