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星海緩緩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你小子可是很敏感啊，就憑那個老師提問就能猜出來？”
王晨宇不由得鄭重其事地提醒道：“這其實並不是我敏感，而是對方這個提問完全是在拿BMI的磁盤陣列和我們共利的磁盤陣列進行比較。說句實話，我覺得蔡總你可得特別注意，從那個老師的表現來看，極有可能是有天祥公司的競爭對手正在和這個老師進行接觸，並且在攻關。這個項目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蔡星海有些愕然，不過他想了想後說道：“你說的對，我等會去問問蔡星河，這個項目是他在跟蹤，以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項目中還有其他的系統集成商在和我們競爭。”
王晨宇笑了笑道：“這種情況最爲可怕。我以前也在系統集成公司幹過銷售，有時候項目並不是你覺得問題不大了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很多時候用戶可能並沒有給你交底，而你還不知道，被矇在鼓裡。像這種隱藏在項目中不爲人知的競爭對手是和用戶方聯起手來的，你如果不知道項目中競爭對手的存在和正在做什麼，那麼必然會失敗。這樣的項目在競標時纔會出幺蛾子，給那些滿心以爲項目跑不掉的公司來個‘大驚喜’，這種例子可是數不勝數啊。”
蔡星海作爲公司老闆，當然做過不少的項目，他知道王晨宇說的話有道理，他有些坐不住了，直接起身躬着身子沿着過道出去找蔡星河去了。不管王晨宇提醒的東西是不是事實，但是隻要發現了端倪他就必須有所行動才行。
而這次的研討會接下來也有幾個國外廠商來宣傳諸如網絡設備、服務器等產品，在王晨宇聽起來和他以前參加過的廠商主辦的市場活動上講的沒有什麼兩樣，上臺的其他廠商的工程師也許是演講的次數數不勝數，所以給王晨宇的總體感覺是這些人有點照本宣科毫無激情。
而這是國外廠商技術工程師的一種通病罷了，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能混到國外廠商中去當售前工程師，拿着普通人只能仰望的高薪，背靠着有最領先基數大額大公司，總是會有些自滿和藐視其他人的心理。
雖然這些人不會在言語上表現出來，但是這種優越的心態總還是會在不經意的動作中時不時會帶出來。
因此在這些廠商技術工程師演講完以後用戶根本沒有任何人提問，掌聲也是稀稀拉拉和明顯具有禮貌性的。
按照王晨宇的猜測，這也許是因爲這次廠商的產品其實已經開始氾濫和大衆化了，同樣也許是用戶們感覺到了這次國外廠商技術工程師的某種傲慢。
要知道，高校用戶其實沒有其他系統的用戶那麼財大氣粗，採購量是有但卻不大，國外廠商的技術工程師基本上也不會單獨爲了某個項目去和用戶進行面對面單對單的交流，最多也就是這些廠商的國內總代理和總分銷的人去拜訪用戶，進行交流。
等到所有的廠商演講完畢以後，天祥公司的會議工作人員給所有的用戶都發了一章表格讓他們填寫，這種表格王晨宇以前在國外廠商的市場活動中也填過，無非就是一些選擇題以及讓用戶表達今天參會以後對會議的那些內容比較感興趣等等。
這是一種例行公事，也是對用戶態度的一種摸底調查，同時也是對用戶所在的高校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有沒有項目的一種信息收集。
研討會就在表格填寫完成後完成了全部的議程，由於距離天祥公司安排的晚宴還有一段時間，而很多不在容城的高校來的老師都已經在這家酒店裡登記入住，所以不少用戶三三兩兩拎着帶有天祥公司LOGO的紙袋子離開了會議廳回房間去了。
王晨宇也站起身來開始收拾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等物品，等會的晚宴他其實原本不想參加的，可蔡星海堅持讓他留下來吃晚飯，意圖很明確，和這麼多用戶同時交流的機會並不多，而共利的產品現在已經算是天祥公司最希望向用戶推薦的產品，蔡星海認爲王晨宇不應該放棄這樣和用戶交流的機會。
對於蔡星海的這種說法，王晨宇還真不好推脫，雖然蔡星海口口聲聲說晚宴也是他和用戶可以進行交流的機會，但是王晨宇卻並不這樣認爲，因爲這些高校的用戶全是天祥公司請來的，很多高校目前還不是天祥公司的客戶，最應該全力出擊的應該是天祥公司所有的銷售人員。
而他只是作爲某種設備的廠商，也許就能和用戶進行一些有關磁盤陣列設備的技術溝通，真正和用戶拉關係應該由天祥公司的人來做。至少王晨宇現在已經看到其他幾個廠商來參會演講的人都已經拎着電腦包離開了。
而當王晨宇還沒有收拾完自己的所有物品時，他沒有發現有好幾個用戶並沒有着急着離開會議廳，反倒是從他背後向他走了過來。而這幾個人相互之間都認識，似乎還在討論着什麼話題。
其中的一個用戶走得最快，一直走到王晨宇的身後纔出聲說道：“王經理，我有個問題還想向你請教。”
王晨宇聽到後趕緊轉身，因爲他已經聽出了身後說話的這個人正是剛纔在自由問答環節中提問的那個財大老師。
王晨宇滿臉笑容地說道：“可不敢說您請教我，其實今天天祥公司舉辦的這個研討會是提供了一個讓我們廠商和高校用戶進行面對面交流的機會。您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我們進行探討。”
話雖然這樣說，王晨宇一點都不敢輕視這個財大的老師，因爲在剛纔的自由問答環節中，這個老師表現出來對於存儲技術的理解和對磁盤陣列的瞭解都是比一般用戶要高出不少的。
因此在面對這樣的用戶時，王晨宇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解答對方提出的問題，但是現在對方已經再次要和他面對面的提問，王晨宇也不會躲避，只能沉着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