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嬤嬤道:“主子跟少爺在說話!”
顏十七便推門,一腳踏了進去,“孃親!”
高氏和顏如鬆一起看過來。
沒有劍拔弩張,只有和顏悅色。
顏十七不由得鬆了口氣。
高氏蹙眉,“這丫頭!怎麼冒冒失失的?出了什麼事?姑娘家的,走路那麼急幹什麼?將來嫁去了婆家,若是這個樣子,怎麼是好。”
顏十七聽着高氏的碎碎念,心情就跟着平靜了下來。
顏如鬆道:“還以爲王府那邊要留你很久呢!”
顏十七就坐到了高氏身邊,笑嘻嘻的看着他,“這不是掛心哥哥的事情嘛!怕你惹了孃親不開心,趕緊回來拉架。”
高氏一邊吩咐丫鬟上茶,一邊戳她的腦門,“你這丫頭,怎們就不想點兒好?”
顏十七嘿嘿笑兩聲,“孃親,哥哥這樣子,算不算私定終身,該不該家法伺候?”
顏如鬆黑了臉,“你不幫忙就罷了,還幫倒忙。”
顏十七道:“孃親,你看看哥哥!這還沒把小嫂子娶回來呢,就嫌棄起我來了。也不想想,谷宵蘊那個魁首若沒有我,她能得着嗎?”
高氏瞅瞅她那小驕傲樣兒,擡手就在那小腮上捏了一把,“翅膀硬了,是不是?敢揹着孃親在背後鼓搗事了,是吧?”
“疼啊,孃親!”顏十七哇啦哇啦大叫,“孃親冤枉死我了。我哪有揹着孃親搞小動作啊!”
“那谷小姐的反彈琵琶是怎麼回事?”高氏鬆了手問。
顏十七誇張的捂着腮,“我就是給她傳遞了要領,這十多天,我一直在沅王府忙活着,都沒見過她呢!是她自己悟性太高。真的!”
高氏知道了谷宵蘊的反彈琵琶,想來,顏如鬆已經把元宵宴的種種都已經說給她聽了。
高氏道:“她屬意於鬆兒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顏十七幽怨的看着顏如鬆,“孃親來問我,倒不如問問哥哥。那倆,還真能藏啊!”
顏如鬆漲紅了臉,低頭不說話。
高氏道:“谷小姐是個外向的性子,你跟她要好,我就不相信她的心事沒有說給你聽。”
顏十七撅了嘴巴,“她倒是說了有心上人的事情,也說了那男子似乎是嫌棄她的門第太高了。所以,她纔想着要奪魁,自主擇婚,讓對方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但具體是誰,卻並沒有告知我。這事,我就算好奇死,也不能問啊。問了,萬一親事不成,豈不留下尷尬?她不肯告訴我那人就是哥哥,恐怕也是存了親事不成還有朋友做的想法。”
高氏看向顏如鬆,“別看着性子大咧,在大是大非面前,倒也是個心細如髮的。鬆兒,她的心思,你可是早知道?”
顏如鬆撓撓頭,“兒子也只是隱約有感覺。她有試探過兒子,但被兒子岔開了。婚姻大事,本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子不敢逾越。情知,這種事情行差踏錯,終會害人害己。兒子也的確是存了自卑的心思,總想着,等到金榜題名之時,再議親,還有些底氣。”
高氏嘆氣。
顏十七也跟着嘆。
高氏好笑的看着她,“你幹嗎?”
顏十七糾結了小臉,道:“我嘆有個傻哥哥啊!孃親,就哥哥這樣子不開竅的,也就谷宵蘊那性子能擒住。這門親事,您就認了吧!”
高氏道:“那谷家丫頭,無論家世,模樣,還是性子,都是極好的。這樣的條件,嫁給皇子都不爲過。只有人家挑咱的份兒,哪有咱挑人家的份兒?”
顏十七就打趣顏如鬆道:“這下子,哥哥該滿意了吧?”
顏如鬆眼神飄移,“你說什麼呢?”
顏十七道:“哥哥可以去找外祖父跟皇上討聖旨了啊!”
“怎麼?這自主擇婚還得皇上一道聖旨不成?”高氏不解的問。
顏十七看向顏如鬆,“你沒告訴孃親?”
顏如鬆一攤手,“剛講到這一段,你就進來了。”
“哪一段?”顏十七蹙眉問。
顏如鬆道:“就是蘊兒給了我玉佩,我跟皇上說,要先經過母親同意這一段啊!”
高氏欣慰的笑,“鬆兒是個孝順的!這婚後過日子,關鍵是看你們的。槿兒跟衛國公府議親,我也希望是槿兒心甘情願的。同樣的,你作爲四房現在唯一的男丁,母親也希望你能找個琴瑟和鳴的。你喜歡,孃親也會喜歡。”
顏如鬆咧嘴,“兒子謝過母親!以後在這內宅,總歸是她陪着母親多一些。所以,無論如何,兒子都希望母親是喜歡的。”
顏十七撇撇嘴,“你們倆這酸不酸啊?既是意見統一了,那就加緊準備婚事吧!”
“對對對!”高氏連聲道,“得抓緊請媒人!”
顏如鬆臉上又是一陣紅,“還是等兒子大考完了再說吧!”
顏十七道:“哥哥只管準備大考,這娶親的準備事宜,我和孃親一準兒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顏如鬆道:“這事真不急!”
高氏道:“你不急,我這還急着抱孫子呢!”
顏如鬆便沒話了。
顏十七就一臉的得意洋洋。
高氏瞅瞅兄妹倆的反應,不覺好笑。
喬嬤嬤進來,道:“少爺不趕緊完婚,可是要耽誤姑娘出嫁了呢!”
“嬤嬤說什麼呢?”這下子換顏十七臉紅了。
顏如鬆恍然道:“原來,你是存着這樣的心思啊!”
顏十七就去搖高氏的胳膊,“孃親,你看哥哥!”
“好了!說正事!”高氏道,“鬆兒,這親事,你大考之前就別攙和。就算婚期定下來,也得半年之後。這前期的準備工作,的確不用你攙和。你就安心念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