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謫冷哼,“除非他插上翅膀!我的人,阻撓他踏進宮門兩刻鐘,還是綽綽有餘的。”
話音剛落,大殿門口一下子涌來很多的人。手執弓箭,對準的正是周顯誠和顏十七。
“太子好狂妄的口氣啊!”趙翀的聲音嘹亮的響徹整個大殿。
周顯謫的面色白了白抒。
周顯誠的脣角就掛上了嗜血的笑。
顏十七的眸子裡就流光溢彩了起來,嘴脣不能動,但面上的欣喜卻是明晃晃的掛了起來。
旋即又吃疼的倒吸了口氣。
周顯誠的刀子又進了一些帶。
趙翀的眉頭就打結了起來,先跟皇上見禮。
皇上擺擺手,“救人要緊!”
趙翀這才走向周顯誠和顏十七,“說吧!想跟我談什麼?或者說,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庇護?”
視線卻是直直的望進顏十七的眼睛裡。
顏十七卻扯動脣角,衝着他笑了笑。
趙翀倒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就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哪怕他現在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卻不能表現出半分。
他的小妻子,沒有怕,卻還在試圖安撫他。
這一刻,他才知道,心疼是可以讓呼吸都困難的。
顏十七現在的確是不怕的,而是滿心的內疚。
若非她大意,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危險之中呢?
關鍵是害的高氏擔心了,害的趙翀爲難了。
周顯誠冷笑,“果然,你纔是最聰明的人!”
趙翀的面色就黑了黑,“誰都不是傻瓜!我時間寶貴,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因爲這個時間限制,周顯誠顯然被激怒了,雙目噴火的瞪着趙翀,手上稍稍用力,“趙翀,你這是不顧你的女人的死活了嗎?”
趙翀眼中寒光凜凜,“她死,我不獨活。生,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死,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同穴。但是你呢?”
着重的強調“光明正大”。
而恰恰是這四個字,讓周顯誠瞬間石化了起來。
趙翀繼續冷聲道:“你膽敢傷害我妻子一根毫毛試試!我會讓人將杜錦軒放到驚鴻坊,驚鴻坊是什麼地方,你比誰都清楚吧?”
“你敢!”周顯誠的一雙眼珠子幾乎快瞪出來了。
趙翀就笑了,“你抓了我的妻子,不就是爲了讓我抓狂嗎?你做到了啊!你可以拿我的女人要挾我,那麼,我爲何不能拿杜錦軒出氣?他那張臉,可是有很多男人惦記呢!”
“你卑鄙!”周顯誠咬牙切齒的道。
趙翀冷哼,“跟你學的!杜錦軒的雙腿已經廢了,跑是跑不了了,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了。死,有那麼可怕嗎?不過是一時的痛苦。但生不如死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能想象那種生活嗎?日復一日的被當做玩物------”
“夠了!不要再說了!”本應是癲狂的大叫,但現在周顯誠的聲音卻顯得異常的綿軟無力了起來。
顏十七想要瞪大眼睛,卻覺得喘息有些困難了起來。
“怎麼回事?”周顯誠明顯的慌了。
顏十七卻看着趙翀笑了,笑的異常的虛弱。
而周顯誠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匕首明顯的無力了起來。
她想,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帶杜錦軒!”趙翀大喝一聲。
大殿外旋即響起了腳步聲。
所有的視線都幾乎不約而同的看去。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周顯誠的慘叫,“啊!我的眼睛!”
顏十七心頭一震,頭本能的往旁邊一撇。
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擦着她的耳朵呼嘯而過。
身後沒有聲響,她卻覺得自己脖子上的刀已經鬆了。
顏十七還沒來得及回頭,胳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然後整個人就撞進了一個清冷的懷抱。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石火,完全沒有給人留下反應的時間。
等到醒轉再去看的時候,周顯誠已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咽喉的位置插着一隻羽箭。
匕首墜地,發出清脆的碰擊聲。
而那隻剛剛握着匕首的手腕上,卻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銀針,跟他眼中的那兩根交相輝映。
“不!”一聲淒厲的參加,不是從周顯誠嘴裡發出的,而是從周顯謫喉嚨裡噴出的。
與此同時噴出的,還有一口鮮血。
他想要伸手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就這樣沉了。
“阿七!”趙翀一手緊緊的抱着顏十七,一手輕拍她的臉頰。
“槿兒!”“顏十七!”“主子!”高氏、周懌、報曉等人也都急急的奔了過來。
周懌道:“顏十七,你若敢死,小爺肯定會去大鬧閻羅殿的!”
“槿兒,你還好吧?”高氏急急的問。
顏十七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是睜不開了。想要開口說話,也是指揮不動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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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懷抱是她熟悉的,終於安全了。
“她這是怎麼了?”皇上也靠了過來。
“可是因爲脖子上的傷?”李寅銳問。
趙翀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無妨的!我剛纔用了點兒迷*藥。雖是針對周顯誠的,但是阿七被他挾制,所以,也就被殃及了。我這就給她用解藥。”
倒出一粒,塞到了顏十七嘴裡。
然後把瓶子遞給了報曉,“給每人發一顆!離的遠的,無礙。離的近的,多少也會受到波及。”
趙翀抱起顏十七,對皇上道:“臣先下去給她上藥!”
皇上點點頭,眯了眼睛看着頹然跪在地上的周顯謫,“去吧!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周懌卻猛的躥到了沈銓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