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裡雖然鄙視,表面上仍是哥倆好的搭在了荀管事的肩膀上,“大老爺,不是我說你,這女人啊寵不得,越寵越爬上了你頭上,而這紅杏出牆的女人就更要不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安分守己的女人直接休了便是,要不頭頂上帶着一頂綠帽子龜孫子一樣的活着,別人都瞧不起,背地裡指指點點的脊良椎都給指彎了,男人就要趁早的把那淫娃蕩婦給掃除乾淨,要不你不好過,就連你的家人也一併的受人指點,這種感覺可不受。”
經人這麼一說,荀管事心裡更是不好受,可是一想到如果休了花氏自己要面臨的後果,他心裡就有些躊躇不前,畢竟他的管事之位是花氏給他掙來的,能夠在臥虎藏龍的徐府地位節節攀升,也是念在花氏是夫人身邊的紅人的面子上,如果他把花氏給休了,只怕他在徐府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別說指指點點了,直接掃地出門也是不爲過。
他雖然是有點能力,但相較於其他人還是非常的無能,再加之他的老實已經在很多處犯下了錯誤,沒有花氏的頂着,只怕是一文不名。
荀管事只顧埋頭喝酒,不語。
混混的頭頭,別人都叫他流氓張,實在是他太混了,而且裝幹些坑蒙拐騙之能事,不過這流氓張也是個挺講義氣的一個人,又有些小聰明,心思活絡,這一看荀管事這個反應,心裡說不出來的鄙視。
虧這人穿的人模人樣的,而且頗有書生樣,以爲是個能幹的,結果是這樣的一個慫包,也不知李嬤嬤忌諱這男人什麼,不過忠人之事自然要辦好。
流氓張心思百轉,表面卻是笑嘻嘻的,“大老爺,瞧你穿的都是好的,一看家底應該是有的,只要花點銀子外面什麼樣年輕貌美的小妞買不到,何必單戀着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話傳出去不僅你臉上無光,就連帶着你的父母親都擡不起頭來,這口氣憋着可夠窩囊的,若我是大老爺,只怕早早的一腳踹開,買回幾個漂亮的妾瀟灑瀟灑,在生下一打的崽,天倫之樂享受不盡。”
荀管事又兀自的倒了一碗的酒,悶頭一個勁的喝着,就是不言不語的。
流氓張閃過一絲的不耐,若不是要完成李嬤嬤交代他的任務,只怕他早已掀桌走人了,哪裡還能容忍與一個窩囊的男人聊那麼久的天。
“大老爺,你也別嫌我是個粗人不會講話,我也曾經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膝下甚至還有過一個兩歲的兒子,不過最後發現我那娘們紅杏出了牆,甚至連帶着我那兩歲的兒子都是別人的種,我一氣之下便把那娘們給殺了,至於那便宜兒子,說什麼我都養過他兩年也下不了手,就直接把他發賣到了窯子那邊去當苦工,我無事一身輕的就從家鄉跑到了京都這邊混,男人嘛,只要有手有腳的還怕餓肚子了不成,更何況是個娘們,沒了就再找一個就是了。”
“兄弟,你說的極對。”荀管事終於捨得開了尊口,醉眼迷濛的看着流氓張,頭腦發昏的就撂下了狠話,“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憋屈了十多年,回去那娘們要是再這麼對我,我直接把她給休了,我無事一身輕的興許還能娶個溫柔賢惠的娘子在家相夫教子,那個臭娘們直接給我滾得有多遠是多遠。”
“對,讓那臭娘們有多遠滾多遠。”陸續叫店小二送上來的酒幾乎都入了荀管事的肚子中,本就不善酒意的他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人一醉,這平常不敢想不敢說,憋屈在心的煩心事也一股腦的搗了出來,嘩啦啦的抱怨聲此起彼伏,“我受夠了她,這回去她若是再不讓我碰,我直接把她給休了。”
“這纔是真男人。”
當天晚上,荀管事醉眼迷濛,搖搖晃晃的回了來,全身的酒味,這才一打開房門,就看到花氏搔首弄姿的撩撥着身子,一人嬌聲吟哦的玩的正爽,豐腴的胸部,姣好的身材,再加上特意發出來的嬌媚的低吟聲,荀管事乍然看去,只覺得熱圓滾滾,蔓延了四肢八骸,再加上酒興助陣,頭腦發昏的就衝上去一把把花氏給抱住,狼急一般的湊上臉就親,只把花氏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娘們,你給我閉嘴,你我夫妻,同房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你這樣子的尖叫是不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嫁來多年卻不盡婦道,害的自己的夫君明明有娘子卻跟獨守空房沒個兩樣,比之鰥夫還要不如是不是?”
花氏終於不尖叫了,鼻尖的聞到荀管事全身都是酒味,暗道這無用的男人是在借酒裝瘋,這一想,怒從心頭起,這男人在她眼裡就是一窩囊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只會一個勁的狀慫包,別的本事沒有,受氣的本事倒是有一些。
十幾年的淫威浸淫下來,養的花氏是越發的不把荀管事放在眼裡,在她眼中,他就是一廢物,靠着她嬌媚的身軀爲他掙來了一份體面地榮耀,要是沒有她,誰知道荀習是哪位啊。
“荀習,你作死了啊,喝了一身的酒味回來不說,這一上來就作死的想當色狼,信不信老孃一腳把你的老命根給踹了,也省得你成天的不幹正事就一心的想從老孃身上撈點豆腐吃。”
被花氏這樣拿手指着鼻尖,尖酸刻薄的罵着,若是擱在往日,荀管事,也就是荀習,擱在往常肯定會縮着肩膀息事寧人的,不過今夜他喝了好多的酒,酒氣一上來,頭腦一發昏,往日囤積的委屈與怒火因花氏的這一罵蹭蹭的往上冒,順着血液蔓延至四肢八骸,怒火燃燒的什麼理智全無,直接揚起手,往花氏臉上就是好幾大巴掌。
男人的手勁本來就大,怒火的男人下手更是一點都不留情面,揪着花氏的頭髮直接一上來就是左右開弓的一陣猛打,直打的花氏呼天搶地的大喊大叫,哭的聲嘶力竭。