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鬆趕緊行禮請罪,“母親!都是兒子不好,連累了十七!”
高氏掃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郗雲舟也跟過來見禮,“高太太!”
高氏沒吱聲,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簡單粗暴的將顏十七拉進了馬車。
車門砰地關上。
在高氏的怒氣面前,顏十七聰明的不做任何反抗。
顏如鬆摸一把額頭的冷汗,“母親放心,兒子一會兒就送避瘟湯回去!”
高氏直接扔了兩個字出來,“回府!”
馬車揚長而去。
郗雲舟一臉同情的看着顏如鬆,“顏兄,咱倆同命相連啊!不過說起來,你在令慈心中的地位好像還不如我呢!”
“你懂什麼?十七是女子,自然該得到更多的疼愛!”顏如鬆說完,騎上顏十七留下的馬,出城而去。
馬車上的顏十七蜷縮在角落裡,怯怯的看着高氏,大氣也不敢出。
高氏紅着眼圈瞪着她,身體在一呼一吸間起伏,“翅膀硬了,是不是?連馬都敢一個人騎了,長本事了,是不是?”
“孃親,我錯了!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女兒會心疼的!”顏十七糾結了小臉。
她認爲認錯是最好的哄人的方式。
高氏沒好氣的道:“既是擔心我的身體,還惹我生氣,你這小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什麼啊?”
伸出手到顏十七面前,想要敲她的頭,落了好幾次,都沒有敲上。
顏十七皺了小臉,“孃親,我只是不放心哥哥啊!他那性子,壓根兒就不懂得反抗。他是我顏十七的哥哥,我怎麼能讓人把他欺負了去?顏家四少決不能任人宰割。”
高氏道:“他是男子,好與壞都該自己承擔。若是承擔不了,枉爲男兒。”
顏十七抗議的撅了小嘴,“孃親偏心!剛剛孃親拉着十七上馬車,有沒有想過哥哥站在那裡會以爲自己不是孃親親生的?”
高氏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扭頭,竟是懶得搭理顏十七了。
馬車駛進了顏府,喬嬤嬤已經在那裡等了。
顏十七乖乖的跟在高氏後面往內院走。
高氏突然站住腳,頭也不回的道:“在你們倆小的時候,娘曾請人給你們兄妹倆算過命。當時,娘求的不是富貴,只是命數。算命先生說了,你哥哥會活到八十歲。而你,會在十八歲有一死劫。”
“啊?”顏十七愣住,“真的假的?”
喬嬤嬤道:“自然是真的!這些年來,主子一想到這一層,都會寢食難安的。”
顏十七回神,“我的死劫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高氏道:“你的十八歲還沒過!回你的院子反省去!”
顏十七半句不敢反駁,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所謂的死劫,只有身死,方能應驗是劫難吧!
她從那場百年一遇的暴雨的碰撞中活了過來,本以爲就是躲過了劫難,卻偏偏又來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