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7月17日，羅伯特·巴喬，五千二百萬ff金幣，支付。”
你以爲你低頭大家就看不到你了嗎，沒有用的。你是那樣拉風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衆。你那憂鬱的眼神，唏噓的鬍渣子，神乎其技的腳法，還有那根馬尾辮，都深深的迷住了我。
94年夏末上映，《國產凌凌漆》中的這段按臺詞，似乎就是專門給巴喬準備的。
當巴喬出現在ff系統的訓練場上時，穿着藍色的意大利球衣，低着頭，右手叉腰。
這個瞬間，會讓每個老球迷心顫抖，不只是意大利人，也不只是意大利隊的球迷，而是全世界球迷。
買下的巴喬，正是一九九四年，美國世界盃這個時間的憂鬱王子。
巴喬低頭站着，意大利人都消失了，巴西人也都消失了，球迷消失了。
只有球場和巴喬還在。
或許同樣的價錢下，94年末的巴喬更強。
但王震只是想要和巴喬對話。
和踢丟了點球之後的巴喬對話。
“羅伯特？”
良久，巴喬才擡起頭，難得的擠出微笑：“王。”
王震走上前：“還好麼？”
“足球就是足球。”巴喬擡起頭，放下手：“有勝有敗。”
ff系統中的每一個球員，都和真實世界中的一摸一樣，包括思維。
羅伯特走了過來：“我是來幫你練球的。”
王震攤開手：“其實我更想和你談談。”
“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巴喬微笑，一如既往的古典，優雅，如同羅馬時代的雕塑。
王震左右看了看：“球呢？練球總得有球吧？”
巴喬盯着王震：“讓我們從頭開始，你爲什麼踢球。”
“爲……爲什麼踢球？”王震沉默，然後擡起頭：“因爲喜愛？”
“你和我很像，我十八歲時，到弗洛倫薩的第一個賽季，膝蓋就受傷，做了大手術，整個身體都很脆弱，消瘦。我用了幾年時間，將身體練習的足夠支持我踢球。你的運氣更好，你只是瘦削，用時間將身體練起來，就成功了。”
巴喬的那條傷腿，只要停止鍛鍊，就會萎縮，一直退化，直到手臂粗細。
巴喬憑空踩下，踏在一個突然出現的足球上：“這片場地，我說了算，我可以給你訓練，教會你踢球的道理，教會你贏球的辦法，教會你如何對抗輸球后的沮喪，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爲什麼踢球？”
爲什麼？不是因爲喜愛嗎？爲什麼？
王震擡起頭，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傷，想起了和巴喬類似，卻迥然不同的前世：“因爲我還能踢球。”
“這個答案我喜歡，既然你能踢球，也喜歡踢球，想必你也能清楚的明白如何踢球了？踢給我看看！”
球場上突然人生鼎沸，對壘的兩隊突然出現，王震瞅了瞅身上突然出現得白黑條球衣。
原來傳奇巨星這麼吊，還能用他們所在的球隊做訓練？
足球傳了過來，王震一個停球，將球停出一步，然後順勢上插，過掉一個後衛之後，調整了一步，直接起腳。
足球擦着門柱飛出了底線。
“繼續！”羅伯特巴喬就像不存在一樣走在球場上，看着代替了自己的王震。
又是很遠的地方拿到球，又是帶着球不停的找位置，突破，過人起腳，最終一腳射門，又差一點點。
“停！”
周邊景物球員裁判，一切都如潮水般退去。
“什麼感覺？”
王震本來還有點累，場景時間一過，立刻恢復正常：“差一點進球。”
“差一點。”巴喬咧嘴：“嗯哼？差一點，哦，對，沒錯。”
“差一點就可以將球停在地上不跳了，差一點就可以在撥球后不用調整順利拿到足球了，差一點就可以在過人後不踉蹌了，差一點就可以在最後一步前不用調整直接射門了，差一點就可以打進一個球了，是嗎？”
王震不想感嘆這是個套路，雖然它的確是個套路。
在這兒等着呢，卻一點沒等錯。
羅伯特巴喬一拍手，球場大屏幕上突然開始播放一些片段。
都是王震曾經看過或者接觸過的球員踢球的場景。
“看看這個傢伙，他上個賽季都沒出過場，本賽季到目前爲止，踢了兩場球。”巴喬聳肩：“你能看出什麼嗎？”
屏幕上那傢伙什麼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不是一般的順暢，他叫萊昂·梅西，十七歲的梅西。
“看看這傢伙！”巴喬一拍手，屏幕又變了。
球場上那個身影，左躲右閃，不斷依靠撥球突破防守人，讓後一蹴而就，轉身慶祝。
那是伊布。
“爲什麼他們踢球那麼順暢，你踢球就像是沒有上潤滑油的陳舊機器？全世界二十五歲以下的球員中，踢球比你順暢的球員，我能找出幾百個。”
王震低頭，然後又擡起頭：“可我進球不比他們少，準確的說，我進球比他們多，多很多。”
羅伯特·巴喬嘆息：“那是因爲你有一羣好隊友，克洛普讓整個美因茨場上的剩下十個人都爲你服務，他們總能傳出舒服的球，讓你接球，一場比賽讓你射門七八次，甚至十幾次。”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美因茨遇到了真正的對手，他們讓整個美因茨中場都不能隨意出球，讓你感受防守壓力，那時候，你還怎麼踢球？你能接到球嗎？你能完美停球然後製造射門機會嗎？你能抓住轉瞬即逝的進攻機會將球攻入球門嗎？”
一連串的問題，把王震問蒙了。
球場上突然轉變了景色。
王震站在左禁區角上，一個白色的身影跑過，王震發現足球落到了自己的腳下，而隊友已經往禁區穿插了。
王震毫不猶豫起腳，將球往裡面吊，足球直徑打在了綠衣七號頭頂，飛出底線。
“你帶領意大利被淘汰了！”
場景再變，王震在半場線前面接到了足球，下意識的開始往前衝，一個撥球之後，過掉了白衣防守人，然後又一個左腳撥球，這一次撥大了，足球被斷。
“你又帶領我心愛的意大利被淘汰了！”
場景還在變，繼續在便，連續七次。
不是停球大一點，就是撥球動作大了一點，要麼就是傳球線路不對，始終沒能取得進球，也沒能助攻隊友進球。
巴喬走上前來，一揮手撤掉了場景：“你帶領我的意大利，以零個進球零個助攻的成績，被所有球隊一起淘汰出了美國世界盃！”
王震怎麼會不知道這些球，這都是巴喬帶領意大利一步一步走向勝利的那些經典進攻。
他也知道巴喬是怎麼做的，他也照做了，事實給了王震一個大耳刮子。
零個進球。
“聯盟杯預選賽創造歷史，聯盟杯第一輪創造新人進球數記錄，聯賽場均一個球，德國杯馳騁無敵的大球星，王震？就這個鳥樣！”
“不合格，一項技術都不合格，你的技術，需要去全部重新學，重新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