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堂裡就擺好了飯桌,周達把小妾也叫過來了。小妾牽着自己兒子,看到周子靈,連忙要他打招呼。
周達笑着說:“他叫子書。子書,叫哥哥!”
“哥哥!”
“哎喲!哥哥抱抱!”周子靈笑着把周子書抱起,他才三歲,說話走路都還有點磕磕絆絆。周子靈高興的問道:“爹,你計劃什麼時候送他去讀書?這小子很聰明,肯定可以有出息的。”
“私塾正在建!”周達見周子靈對周子書沒有什麼意見,也就放心了。笑着說:“你放心,我會請最好的先生來教他的。肯定要把他教育成才。”
“那就好!”周子靈笑着點了點周子書的額頭,小傢伙立刻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頓時周子靈和冰玉四人都笑了起來。這個習慣和周子靈一模一樣!
周子書好奇的看着冰玉四人,問道:“哥哥,這幾個大姐姐是誰?”
“她們是你嫂子!”周子靈笑着說:“叫嫂子!”
周子書歪着頭,奇怪的問道:“嫂子是什麼東西?”
周子靈愣了愣,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冰玉笑着說:“子書,嫂子,就是給你哥哥吃的東西!”
“咦?”周子書一臉驚恐的看着周子靈,問道:“哥哥,你吃人肉嗎?會不會也要把子書也吃了?”
“不會!不會!”周子靈白了冰玉一眼,連忙解釋道:“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總之,她們也是我們家的人。你叫嫂子就可以了!”
“嫂子好!”
“弟弟好!”
周達見他們都相處的不錯,便招呼道:“都就坐吧。吃飯!”
衆人便走坐下,王氏奇怪的看了看冰玉四人,周達悄聲問周子靈:“兒子,她們誰是大啊?怎麼都坐下了?”
周子靈看了看,小妾也是站在一邊,沒有就坐。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這一茬,小妾是沒有資格和長房平起平坐的。子書也是坐在自己腿上,自己抱着他的。不過作爲未來家族的繼承人,他也可以和長房坐在一起。
冰玉四人聽到周達的話,有些不適應,她們幾個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一個凡夫俗子居然還指指點點。
周子靈只得解釋道:“我沒有分她們誰大誰小。二孃也就坐吧。都是一家人,就不需要這麼分級了。”
“這怎麼行?”周達悄聲道:“總得有個尊卑長幼吧?”
周子靈嘆了口氣,問道:“爹,這家族以後的繼承人是子書,你讓他娘站在飯桌變看着,這纔是不成體統吧?既然要給他繼承權,那就應該讓他名正言順。有繼承人的樣子吧?我都說了,我要修仙,不會繼承家族的。”
王氏頓時有些不高興,不滿道:“你之前說,你要修仙,不能嫁娶。我也就不管了。可是現在,你都帶了媳婦回家了,怎麼就不能給我生個孫子?”
周達碰了碰王氏的手,示意她淡定,對周子靈說道:“兒子,你們相處多久了?有一年了沒有?”
“四年了!”周子靈問道:“怎麼了?”
王氏脫口而出:“那怎麼還沒有一兒半女?幸好我把碧玉留着,要不……”
“碧玉?”周子靈連忙問道:“說起來,她人呢?去哪了?”
“去給人看病了,要明天才能回來!”周達解釋道:“也不知道你教了她什麼東西,她妙手仁心,這一帶都知道她的名號了。前些日子,還準備給她修一座廟,把她供起來呢!”
“我都說了不讓她去!”王氏不滿道:“一個女人家,到處跑,成何體統?再說了,以後要是嫁給子靈了,別人說起來。這姑娘……”
“娘!”周子靈打斷道:“你就別想這個了。我早就說了,讓碧玉找個好人家嫁了。跟着我,不會幸福的。我克妻你知道不?跟着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不管!”王氏拿出了家長的威嚴,不容置疑的訓斥道:“我只想要抱孫子。碧玉那樣子,絕對是個生小子的像。聽我的,明白不?都相處四年了,一個娃都沒有,說出去,別人還以爲是你有問題呢!”
“不吃了!”周子靈把碗筷放下,讓周子書坐下,淡然道:“爹,娘,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你們只是凡夫俗子,不要干預修仙者的事情。”
“我想抱孫子,怎麼了?”王氏怒道:“你修仙怎麼了?修仙就不是我兒子了?是我兒子就要讓我抱孫子,給我留後!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讀了聖賢書,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我說明幾點!”周子靈抿了抿嘴,淡然道:“第一,除非碧玉本人要跟着我到處跑。否則,任何人,都別想違逆她自己的意願。第二,冰玉,風靈,蘭心,玲瓏,她們四個人是我的患難之交。沒有她們,我早就死了。修仙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能活到今天,有她們一大半的功勞。你既然捨不得我,你就應該尊重她們,她們是你兒子的救命恩人。
“第三,我讀了聖賢書,也明白道理。所以,背信棄義的事情,我做不出來。第四,我不在乎後代。我自己可以長生不老,還要後代幹什麼?留後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是凡人想將自己的事業延續下去的手段罷了。我不需要繼承人。
“最後一條,只要是我的人,我一視同仁。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尊卑之分。她們是平等的。我習慣了和她們坐在一起吃飯,習慣了和她們一起說話。我已經數次跟你們說過,不要凡間的禮節強加在我身上。”
“好了!好了!”周達連忙出來打圓場,瞪了周子靈一眼,喝道:“你這算怎麼回事?不要這麼跟你娘說話。你娘是個女人家,這是情有可原的嘛。有什麼事情,跟你爹說,我們父子倆聊。”
在周達拉了幾次之後,周子靈才緩緩地坐下,又把周子書抱在懷裡。
周達對小妾道:“坐下吧。子靈說可以,那就可以吧。沒事!”
小妾連連點頭,才坐下了。子書立刻爬到她懷裡去了。周子靈微微一笑,這應該算是孩子的本能反應吧?
周達又對冰玉四人說道:“你們照顧子靈,辛苦了。我一個粗人,也沒有讀過多少書。大道理也不懂,總之,以後還望你們好好照顧子靈。我就把他託付給你們了。子靈出生卑微,有不足之處,還望你們多多體諒。夫妻嘛,磕磕絆絆,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冰玉點點頭,緩聲道:“爹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子靈的。我們自己的男人,我們知道心疼。”
周達回頭對周子靈問道:“她是主事的?”
周子靈無奈道:“冰玉是我師姐加師父。我們五個人中,她修爲最高。她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捏死。風靈她們三個是她的徒弟。蘭心是我的師姐,風靈和玲瓏,是我師妹。她們三個,也能算是我的師侄女。”
“啊?”周達拍了拍周子靈的肩膀,一臉欣慰的笑容,用力的說:“兒子,有出息啊!我只聽說皇上有這種娶妻的習慣,想不到,你也有啊。給爹長臉了!不過,她修爲比你高,那你們是誰說了算?”
“她們!”周子靈弱弱的的說:“爹,我沒你那氣魄。我還真不能把她們怎麼樣。”
“唉!”周達一臉同病相憐的表情,惋惜道:“我還以爲,你可以有點氣概的。原來跟我一樣。唉!那她們在外面沒有埋汰你吧?你娘在外人面前,可是對我千依百順啊。雖然事後少不了要我睡地板。”
“給面子!”周子靈連忙說道:“她們在外面還是給我長臉的。只要在外面聽話就可以了。在自己屋子裡,纔不管誰聽誰的呢。”
“哈哈!那就好!”周達笑道:“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生吾者不可,吾生者不可,其餘無不可。你要是也這樣,爹就不擔心了。碧玉的事情嘛,你娘既然想,你也不要對碧玉拒人於千里。萬一人家小姑娘對你有意思呢?”
“咱們能不提這茬不?”周子靈無奈道:“我光是這四個都有點應付不來了。”
周達碰了碰周子靈,神秘兮兮的說道:“上次,皇上賞賜了我一部秘法……”
“停!”周子靈面紅耳赤的說道:“爹,這方面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是說,冰玉的實力比我強。把她惹火了,就是皇帝老子,她也能捏死。我這點修爲根本不夠她看的。所以,跟她說話的時候,你們注意一點。”
“沒有的事!”冰玉笑靨如花,柔聲道:“我們家,絕對是夫君說了算。你說是吧?夫君!”
“是!是!是!”周子靈連連點頭,問道:“爹,我們還有急事。不能在家裡逗留太久。所以……”
“住一晚上!”周達吩咐道:“明天碧玉就回來了,你跟她見個面。”
周子靈點點頭,王氏問道:“那要是碧玉願意跟你走,可就不怪我了!”
“嗯!”
吃完飯,回到周子靈的別院。這裡是留給他的,他不在家,也就空着。但也經常打掃,很乾淨整潔,周子靈的一些東西也都在。
一進門,風靈就開始發飆了,喝道:“居然敢嫌棄我?說我不能生孩子?嫌我不夠賢惠?區區一個凡夫俗子,要不是看在白雲子的面子上……”
“風靈!”冰玉連忙說道:“注意一點。這麼大喊大叫,會有人聽到的!”
周子靈早就知道風靈會發飆,已經在四周佈下了結界,對風靈說道:“只管罵。外面聽不到!”
“你說這算怎麼回事?”風靈喝道:“我不過是陪你演戲罷了!我已經夠給面子了!說我不生兒子,這能怪我?你碰都不碰我,我難道找別的男人生?相處四年,有三年我連你人都見不到!”
“我娘不知情嘛!”周子靈只好勸道:“這怪我,我的錯。你罵我就行。”
“你以爲我不想罵?”風靈氣的胸口快速起伏,滿臉紅光,額頭上滿是細細的汗珠。但不知道是她控制自己的表情,還是她實在是天生麗質。即使如此憤怒,在大喊大叫,依然美豔的不可方物,別有韻味。
風靈嬌喝道:“我修煉了幾十年,有誰敢這麼說我?當着我的面指桑罵槐,把我當成什麼了?以爲我是那些平民女子會任她呵斥?太囂張了!”
周子靈連連點頭,一句話都不說。風靈顯然是火氣來了,不吐不快,罵道:“要不是爲了你,我纔不會對這麼一個老太婆笑臉相迎。想要抱孫子,你不會自己把女人送到你兒子房裡?關我什麼事?我活了幾十年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