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天使與惡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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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克拉恩煉獄”是一塊殘缺的大陸,在它那佈滿了火山,岩漿河與焦褐土地的大地之外,是一望無際,“通天之塔”用來約束內部宇宙碎片的“虛空之壁”。

而就在這塊面積足有五千平方公里的大陸之上,那被火山灰與無光虛空所掩蓋的煉獄之上,則隱藏着一塊“小巧”的正圓形厚重巖板。

這巖板雖然相較於“煉獄”而言,小了不知多少,僅有直徑兩三百米左右,但在這塊巖板的中心,一座由紅黑色尚未冷卻的火山岩製成的祭壇,正在向外不斷噴發着純粹的光影元素。

突然之間,這祭壇不再向外噴吐光影元素,而是緩緩平靜了下來。

“我嗤笑、褻瀆那些所謂的神祗,毫不隱藏嘴角的輕藐……”

“最終,我的靈魂滅了,卻生起狂傲,不羈的我成爲了背叛者,去踐行着無可救藥的超脫……”

幽幽的聲音從祭壇中傳出,只見在祭壇之上,一副黑紅色的魔法陣浮現,並從中走出了一位披着破舊白色斗篷的存在。

他就是“光輝之阿伽門農”,一位背叛了父神的光之天使,光與影的守護者,執拗於虛幻的“命運鎮守者”……

“我是阿伽門農,我是阿伽門農……”

阿伽門農的口中,不停地在重複着這句話,好似生怕自己會遺忘掉自身的名字一樣。

“我的僕人……”

破舊的白色斗篷下,阿伽門農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一隻被黑色鎧甲覆蓋的手。

下一刻,閃爍的聖光與毀滅的陰影同時在他的手心中浮現……

“希望與絕望,善良與罪惡,黑暗與光明……”

“多麼美好的組合啊……”

將光與影在手中攥緊,阿伽門農擡起了頭,向着天空做出了擁抱的動作。

“我的僕人……”

驟然間,那一直隱匿在周圍環境中的光與影快速聚合在了一起,同時,在張開雙臂的阿伽門農身上,也飛出了六個光點。

這些光點與巨量的光影元素相結合,最終在阿伽門農的身前,凝聚成了六個不同的人影。

“我的僕人……”

阿伽門農再次重複着這句話,只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終於有存在迴應了他的這句話。

“您是光輝的聖徒,您是暗影的聖徒!”

“遵循着您的意志!”

六位看不清模樣的人影,整齊劃一地迴應着阿伽門農。

“我能感覺到,那羣褻瀆着已經走了一起……”

“所以我將直接喚醒‘遠古之匙’,讓它們主動打開‘極限之井’。”

“而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我回歸之前,儘量拖延他們進入‘極限之井’的時間。”

阿伽門農將攥緊的那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您將永恆!”

即使知道等待自身的命運,只會是死亡,但這六位人影,還是義無反顧地接受了阿伽門農的命令。

“去吧……”

轉身,阿伽門農站在祭壇之上,不再有任何動作,被破舊斗篷遮蓋的頭顱中,那雙猩紅色的眼瞳也在緩緩閉合。

而那六位人影,則在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這塊巖板之上,向着自下方的“煉獄”墜落而去。

也就是在六位人影離開幾秒鐘後,阿伽門農再次睜開了猩紅色的雙眼。

“三個宇宙紀元了……”

阿伽門農喃喃自語。

“經歷了三次‘舊日星河’的誕生與毀滅,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天了……”

將覆蓋着頭顱的破舊斗篷摘下,阿伽門農顯露出了那被斗篷所掩蓋的事實——

一顆燃燒着猩紅色魂火的頭骨。

沒錯,在時間都被模糊的長久跨度下,阿伽門農的軀體早就已經死亡,而如今的他之所以還能夠存活,完全是因爲“舊日星河”不允許他死亡。

“超脫者是麼……”

在三個宇宙紀元之前,那時的阿伽門農是一位殊命,如果從舊日星河降臨起開始計算,他已經成爲殊命三百多年了。

彼時的他,早已是一位真正神祗的“屬神”,位列大天使級別的“光之天使”,只不過是已經墮落的那種。

但萬物都有始有終,舊日星河也不是永恆的存在,特別是因爲祂“垃圾場”的身份,更是容易將“無序性”冗餘。

所以,自然而然的,在“無序性”達到頂峰的那一刻,阿伽門農所在的舊日星河發生了“終點歸零”,整個舊日星河的已知域,在一瞬間被完全清零,化作了純粹的能量,孕育着下一任的“舊日星河”。

舉個例子,這“舊日星河”就相當於“回收站”,而“操作系統”就是命運長河,平常如果有什麼不需要的事物,都可以放到“回收站”內,但“回收站”的容量是有限的。

因此,命運長河便設定了,在“舊日星河”內的無序性無法自行消除之時,“終點歸零”便會啓動,即將“回收站”清空,一切推倒重來。

可“舊日星河”也是存在意識的,祂自然不願意就這樣消亡,所以,阿伽門農的存在意義出現了——

“命運鎮守者”。

在阿伽門農所在的舊日星河徹底消亡之前,祂爲下一任舊日星河留下了禮物,而這一份禮物,就是白夜一行苦苦追尋的“命運之間”。

在擁有“命運之間”後,下一任的舊日星河便可以直接得知自身的結局,從而在一開始就進行佈局——

從已知域內的各個宇宙內,選取足夠優秀的個體,向他們提供更加優良的環境,從而使他們快速成長,成長成在自身消亡前,可以憑藉自身力量脫離命運長河的束縛。

這羣優秀的個體,就是“超脫者”,而阿伽門農的存在意義,便是爲舊日星河篩選殊命,進而爲舊日星河判定他們是否擁有成爲“超脫者”的真正資格。

對於這一點,阿伽門農原本是拒絕的,但奈何他的存在都被舊日星河所掌控,他不得不爲舊日星河所工作。

但……

在經過了三個宇宙紀元的漫長時間,阿伽門農終於在這一屆“超脫者”來到之前,找到了可以結束這一切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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