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接過秦耶送來的玉簡神識一掃通曲莫家發生的事已詳細閱過隨手遞給風月紗,風月紗看完後皺了皺眉沉思着,沈曜銘和蘇桓依次看過面上肅然,看了看掌門又看了風月紗。
掌門沉思一會兒對着秦耶說道:“秦耶你怎麼看?”
“回師父弟子覺得此事很蹊蹺,莫家的事情起因經不起推敲,雖然莫家沒落已久但一個近百年才起的魔門還是能應對的怎麼也落不下一個滅門的下場,況且閻魁門行事不遮不掩反而大張旗鼓。弟子覺得那小妾只是一個由頭莫家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被他們覬覦,行事猖狂其背後有所倚仗纔敢對正道這般挑釁。”秦耶拱手答道。
幾人捋捋鬍鬚點點頭,掌門又問道:“依你之見他們覬覦莫家何物?”
秦耶思索了一下道:“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對他們有大用的一種是威脅到他們的。”
“那你覺得是哪一種?”風月紗問道。
“弟子愚鈍猜不出來。”秦耶道。
“心衍門可有什麼動作?”掌門問道。
“心衍門的天清長老親自去了通曲。”秦耶說道。
四人對視了一眼氣氛霎時間變得凝重。
“掌門師兄看來莫家這事牽扯很大呀。”沈曜銘說道。
“你就慣說廢話。”蘇桓嗆道。
“你不說廢話?你倒是說出個對策出來。”沈曜銘白了他一眼“我忘了你這腦子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你當我是你?你晃兩下別人都能聽得見你腦子裡的水聲。”蘇桓回駁道。
沈曜銘不滿道:“誰成天的盯着我的酒不放?一肚子草包的人竟也敢笑話別人不知所謂!”
眼看着這兩人又吵了起來就差把袖子擼起來打一架了,掌門的胸膛隱隱發疼上回他勸架就捱了兩人一人一掌。掌門嘆了口氣。
“行了別吵了,兩人都半斤八兩。”掌門說道。“在小輩面前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兩人瞪着對方閉口不言,‘哼’的一聲默契地扭過頭去。
“風師弟你有何對策?”掌門問道。
風月紗沉思一會才道:“莫家因何事滅門我們不知,天清親自出山心衍門是否與莫家事有關還是隻與天清有關,還有閻魁門這般囂張行事背後是否有所倚仗這些我們都不知。除了打探消息我們做不得其他。”
掌門撫須點點頭對着秦耶說道:“這事你去辦吧,另外讓在外歷練的弟子多注意魔門動向和自身安全。”
秦耶領命退了出去。
“掌門師兄我怕是有人覺得這千百年來太過平和了有人想……”風月紗沒把話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未盡之意。
“或許是風師弟你多慮了呢?也許只是個人恩怨?”蘇桓問道。
沈曜銘瞥了他一眼“有備無患你不曾聽過?”
蘇桓瞪了他一眼不說話了,他哪裡不知有備無患的道理呢,只是三千年前的浩劫仍歷歷在目他不願深想。他在那場浩劫裡活了下來可他所愛所敬所親之人就只剩下了幾個讓他痛徹心扉幾不欲生,從來不敢回想那些天崩地裂的場景。是已在浩劫之後他幾年幾年的在外遊蕩就怕回到宗門直到他在離石山上撿到蘇晏。
“希望不是我所想的那樣。”風月紗道。
玉柏峰
因爲蘇晏下山沒人做飯,黎雲山就帶着姜霖四處蹭飯碰到了林洛洛跟何靳。兩人天資出衆成了親傳弟子,林洛洛去了飛雪峰何靳在太鴻峰兩人常在一處,看見了姜霖就過來打招呼一來二去他們跟黎雲山也熟了。
“黎師兄快翻面快翻要糊了!”林洛洛急呼道。
黎雲山聞言趕緊將手裡的魚翻了一面,那樹枝上的魚一面焦黑一面還帶着血。黎雲山看看姜霖的又看看自己的笑了笑。
“明明我跟你們都是一樣的烤怎麼我的就成了這副模樣?”黎雲山笑道。
“師兄給你吃我的。”姜霖把手中烤好的魚遞給他。
“哈哈,還是阿霖好,你先吃吧我在烤烤。”黎雲山笑道。
“嘻嘻,難怪黎師兄要帶阿霖蹭飯原來是不擅廚藝啊。”林洛洛也笑了。
“師兄那面也快糊了。”姜霖說道。
黎雲山把魚從火上撤了下來看了一眼還好撤得快沒糊。
“我剛來玉柏峰的時候是師兄照顧的我半點不曾讓我捱過餓,玉柏峰上下也就師兄會廚藝,我勉勉強強吃不死人,哈哈。”黎雲山說完姜霖和林洛洛都笑了就連何靳那冷臉脣角都微微上揚。
“常聽我姐提及蘇晏師兄我來了這麼久竟還沒見過。”林洛洛惋惜道。
“自有機會見的,林師妹都同你說了我師兄啥?”黎雲山問道。
林洛洛搖搖頭嘆息說道:“‘每思及君放浪形骸未及毓華君半點風采常叫我痛心疾首。’唉這還是我姐原話呢,我這叫放浪形骸嗎?根本就不沾邊好嗎?”
黎雲山大笑說道“說實在的能及我師兄風采的不算風師叔這天下也沒有幾人。”
“黎師兄這麼說我對蘇師兄就更好奇了。”林洛洛笑道。
“等師兄回來你就能見到了。”黎雲山道。
林洛洛道“說的也是。”
幾人用過飯就在空地上煉起了瀚明宗的基礎劍訣。清風拂面鳥語花香難得的歲月靜好。
這邊的歲月靜好閻魁門那邊就是陰雲密佈。閻魁門大殿內幾人跪在墨玉鋪成的地板上大氣不敢出,九條猙獰毒蛇盤成的座椅上浮着一團黑霧,柳湄立在左側冷漠的看着下面的幾人,右側是一位裹着黑色袍子面帶鬼面的男人他的手裡纏着一條青蛇,青蛇吐着信子豎瞳緊盯着那些人。
“你們連個廢物也看不住我要你們何用?”一道雌雄莫辨陰惻惻聲音從座椅上響起。
“尊主饒命尊主饒命”五人向那團黑霧磕頭,皮肉與地板碰撞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中,鮮血沾在地板上腦袋一下又一下地磕。
“想活?那就讓本尊看看你們用什麼東西來換你們的命?”黑霧說道。
“尊……尊主屬下知道戮炎魔尊的弱點,他……他有個情人非常在意,只要抓住了她就能以此要挾戮炎魔尊。”一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哦?多年來那些企圖找到戮炎魔尊弱點的人都沒得逞,你是怎麼知道的?”黑霧饒有興趣地說道。
那人背上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即使跪在地上也是一搖搖欲墜的模樣,整個人不住地顫抖。他的同伴也好不到那裡去,從地板上傳來的冰冷從膝蓋上蔓延到天靈蓋似要將靈魂也凍住了。
“尊……尊……尊主屬下不敢欺瞞尊主,屬下是……是偶然間看到的。”那人猛的嗑在地上整個人都快趴到地板上了,臉上惶恐絕望的表情清楚的照在黑得發亮的地板上,汗水滴了一小灘。
“機會給過你們了,可惜啊。”黑霧淡淡嘆道。
那五人絕望地大聲求饒,上面的人冷漠的看着他們。柳湄一揮手黑氣直奔五人而去,只聽得哀嚎慘叫聲響起直直叫了半盞茶的時間纔沒了聲息。
“許侗將他抓回來。”黑霧對着黑袍面具的男人說道。
“是,尊主”許侗沙啞如鬼魅的聲音響起讓人牙齒都發顫。青蛇沿着手臂攀爬纏在許侗的脖子上悠悠地吐着信子,許侗拱手退下。
“你也去吧,把那金蓮子帶上。”黑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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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尊主。”柳湄恭敬退下。
大殿的門合上殿裡的光亮瞬間熄滅,濃稠的黑暗裡卻響起心跳聲像生命在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