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嘆口氣,“來!讓孃親好好看!是胖了,還是瘦了。”
顏十七就呵呵笑,“要不要上秤稱啊?”
高氏忍俊不禁,“先去把這身衣服換了吧!雖然穿着好看,畢竟天太熱了,可別捂出痱子來。”
顏十七便從善如流的喊了沙暖來,取了衣服,重新換了
高氏拉着顏十七重新落座,“快跟孃親說說,你在那家過的舒不舒心?”
顏十七靠到高氏的身上,“好着呢!上上下下都對我好着呢!”
高氏道:“你可別報喜不報憂啊!有什麼不痛快的,千萬別憋在心裡。反正離着也不近,回來跟孃親叨叨一下。”
顏十七點頭,“嗯!趙翀哪天惹了我,我肯定會跑回家找娘哭的。”
高氏摸摸她的頭,“淨說瞎話!小趙是個極好的,他不可能惹你。我就怕衛國公府的其他人不是好相與的。”
顏十七寬慰她道:“說起來,除了趙三太太,其他都是有誥命在身的呢!我也是二品呢!所以,在府裡,還能比誰差?再者說了,所謂的衝突,多半都是爲了利益而來。趙翀不爭爵位,認準了仕途,既是給世子構不成威脅,還有人來爲難我做什麼?”
高氏道:“話雖這樣子說,我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所謂的樹大招風啊!在衛國公府裡,本該世子夫人處處壓你一頭。現在好了,別說那五十萬兩的聘禮了,就是你那二百多擡的嫁妝恐怕也是京城的獨一份了。你想啊,世子夫人心裡不會膈應嗎?”
顏十七道:“我還沒去見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倒是問過趙翀了,他說世子夫人是個脾氣好的。想來,簡尚書那樣的人教出來的女兒家,應該不會有錯的。”
高氏嘆口氣,“一切不過是想當然!做了人家媳婦,說一千道一萬,要忍旁人所不能忍,但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也就不用再忍了。凡事,只要大面上過得去,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我省的!”顏十七笑,“還是這樣子聽孃親叨叨兩句,心裡踏實啊!滿滿的都是過來人的經驗啊!”
高氏苦笑,“你可千萬別學我!我那哪是什麼經驗啊,都是血淚史呢!”
顏十七往高氏身上蹭了蹭,“孃親別想以前的事情了,多想想以後吧!孃親將來想過什麼日子,還是得拿出個章程來。我相信,外祖父和舅舅那邊,應該會沒有意見的。對了,今日,外祖母他們怎麼都沒有來?”
高氏往院子裡努努嘴,“估計是不願意看那幫人的嘴臉!我都不願意看呢!”
顏十七在心裡重重的嘆氣,“怎麼就都來了呢?可是父親去請的?”
高氏冷笑陣陣,“還用去請嗎?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那幫人都是衝着小趙來的嗎?”
顏十七道:“三房也轉了性了?老太太怎麼突然想開了?”
高氏冷笑,“無非是一個利字!想謀好處的時候自然會舔着臉了!”
顏十七道:“我就是不明白,老太太轉變的也太快了。”
高氏道:“管他呢!我連打聽都懶的動彈。你回去跟小趙說,老顏家的事情讓他千萬別摻和。都不是什麼好鳥,就是幫了他們,也未必能得到好報。”
顏十七就呵呵笑了,“孃親放心吧!那個就是屬狐狸的,他對老顏家的人,比我還深惡痛絕呢!”
然後,就把趙翀對待顏清雅的態度對高氏說了。
高氏表情很凝重的道:“嗯!他做得對!就得這樣子恩怨分明。”
顏十七扶額,趙翀那傢伙算是投了他丈母孃的脾氣了。
“孃親等着有空跟二伯母說道說道,顏清雅那個燙手山芋可千萬別壞了三堂兄的名聲。否則,可就官運盡毀了。”
高氏眸光一冷,“嗯!我一定會把話帶到的。”
顏十七衝着高氏撒嬌,“好了,孃親!咱娘倆好容易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沒的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擾了心情。”
高氏道:“我聽說你大婚第二日宮裡的封賞就到了,怎麼非得挑今日進宮謝恩?”
顏十七撅了小嘴,“哪裡由得我們挑剔啊?還不是皇上下了口諭。咱們那個皇上啊,也是個任性的主兒呢!”
“皇上也是你編排的!”高氏嗔了她一眼。
“孃親,我有好東西給你看!”顏十七喜滋滋的從懷裡掏出那枚青龍玉佩到了高氏面前獻寶。
高氏的眼睛瞬間睜大,驚跳起身,“啊”了一聲。
顏十七看她那表情,竟是識得這玉佩的。
可即便識得,這麼一副遭雷劈了的表情又是爲哪般?
顏十七的心中就有了異樣劃過?
“孃親怎麼了?可是這玉佩有什麼不對?”顏十七忽閃着大眼睛問。
一旁的喬嬤嬤走過來道:“主子是看着上面的青龍圖案嚇着了吧?這一看就是皇家的東西啊!”
高氏打了個激靈回神,看向喬嬤嬤。
喬嬤嬤衝她丟了個眼神。
顏十七對於這一番眉來眼去裝作渾然不知,自顧自的低頭喝茶。
高氏重新落座,嚥了口唾沫,道:“沒什麼!我從前聽你外祖父說起過,皇上有一塊青龍玉佩,最是獨特,莫非就是這塊兒?”
顏十七咬了咬脣,按下好奇,扯動脣角道:“這的確是皇上賞的呢!就在剛剛進宮時賞的!皇上說了,手執這塊玉佩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呢!”
高氏低頭,扭身去端茶杯,手卻微微顫抖,一杯茶愣是沒有端起來。“皇上怎麼就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