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抿嘴笑,“因爲出了一個月卯,便對你的十二屬相衛失去信心了嗎?”
趙翀眉毛一挑,望進她的眼眸,“月卯當初那般待你,你還要幫她嗎?”
顏十七一聽這話就知道,她讓五味給月卯帶話的事情被他知曉了。“我哪是幫她,我這是利用她,好不好?”
趙翀擡手刮她的小鼻子,“偏你總能找到讓別人挑不出錯的理由來。十一年前的江南瘟疫,的確是有貓膩的。”
顏十七眼睛一亮,“你果然派人調查過了!”
趙翀低笑,“我說過,凡是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完成的!”
顏十七學他說話的語氣,“凡是你想知道的,我也會全都告訴你的。陸公子的確就是當年沂王十二天干衛的後人,他家的祖訓,就是要世世代代守護沂王的後人。”
趙翀道:“我還以爲十二天干衛都葬在了沂王莊呢!沂王那個人,當真是可惜了呢!”
顏十七擠眉弄眼,“你說這樣的話,也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你的罪。那個畢竟是前朝皇室的人啊!”
趙翀挑眉,“我就是佩服他的才智,怎麼了?人家確實有高才,這一點兒,不是上位者否認,就可以當不存在的。”
“那你佩服他什麼啊?”
趙翀道:“上百年來,關於他的墓穴,至今沒有進去過呢!”
顏十七眯了眼睛,“當日在沂王莊上,看到你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還以爲沂王墓裡的寶藏早被你搬空了呢!我甚至懷疑,皇上把你派往兩州做知府,爲的就是去盜人家沂王的墓呢!”
趙翀脣角抽了抽,一個“盜”字着實難聽。
卻也是事實,因而他竟是反駁不了。
“咳咳!你的懷疑方向很對,皇上把我派往那裡,的確是對沂王墓產生了興趣。而這種興趣,完全是被他的兒子們勾*搭的。”
“哈哈------”顏十七笑的恣意。
她以前竟是不知道,她這夫君大人說起話來竟是這般的逗趣呢!
趙翀又探手去揉她的肚子,“可別笑的肚子疼!”
顏十七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愈發的招笑,乾脆掙脫了他的鉗制,滾到了榻上。
趙翀低嘆,“有那麼好笑嗎?我說的是真話!太子在沂州頻頻的有動作,說什麼沂江的魚好吃,就在沂江邊上開了個酒樓。據私下裡的調查,六皇子還在沂王莊的附近置了好大一片地。”
顏十七聽他這麼說,立馬神色凝重了起來,“六皇子生母的出身並不高,外祖家的勢力自然就弱。想要置產業,恐怕手裡沒有多少銀子吧!所以,歸根到底,還是幫太子在做事。”
趙翀點點頭,“是了!太子府盯上沂王墓的寶藏,更說明了一點兒,他手上缺銀子。所以,問題又回來了,錦瑟是從五年前開始攢私房銀子的,莫非從那個時候開始,太子府就已經入不敷出?”
顏十七閉了眼睛,沒有立即說話。
趙翀起身,去門口吩咐了兩句,很快的回來。
顏十七睜眼,注視着他走近。
趙翀重新在榻邊坐了,伸手揉揉她的頭,“不願意想,就不去想了。反正現在,形勢一片大好了。”
顏十七搖搖頭,“不是不願意想,你也知道,錦瑟給我的記憶是斷斷續續的。恰巧碰到應景的人或事,纔會想起來一些。”
“我知道!她是真的想忘卻過去的,真的希望你能無負擔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顏十七道:“但是,就算沒有她的記憶,我卻有一個好腦子。有些事情,推測一下也是能明白的。太子對杜錦瑟的情義轉淡,有梅香酒可以作證。但即便如此,杜錦瑟那時候,都沒有要離開太子的意思。”
趙翀握住她的小手,“所以說,他們玩的這一手,真夠陰損的,將她捆綁的死死的。沒有了太子的情義,卻還有對杜錦屏的姐妹之情。”
“好在錦瑟也不是傻到徹底,至少還懂得藏一手。五十萬兩的私房,對於太子來說,可謂是一筆不小的銀子了。”
趙翀道:“或許是,錦瑟發現了太子正在進行的不好的事情,所以,纔有了別的心思。錦瑟那個人,是很正統的!非常的正直和善良。太子若真的在做某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她就算阻止不了,也是不會讓自己助紂爲虐的。”
“啊!”顏十七捂嘴,“你是說,太子的確是在私自制造兵器?”
眼神殷切的看着他,這趟江南之行,不會真的讓他查出了什麼吧?
若是那樣,太子應該就不是被廢的問題了,恐怕貶爲庶人都不能償清他的罪惡了。
趙翀苦笑,“銅錢的流向沒有查到!”
“嗯?”顏十七瞪大了眼睛,“可是因爲時間太短?”
一趟江南之行,出去來回路上的時間,光查一個江南貪腐就不夠。
若非在江南有了部署安排,恐怕一個江南貪腐也不會這麼快有結果的。
高老爺子的人,耿家的人,以及江南關家的人,在趙翀這次的行動中,可謂都是幫了大忙的了。
所以,一個江南貪腐就夠累的了,哪還有過多的經歷去探查銅錢的去向?
趙翀搖搖頭,“雁過留聲!真要是有痕跡,不可能尋不到的!”
“啊!”顏十七從榻上一下子跳了起來,卻一下子撞上了榻頂的雕刻,“哎呦!”捂着頭慘叫。
趙翀趕忙把她拉過來,“讓我看看!這毛毛躁躁的,想幹什麼啊?傷着了可怎麼辦?你不疼,我還心疼呢!”
“誰說不疼啊!疼死了!”顏十七哀嚎,“快看看,流血了不曾?起包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