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曲折面試（四）
“對了，什麼時候可以簽約？”李雪問錢雨。
“今天下午就可以了。”陳明搶着回答。
“哦，那我們一會吃飯要抓緊點時間，別耽誤了。”李雪說。
“耽誤不了。”錢雨還沒開口又被陳明搶話。
“李冰今天怎麼不說話啊？”錢雨覺得平時大大咧咧的李冰今天有點奇怪。
李冰剛剛陷入對錢雨的莫名好感當中，自然現在面對錢雨很難正常起來，看着錢雨不自然地笑笑。
李雪想起前面姐妹之間的默契，臉上也一紅，忙岔開話題：“那你琴行去不了了，該找房子了吧？”
“是哦。”錢雨這纔想到自己還有後路沒有解決。
“租房子就是。”陳明前面老搶話，後面看見兩個美女好像都對他不感冒，熱情有點冷淡下來，一個人在那裡邊喝茶邊說，“要不租我家？我一個人住。”
“你家？你一個人？”錢雨和兩姐妹都看着陳明，“你在深圳買了房子嗎？”
陳明很嘻哈地咬着茶杯擡起頭來：“放心各位，我個人沒那麼有錢，我也是前段時間租了一套房子，女朋友在讀大學，我一個人住有點冷清。”
“好啊。”錢雨興奮起來，拍着陳明說，“你太夠哥們了。”
李冰也開口了：“還真要替錢雨謝謝你解決他大問題啊。”
本來這也是李冰的沒話找話，不過引了陳明的興趣：“錢雨……和二位美女啊，恕我冒昧，她們誰纔是你女朋友啊？我以後好區分一下。”
錢雨頓時和李家兩姐妹的習慣性尷尬又開始上演。
陳明左看看右看看。
由於陳明點了一大桌東西，吃完以後，又送兩姐妹，等到俱樂部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林風正在辦公室反覆踱步等着，見錢雨和陳明進來，臉上略微一絲不悅：“來了，都幾點了。”
錢雨不敢作聲，陳明則一伸舌頭。
林風坐回辦公桌前，把兩份合同往他們面前一伸：“仔細看看吧。”
陳明拿過來隨便掃了幾眼，就痛快地在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錢雨左看看右看看，裡面的合約條款跟林風前面介紹的相差無幾，這是一份短期合同，到九月底爲止，確認了薪水數目字沒錯以後，才放心地簽了名。
“這是這一個月的訓練計劃和作息時間表。”林風拿出兩個文件袋給她們，“我不喜歡一一通知，你們自己留着，到時候時間遵守問題全憑自覺。”
合同一簽以後，錢雨感覺林風的氣質頓時就有點變了，不再像那個和顏悅色的知識分子了，因爲雙方的關係在簽約之後就生了變化，雖然教練也是打工者，但是兩人已經屬於一種上下級的關係了。
“陳明你先去會計室領工資卡辦些上稅的手續，錢雨我有幾句話和你說。”林風對陳明說，陳明才懶得想林風跟錢雨開什麼小竈，一聽有工資領馬上就出去了。
林風見陳明出去了，便換了種和緩點的口氣對錢雨說：“小錢，你今天一來俱樂部起我就覺得你應該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挺懂事，踢球也是一樣，人品決定球品，不過我覺得有時候要懂得和交朋友。”
林風雲裡霧裡的話說蒙了錢雨：“教練什麼意思？”
林風看了看陳明剛出去的門口，稍微壓低了聲音說：“陳明的父親和我們俱樂部的老總是朋友，他的進入不是我的初衷，所以我不大希望你們走的太近。”
錢雨被林風說的更蒙了，因爲他剛和陳明交上朋友：“爲什麼？他人也還不錯啊？”
林風微微一笑：“沒人說他不行，你是在底層熬過的人，足球這個行業以後可能會給你帶來高收入，你現在就這麼早地和富家子弟打交道，我怕你在生活上會迷失自我。”
錢雨開始明白教練的意思了，他笑着說：“放心吧，教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林風滿意一笑：“好吧，知道就好，你也去會計室辦手續吧。”
看着錢雨離開的背影，林風的笑容僵在臉上，從這次身不由己的深圳之行開始，從他異想天開要招聘球員開始，他的心中其實就一直在暗暗的謀劃一件事情，錢雨的意外出現讓他覺得這個事情的實現有了可能，他的下一步，就是，要將錢雨培養成球隊的——頭號球星。
錢雨和陳明又在會計室簽了一共大大小小十幾個名字終於把工資卡領到手了，一領到手，錢雨就慫恿陳明開車帶他去銀行看看卡上有多少錢，順便把錢取出來。
“**也是窮瘋了。”陳明搖搖頭。
“我還真就窮瘋了。”錢雨推着他走。
卡上預支了兩個月工資，總共一萬二，錢雨看的眼睛都紅了，陳明好像沒什麼太大概念，踢球這件事情看起來對於他來說好像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錢雨有了錢的第一件事情是算賬，先算欠了那個介紹給他琴行工作的同學兩千塊錢，還錢後還要正式請人家吃頓像樣的飯，孫子那裡借了五百，還剩九千五，給家裡寄個五千……不，四千五現在過兩個月太難了，陳明這邊肯定多少要付房租的，要不家裡就寄個三千……不還是兩千吧，現在算個有收入的人了，七千多塊錢揣身上還是要的，李家兩姐妹那裡要買點禮物去，雖然感情的事情現在講不清，但是身上的便宜佔了人家不少……
陳明看錢雨一個人站在那裡像個算命先生一樣翻着白眼掐着手指。
“你鬼上身了啊。”
錢雨反映過來：“沒事，我在想取多少錢。”
陳明沒笑岔氣：“這也要想，一萬塊你還能揣的下啊，你多大錢包就取多少錢唄。”
錢雨覺得陳明的話有點道理，就取了一千塊錢小心翼翼折進錢包。
“夠了？”陳明譏諷地看着他。
“夠了。”錢雨很堅定地說。
陳明接着開車把錢雨在琴行的家當都拉到了他的租房，錢雨也和琴行的老闆打了聲招呼表示感謝，存摺裡面有了錢，一些沒有清算的學費也懶得要了。陳明的租房在長天俱樂部旁邊一間普通小區裡面，是一個比較常見的電梯房，看起來很低調。
“還不錯啊。”錢雨看了看陳明的租房，各種家電一應俱全，“這個……我在這裡租錢怎麼算？”
“嗨，你看着給就是了。”陳明這麼說後覺得有點不大方，又補了一句，“不給也行。”
“那怎麼行。”錢雨突然想到了原來李冰想用舞蹈換學吉他的點子，“不如這樣吧，以後做飯家務的事情我包了，飯菜錢我來出。”
陳明張大着嘴巴，腦子裡算了半天帳，不知道這相對於分攤房租來說是多還是少，但是他肯定不如錢雨會算：“行……你還會做飯啊？”
“還行。”錢雨得意自己找到一個省錢的方法，“你有女朋友沒。”
“有啊，不說了在讀大學嗎，不過我們沒住一起，她偶爾會來這幾天。”陳明隨意說，“怎麼了？”
“哦，今天晚上就叫她來吃飯吧。”錢雨其實心裡想叫李家姐妹來吃，孫子又被他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