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女眷那邊有人笑出聲來。
“真是個實誠的!”這聲音是屬於德嬪的。
淑妃也癡癡的笑了起來,“咱們的趙大人,還真是直腸子啊。這般的不加掩飾,若是親事不成,將來可怎麼好。”
德嬪道:“趙大人既然敢這樣子說,肯定就是對親事胸有成竹了。”
“但願吧!”淑妃的聲音冷了幾分,“聽說顏十七多才多藝,今兒沒有親見,還真是遺憾呢!”
德嬪道:“以後總是有機會的。畢竟今日是爲元宵魁首而來。抓鬮倒的確是個法子。”
“皇上!”淑妃竟是直接離了女賓席那邊,走了過來,“臣妾難得出宮一次,對於顏十七更是早有耳聞。如今好容易見了人,卻看不到她的才藝,總覺得是一項遺憾呢!”
皇上蹙眉,看向顏十七,“你怎麼說?”
顏十七衝着淑妃福了福身子,“謝娘娘擡愛!但民女已經議親,斷沒有再自主擇婿的道理。所以,今日這魁首,民女不便攙和。”
淑妃道:“展示才藝,就非得與魁首有所牽扯嗎?”
“今日展示才藝的貴女,可都是衝着魁首而來。”德嬪也緩步走了過來,就站在了顏十七的旁邊。
沅王妃見狀,連忙使人搬了椅子來,置於皇上的兩側。
一妃一嬪,一左一右坐了。
顏十七忍不住的腹誹:看吧,這就是女人多了的壞處,誰都想指手畫腳插一槓子,正事就硬生生給耽誤了。
詩妍郡主道:“相信在坐的也有很多跟淑妃娘娘同樣的想法,都盼着一睹十七小姐的風采呢!十七小姐,又何必扭捏?一味的拒絕,就顯得拿喬了。”
“郡主這樣想?”顏十七一副驚愕的樣子。
“妍兒!”瑞王再喊一聲。
詩妍郡主就咬着脣,瞪着顏十七。
顏十七聳聳肩,倏忽就笑了,“郡主真是瞭解我啊!我這個人就是受不得激。讓我表演才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若是表演好了,郡主肯把魁首相讓嗎?”
詩妍郡主一怔,“不是說你不需要?”
顏十七淺笑盈盈,“我不需要,有人需要啊!”
太子道:“這倒是個法子!”
沅王不無擔憂的看了顏十七一眼,“這要如何評判?父皇,兒臣覺得還是抓鬮的好。”
皇上卻是若有所思的看向瑞王,“皇弟怎麼看?”
瑞王上前一步,“妍兒還小,難免有些孩子心性。皇兄還是按照自己的主張處置的好。臣弟也以爲,抓鬮是一個不錯的法子,簡單易行。”
“皇伯父!”詩妍郡主上前一步道,“這魁首的資格是詩妍自己爭取來的,要與不要詩妍自己可以做主。詩妍同意十七小姐的提議。只要她的才藝出衆,我就可以將魁首相讓。但是,若是她的才藝也只是平平呢?”
說着話,眼睛就瞟向顏十七。
皇上的視線也隨之跟了過來。
不等顏十七說話,谷宵蘊上前一步,“若是那樣,臣女就讓出魁首。”
六皇子突然就笑了,“如此以來,竟是跟抓鬮差不多了呢!只不過,一切都押在了十七小姐的身上。”
顏十七聽見他笑,就覺得毛骨悚然。
“不過------”六皇子果然來了神轉折,“十七小姐既然是難得一見的才女,對於剛纔臺上千篇一律的表演,應該不會重複吧?”
“六皇兄說的是!”詩妍郡主就翹了脣角。
淑妃道:“還真是!看了一上午的彈彈跳跳寫寫畫畫,還真是膩味了呢!顏家十七既然是個多才多藝的,應該不會表演她們展示剩下的吧?”
顏十七大眼睛微眯,“淑妃娘娘的意思是?”
太子接口道:“母妃的意思,自然是十七小姐的表演要新穎出奇纔好。”
顏十七扯動脣角,“那是否只要新穎出奇,民女就贏了呢?”
“如槿!”沅王妃去扯顏十七的衣袖。
顏十七扭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
六皇子道:“顏十七,你該不會還想彈瑟吧?瑟在賞梅宴上已經展示過了,已經不能算什麼新奇了。”
沅王妃看不下去的道:“六皇弟要的稀罕,翻遍這沅王府,怕是也找不出瑟來。”
皇上便瞅了六皇子一眼,六皇子便訕訕的退了回去。
顏十七等待着皇上的示下。
皇上也正瞪着她,“你有把握嗎?”
顏十七道:“民女沒有!所謂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民女只是盡人事,聽天命。”
皇上道:“爲什麼突然想出頭了?”
“嗯?”顏十七一怔。
皇上看她的呆樣,不覺失笑,“你是怎樣的性情,朕不甚瞭解。但朕的師妹是怎樣的性情,朕還是多少知曉的。她不是好出風頭之人!所以,朕認爲她教養出來的女兒也不會。說到激將,或許別人會受不住,但你顏十七,不會。”
顏十七咬脣,“皇上聖明!”
皇上卻還在等着他的下文。
顏十七嘆氣,“皇上真想聽?”
皇上蹙眉,“難以啓齒?”
顏十七道:“說真話,的確難以啓齒。打個比喻說吧!大順周邊也是有很多不安分的小國的,倘使有那種不知死活不自量力的硬要覬覦大順的大好河山,皇上當如何?是退,還是攻?”
皇上瞅了趙翀一眼,“自然是攻!”
顏十七聳聳肩,“民女身爲大順的子民,也是流着不容侵犯的熱血的。我的人,不容覬覦!”
清脆的聲音,氣勢如虹,破空而來,輕而易舉的震懾住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